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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哥臉上包了塊紗布,隱隱透著血跡,顯然之前被扔出去的時候,是以臉先著地,沒給他直接摔死,也真夠命硬的。
此刻,客車上已經亂作一團,邵雨彤嚇得花容失色,她平時一個乖乖女,哪見過這種場面,連忙緊緊地抱住身旁同伴的胳膊,緊張道:“丹妮,怎麼辦啊?”
其餘乘客也都縮在座位上,忍不住朝沈放望去。
不少人甚至想要開口催促他趕緊下車,不要連累到他們,只不過因為畏懼灰熊那塊頭,這才沒有將心裡話說出來。
那司機無奈道:“小夥子,剛剛我勸你下車,你不聽,現在就好了,惹麻煩了吧?”
“飛哥其實到還不算什麼,但他是跟刀哥混的,他背後那位刀哥,才是真正的狠角色,聽說以前還當過偵察兵,身手很是了得。”
“咱們先前路過的楊家坪鎮,因為拆遷,每家每戶都分到了一大筆錢,許多年輕人有了錢,成天沒事到處遊手好閒,便被這刀哥召集起來,在這一片稱王稱霸,基本上沒人敢輕易招惹他。”
“咯,現在從車上下來的那位,就是刀哥。”
眾人順著司機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到一名身材壯碩,臉上有道刀疤的青年,從一輛路虎車裡走出,那幫手持鋼管砍刀的壯漢,頓時全都圍攏過去。
“這位刀哥不僅身手了得,出手更是狠辣,曾經這片兒是另一幫人罩著的,前兩年被人他一個人給挑了,現在沒人敢不服他。”司機無奈道:“像我們經常跑這條線路的,也都要經常給他打點,你如果肯聽勸,現在趕緊下去,跟刀哥賠個禮,說說好話,也許還來得及。”
“是啊,小夥子,趕緊下車賠禮吧。”其餘乘客也忍不住開口勸道。
他們倒不是真的關心沈放,只是想著,讓他趕緊下車,以免牽連到自己,至於下車之後會是什麼後果,那就與他們無關了。
沈放對這些人的心思洞若觀火,但也能夠理解。
畢竟這就是人性,倒也沒有什麼好責怪的。
“哼,現在知道害怕了?非要裝很逞能,早下車不就什麼事都沒了麼?”聶丹妮冷不丁冒出一句。
沈放聞言,只是笑笑,沒有反駁。
見他似乎準備起身下車的樣子,邵雨彤連忙一把將他拉住,擔心道:“你幹什麼?你真打算下去?你沒見他們手上全都拿著刀子嗎?要是他們不接受你的賠禮道歉怎麼辦?你朋友再厲害,也不可能是他們這麼多人的對手啊!”
“沒事,一幫小混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沈放朝她微微一笑,然後便要帶著灰熊走下車去。
“丹妮!”邵雨彤見狀,只好趕緊又去搖晃聶丹妮。
聶丹妮嘆了口氣,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喂,你如果開口求我,我倒是可以幫你擺平這件事情。”
沈放卻是彷彿沒有聽見似的,一隻腳已經跨出了車門。
“哼,拉倒,既然喜歡逞能,那就逞去吧!”聶丹妮沒好氣道。
“丹妮,都什麼時候,你還說這種話,快幫忙想想辦法啊!”邵雨彤都快急死了。
“好啦好啦,別搖了,真是服了你了。”聶丹妮多少有些無奈,而且想到之前沈放也是為了她才出手的,當即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很快,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
“喂?哪位?”
“金叔叔,是我呀,丹妮。”聶丹妮臉上頓時浮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嬌聲說道。
“丹妮?”中年男子明顯疑惑了一下,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不鹹不淡道:“哦,是丹妮啊,怎麼樣,已經到燕都了?”
“還沒呢,是這樣的,金叔叔,我們現在正在通州這邊,我有個朋友剛剛不小心得罪了一個叫刀哥的人,現在被他們給堵在了路上……”聶丹妮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同時,一邊說著,一邊望向車外,見到沈放帶著那個大塊頭,已經走到刀哥等人的面前,雙方正在對峙。
“刀哥?”中年男子微微一愣,然後便聽見電話裡又傳來另一個聲音,似乎是在告訴他這刀哥的資訊,中年男子聽完,這才恍然道:“哦,是通州楊家坪的那個刀疤劉啊?我說誰呢,聽著這麼耳熟。”
“他現在在你面前嗎?”中年男子問道。
“沒有,他們好多人,我們不敢下車。”聶丹妮道。
“沒事,你下去,一會兒當著他的面,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中年男子道。
“好,那謝謝金叔了。”聶丹妮聞言,頓時眉開眼笑。
“嗯,沒什麼,小事一樁,而且你來燕都的事情,你姐姐也給我打過電話,還託我幫忙照顧一下你,既然她都開口了,我自然會賣她這個面子。”中年男子說完,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到手機裡傳來一陣忙音,聶丹妮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凝固。
“怎麼樣了,丹妮?”邵雨彤一臉期盼的問道。
“放心,已經擺平了。”聶丹妮強顏歡笑,心中卻是暗自嘆息。
這層關係,她本來不到關鍵時候,是不想動用的,畢竟人情這種東西,用一分便少一分,以後如果再遇到什麼麻煩,想要再找這位金叔幫忙,恐怕就不好開口了。
“走吧,我們也下去看看。”有了金叔的保證,聶丹妮心裡自然也有了底氣。
邵雨彤見狀,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著牙,站起身來。
此時,車外,飛哥那幫人已經將沈放二人團團圍住。
他們對灰熊這身板兒,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畢竟兩米多高的一個大塊頭,面相看著也挺凶神惡煞的,隨便往那兒一杵,誰敢不怵?
“哥們兒,你們動了我的兄弟,難道不打算給個交代嗎?”
見眾人遲遲不敢動手,站在一旁叼著根香菸的刀疤劉,終於忍不住走上前來。
“你想要什麼交代?”沈放淡淡道。
“我這個兄弟,只不過是叫你讓個座位,你就直接將他從車上扔了出去,你瞧瞧他這張臉,嗯?至少得賠個禮,支付一點醫藥費吧?”刀疤劉指了指飛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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