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蟬衣在一旁看的瞠目結舌,原本她還擔心顧承厭不配合自己,現在只覺得,他不去搭臺子唱戲真是可惜了……
花小蘭羞紅著臉,還不忘記對著花小草和青白姐妹挑釁一笑道:“你們現在信我說的了麼?”
花小蘭從沒有一刻像此時一般得意,她宛如一個勝利者,周圍所有女孩子投來的目光都是豔羨的,將花小蘭這一段時日以來的委屈不甘通通一掃而空,花蟬衣在美貌有本事又如何?花小草更是狗屁不算!
她花小蘭才是贏家!
花小草沒想到顧公子居然會來,還對花小蘭這麼好,瞬間羞臊的渾身發顫,有些一直壓抑在心底的秘密即將呼之欲出。
花蟬衣看了看滿眼得色的花小蘭,心說一切到來之前,讓她最後得意一把吧。
將她捧上雲端後再重重摔下,那滋味兒一定比自己上輩子從沒翻過身還要難受!
花小蘭接過花蟬衣食籃中的湯,眉眼間皆是滿滿的挑釁,無論是對花蟬衣,還是對花小草,甚至是青白姐妹,以及村中所有惦記著顧承厭的姑娘們。
她花小蘭才是贏家!
花小草憤憤的看著花小蘭端過那碗湯,在顧承厭一陣做作的小口小口喝著,花小草只覺得自己氣血上湧,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掀翻了花小蘭手裡的湯。
“小草你做什麼呀?”花小蘭瞬間紅了眼,在顧承厭面前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來。
花小草冷眼看著花小蘭道:“姐姐,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東子哥的麼,如今不會良心不安麼?”
花小蘭並不知花小草撞破她使壞的事兒,此時還在裝模作樣,一聽見沈東子三個字,便瞬間紅了眼。
“小草你能不能別說了,東子哥哥已經去了,雖然我心中也難過,可是大姐已經嫁給東子哥哥了,你還要姐姐怎麼樣呢?”花小蘭說罷,竟嗚嗚的哭了起來,看著好不難過。
反正知道那件事的人,東子哥已經死了,沈郎中不是說還有好幾年才能醒麼,花小蘭此時絲毫不擔心會敗露出來,她的最後一點愧疚和良知,也早就煙消雲散了,眼下只想著嫁給顧承厭好好打一打這些賤人的臉!回頭再找機會把沈家那個破藥鋪子砸了!
花小草震驚無比的看著花小蘭裝模作樣,提起沈東子,她難道就沒有半分愧疚之情麼?她不是喜歡沈東子麼?
花小草忍無可忍,嗷的一聲喊了出來:“你快別裝了!東子哥明明就是你害死的!!”
花小草此言一出,花小蘭愣了下,終於慌了。
花小草說什麼?她是怎麼知道的。花小蘭猛的想起來,出事那日,花小草確實追著自己出去了,莫非……
不過花小蘭終究是花小蘭,她要是不會裝,就不是花小蘭了。
“小草,你在說什麼呀?”花小蘭雙目通紅,委屈的往顧承厭身旁靠了靠,試圖給自己壯膽道:“我知道,今日姐姐讓你丟了面子,可是你也不能這麼冤枉我,我是你姐姐呀!”
花家人也有些急了,花柳氏顫顫巍巍的衝了過來,直接甩了花小草一巴掌:“賤種,胡說八道什麼呢!就算你和你姐姐起了爭執,也不該在這裡胡說八道啊!”
花小草大怒,指著花小蘭道:“誰胡說八道了,花小蘭,你少在這裡裝蒜,沈家父子出事那日,我一直跟在你後面,你假裝自己被毒蛇咬了,將沈家父子騙到了山路上,然後你自己跑了出來,才會出那種事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未卜先知,可你絕對是存心陷害!原來我不說,是我膽子小,更是不忍心害你,可是想不到事到如今你一點愧疚都沒有!!”
花小草歇斯底里的喊著,花小蘭從始至終只是裝無辜,淚珠子噼裡啪啦的往下掉:“你到底再說什麼啊?你不能因為顧公子給我送湯看著眼紅,就說出這種話來冤枉我啊!”
周圍的人顯然也不信花小草所言,紛紛勸道:“小草啊,怎麼說小蘭也是你親姐姐,你不能因為搶不過你姐姐,就說出這種話來陷害人啊。”
啊!!!
沒腦子的花小草氣的直冒火,尖叫一聲便對著花小蘭撲了過去:“我讓你裝模作樣,我和你拼了!”
花蟬衣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黑亮的眼睛裡彷彿淬了毒,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
果然是花小蘭,儘管早就有了這種猜測,在證實的一瞬間,花蟬衣還是因為憤怒不可抑制的微微發抖著,肯定是自己那日提醒東子哥別走山路的時候,被她聽了去。
說到底,這一切悲劇的發生,還是因為自己提醒的那句話!
周圍人勸架的聲音已經模糊不清了,花蟬衣失去神智一般,彎腰撿起了不遠處的一個鐵鋤頭。
只要對著花小蘭的腦袋丟過去,一定會將她的賤人頭劈成兩半……
花蟬衣失了神智,正準備動手,恍然間被一股大力拉住了。
顧承厭的聲音自身旁不緊不慢的傳來:“殺人犯法,這麼讓她死了未免太便宜她。”
顧承厭的話稍稍令花蟬衣恢復了些理智,手中的鋤頭猛的掉落到地上,險些砸到顧承厭腳上,好在他微微退後了一步,有些不耐的微微蹙起眉頭。
“謝謝你。”花蟬衣真心實意的同顧承厭說了謝字。
花蟬衣已經很久沒這般衝動過了,只是雖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面色還是難看得很。
顧承厭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原本他覺得,這個女子詭計多端,這種人幾乎不會有太過失控的時候,看樣子,她口中的那個東子哥於她而言確實不同。
鄉親們將發瘋的花小草拉扯到了一旁,紛紛數落起了她。
花小草百口莫辯,花小蘭暗中對著花小草得意一笑。
花小草就是看見了又如何?誰會信她的?!鄉親們只會覺得花小草在無理取鬧罷了!
“顧公子,真是讓您見笑了,我妹妹就是這樣,一直瘋瘋癲癲的,您別和她一般見識。”花小蘭還在裝模作樣的同顧承厭說著,並未注意到顧承厭眼底藏不住的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