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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不好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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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你要給我做主!”

前兩天剛被白晞碰瓷,現在許溶月如法炮製……

這種戲碼他們沒演夠,虞傾也看膩了。

靜靜地觀賞了許溶月兩秒,虞傾這才看向門口,不卑不亢地喊了一聲“爺爺。”

老爺子看了眼虞傾。

拄著柺杖,一步步踏向許溶月。

許溶月對這位公公一向敬重,不敢當著他的面管教虞傾。

今天也是想趁著老爺子不在,故意惹怒虞傾,在老爺子回來之前給虞傾按個不敬長輩,蓄意傷害的罪名。

誰曾想,老爺子提前回來了,還如此突然。

許溶月猝不及防,只好惡人先告狀。

“爸,都是這丫頭……”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爺子粗聲打斷,“誣陷小輩,你看你……哪裡還有做母親的樣子。”

“這麼能耐的女兒我可生不出。”

許溶月冷笑一聲,“再說,人家可看不上我這樣的媽。”

“你……你真是!”老爺子氣的渾身發抖,柺杖狠狠地跺向地板,“《心經》,五十遍,沒有抄完不許出這個大門!”

許溶月心有不甘。

但被老爺子那厚重的目光壓著,不敢再爭辯,佯裝痛苦地從地上爬起。

離開之前剜了虞傾一眼。

虞傾面無表情的受著。

幾分鐘後,偌大的客廳只剩下爺孫兩人。

老爺子像是乏了,顫著聲音喊了一聲“傾傾。”

“扶我一把。”

虞傾扶著老爺子坐在沙發上,又給他到了杯熱茶。

老爺子低頭抿了一口。

眉眼間沒了剛才的恨鐵不成鋼,覆著晦澀難辨的神情,似悲涼又似愧疚。

莫名的。

虞傾看著有點難過。

“爺爺……”

“丫頭我沒事。”老爺子安慰她一聲,“只是突然想,如果……如果你一生下來就在這邊,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老爺子沒有說。

但言語間,透著後悔。

虞傾不知道老爺子在後悔什麼,但她覺得,同根不同命,在不在賀家……命運這種東西,都很難說。

“我現在也挺好的。”

老爺子長嘆一聲,“我知道他們的心思,但該是你的……爺爺都替你留著,知畫齋的手續我已經讓人辦好了,它現在是你的了,誰也偷不走。”

頓了下,老爺子繼續道,“這些年,不管我怎麼和你親近,你心裡都是怪著我們的,你的心思,爺爺也知道。”

“爺爺,我……”

“你不想出國,就不出了,但不管你做什麼……都要好好的活著。”

老爺子的這些話,配上那副神情,很容易讓虞傾往不好的方面想。

但老爺子卻不想她追問。

“傾傾,爺爺累了,扶我上去休息。”

聞言,虞傾還未出口的話嚥了回去。

“爺爺,我一定會讓奶奶的知畫齋重新活起來……您也要好好的。”

“有你這句話,爺爺就放心了。”

扶老爺子上樓後,虞傾又陪著她坐了會兒,直到老爺子睡著,她才離開。

恰好她從老爺子房間出來時碰上了剛剛從學校回來的賀言姝。

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來做什麼?”

“來看戲。”

丟了三個字,虞傾徑自下了樓。

離開賀宅後,虞傾去了一趟知畫齋。

小夏看到她,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老闆,你終於回來了。”

膩歪夠了,小夏才鬆手。

“這兩天怎麼樣啊?”

“還行啊,就剛剛來個脾氣古怪的人,一聽你不在就轉頭走人了……戴個鴨舌帽,我連臉都沒有看清。”

“有說什麼嗎?”

小夏搖了搖頭,隨後又道,“他背了個黑色的包,卻掛著一個皮卡丘掛飾。”

聽到皮卡丘掛飾,虞傾便知道小夏口中脾氣古怪的人是DK。

“我知道了。”

到了二樓辦公室,虞傾才打電話給DK。

但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微信電話,也是同樣。

頓時,虞傾心裡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是查曹甫的事被發現了吧。

如果真被發現了……

虞傾習慣地咬著食指關節,大腦飛速轉著,她目前查到的東西,都是針對宋硯青和白晞的。

求助宋硯青,不可能。

白晞……

她從欒雪琳助理那兒買來的音訊應該會有用。

這一下午,虞傾都在忐忑中度過。

一直到夜裡十一點,她才收到了DK的郵件,是自己被跟蹤的照片。

“什麼人?”

很快,DK的郵件回了過來。

“不知。”

看著這兩個字,那種危機四伏的感覺再次侵襲而來。

緊接著,虞傾大腦裡跳出8歲時車禍發生的那天。

那是個陰天,江城又多霧,所以可見度很低。

虞曼琳卻說要帶她去山頂的寺廟拜佛,特地向老師請了假。

她喜歡上學,不想請假,便央求虞曼琳可不可以週末再去。

當時,虞曼琳臉色就冷了下來。

但很快,她又重新掛上了笑容,“今天日子特殊,拜佛才更靈驗。”

8歲的虞傾,不懂什麼是拜佛。

但不想惹媽媽不快,便由著虞曼琳牽她上車。

剛上車,虞傾發現自己最喜歡的兔子公主不在車上,便問虞曼琳能不能讓她回家拿。

起初虞曼琳說不行。

後來見虞傾委屈的眼眶發紅,便讓她下車。

抱著自己心愛的兔子公主,虞傾在車子音樂中睡去。

再次睜眼,是在劇烈的撞擊中。

虞曼琳手中的方向盤早已失控,車子像玩具一樣被大貨車掀翻。

一陣翻滾中,變形的車廂內都是血腥味。

虞傾緩緩地睜開眼睛,滿目都是血。

她看到虞曼琳張了張嘴巴說著什麼,但她耳朵裡都是血,什麼都聽不見,嘴巴里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就在虞傾著想要從兒童座椅爬出來的時候,車頭再次被撞擊,她看到了對面大貨車裡,司機惡毒而又興奮的眼神。

但司機的那張臉……

虞傾怎麼也想不起來。

就像是失憶了一樣。

可這些年,她從來沒有不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

如果當年是場謀殺,那兇手就一定還在遠遠地觀察著自己。

就像宋硯青曾經說的,如果不是宋家在江城有足夠的地位,或許她早就已經見閻王了。

眼前的事情好像都有聯絡,但又那麼牽強。

心中千頭萬緒,如一團亂麻。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響動,隨即門鎖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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