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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展的頒獎典禮在十月底。
虞傾十月初到的燕城,和她一塊兒去燕城的還有宋硯青和囡囡。
雖然囡囡還在幼兒園,但虞傾不希望她養成動不動就請假的習慣,父女倆待了不到一個禮拜就被虞傾趕回了江城。
他們回江城的第一晚,虞傾收拾了一下燕城房子裡的書房。
房子是宋硯青老早就置辦好的,跟悅青藍的房子差不多大,距離藺老的工作室只有兩條街。
書房裡的東西也都是宋硯青根據虞傾的喜好添置的,但這一個禮拜,虞傾又買了不少……七七八八的東西,整理了三小時。
等她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客廳茶几的手機鈴聲響的正歡。
螢幕上赫然亮著“硯青哥”三個字。
接通電話,虞傾懶懶的將自己扔在沙發上。
她話還沒有說一句,宋硯青急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在幹嗎?”
“啊?”虞傾一愣,隨即道,“整理書房啊。”
宋硯青驀地鬆了一口氣。
“你打了很多電話?”虞傾邊問,邊翻出來電記錄,看到那一串未接來電,氣息猛然一頓,“門掩著……沒有聽到。”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低若蚊吶地喊了一聲,“老公。”
宋硯青就算有天大的火也能被這聲“老公”給澆滅,何況他根本沒有生氣,只是擔心虞傾。
“給我發影片。”宋硯青說。
“可是……我還沒有洗澡。”
“小傾兒,想你了……”
虞傾還能說啥,自知理虧,只能乖乖地結束通話電話發影片。
宋硯青在書房,鏡頭中的電腦螢幕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報表資料,卻對虞傾說,“鏡頭轉一下,我要看著你。”
“……你呢,臉在哪裡?”
鏡頭轉過去的瞬間,虞傾看到了戴著眼睛的宋硯青。
細黑框的眼鏡,瞧著有幾分斯文敗類的模樣。
宋硯青要摘。
“別,別動,就這樣。”
虞傾斜倚在沙發上,懶懶地撩了一下耳邊的碎髮,淺淡開嗓,“這樣……挺帥的。”
被老婆誇帥,宋硯青眉眼染上了幾分縱容的笑意,“其他時候,不帥?”
“帥。”虞傾坦然承認。
“那下一次,可不能三個小時不理我了。”
“……”虞傾無語,“宋硯青,你怕是隻有三歲吧。”
“嫌我幼稚?”
“嗯哼。”
這回輪到宋硯青無話可說了。
誰能料到江城的活閻羅在家裡被自家老婆說幼稚。
但又能咋地呢,自己的老婆……怎麼著都得寵著。
虞傾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困了,去洗澡了。”
嘴上這麼說著,虞傾並沒有動。
“想你了。”宋硯青說。
虞傾想說自己也是,但這才是他們分別的第一天。
“人人都說由奢入儉難,果然如此……你不在身邊,還真有點不習慣。”
“小傾兒,承認想我很丟人?”
“不丟人。”虞傾幽幽地掀了一下眸子,“想你。”
“那我明天……”
宋硯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虞傾打斷,“好好工作,最近一個禮拜都不要來找我。”
昨天,他們一家去了藺家老宅吃飯。
飯後,藺老就給虞傾安排了一堆的任務,除了平時的學習,還有小作業。
鑑於虞傾剛跟著藺老學習,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所以第一次的小作業給了一週的時間去完成。
藺老如今是國內國畫的泰山北斗,畫風更注重寫意……想要在意境上達到上乘,不是朝夕的事情。
虞傾不想給藺老一種吊兒郎當的感覺,也想認認真真地學點本事,所以她給自己訂了一個約束條例。
這一週,禁宋硯青。
聽到虞傾要禁自己,宋硯青再一次啞口無言。
虞傾卻還問,“最近眾合積壓了那麼多的工作,你還有時間做別的?”
“想你並不會影響我的工作。”宋硯青說。
“我沒有你那麼好的剋制力。”
這句話成功取悅了宋硯青,最後妥協道,“每晚都要給我發影片,知道了嗎?”
“……知道。”
虞傾哈欠連連,宋硯青終於放過了她。
掛了影片,宋硯青給藺正打電話,“不用去了。”
藺正看著就在眼前的灰色建築,“……玩我呢?”
“不敢。”宋硯青沒什麼誠意地說。
藺正哼哼了連聲,突然問宋硯青,“那個求婚你有經驗……你覺得我要怎麼樣勝男才會答應我?”
“陶勝男?”宋硯青問。
“不然還能是哪個勝男?”
“那不一定。”宋硯青涼涼地挖苦,“畢竟你連女朋友都能認錯。”
藺正喊冤,“別人不清楚就算了,你還不知道嗎,那晚壓根就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
“我是知道,那陶勝男呢,她相信了嗎?”
宋硯青一針見血。
藺正沉默,半響才道,“我解釋過了。”
“但她並沒有信,不是嗎?”宋硯青說,“就你和陶勝男的關係而言,消除誤會比倉促求婚更重要。”
藺正辦案辦多了,喜歡直來直去,但感情這件事……有時候比案件還要複雜。
“那我再想想辦法。”藺正說。
藺正和陶勝男是大學同學,但也僅僅是單純的同學關係。
陶勝男分到藺正這邊後,在一次單位聚餐上,兩人都喝多了,鬼使神差地滾了床單。
第一次是意外,但緊接著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陶勝男是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人,直接將藺正摁在牆上問,“我們要不要談個戀愛?”
短暫的怔愣之後,藺正笑的隨意,“好啊。”
本以為兩人都是圖個新鮮,這段感情並不會長久,結果兩人一談就是三年多。
都要談婚論嫁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有錢的世家都喜歡娃娃親,藺家也不例外。
為了應付家裡,藺正去見了這個娃娃親物件,看著嬌.小可愛的姑娘,卻趁他不備給他下了料。
知道藺正和娃娃親見面的訊息時,陶勝男剛剛執行完任務,她手臂上的傷口還沒包紮,就匆忙趕到了酒店。
結果現實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手臂的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她看著衣衫不整的藺正,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冷笑,轉身就走。
那一晚,陶勝男回單位彙報完情況,直接申請了休假。
藺正找到她住處的時候,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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