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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張驍山看胳膊的是一個叫周意的醫生,看起來三十五六,可已經是專家級別了。
這個人的優秀可見一斑。對待病人也很有耐心,尤其是張驍山這樣覺得自己沒事的病人。
他低頭先替張驍山處理了一下血跡,又用手按了一下地方。抬頭對著趙雲良說:“胳膊多處擦傷,有一處傷口裡有異物,必須立刻清除。”
趙雲良看著張驍山一臉的擔心,張驍山還笑笑說:“害,不就是擦傷了,本來還以為胳膊斷了呢。這點傷,兩三天就好。”
這次趙雲良還沒開口,周醫生酒就已經開懟了:“這位患者,你現在不只是擦傷,而且有異物在傷口裡,我現在初步懷疑是玻璃。如果不認真對待很有可能會造成發炎,發燒甚至是併發症。樂觀是好事,但也請認真對待自己的身體。”
張驍山這一下就被懟的啞口無言,趙雲良又趁機加上一嘴:“醫生說的對,還是要聽醫生的,你下次可要小心一點。”
剛說完,羅飛就打來了電話,週一山抓到了,馬上就到警局。這時周醫生正準備取出異物,張驍山知道週一山抓到了,立刻讓他回去。
可趙雲良堅持不走:“我又不是小孩,正事重要。你不去,那些人個毛頭小子能幹些什麼,我弄好就回去,你快走吧!”趙雲良還是有些不放心,可警局的事,不去也不行。“行,我先去。你弄好了就先回家,這邊有我,你就別去了。”
趙雲良到警局的時候羅飛和大友已經開始審了。週一山被銬在審訊室裡,摳著雙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為什麼要跑?”
“你們追,我不就要跑嗎?”
“那你認識何永強嗎?”
“認識,但是我們麼已經很多年不來往了。”
“你因為楊梅死了,所以來臨河,是嗎?”
“是。”
“那你是來報復何永強的,是嗎?”
“是”。羅飛和大友對視了一眼,沒想到審訊如此順利。
“所以,你為了報復何永強就殺了他對嗎?”
“我沒殺他。”
“是你殺了何小星?”
“我沒殺她,我沒殺任何人。”
“你撒謊。”羅飛緊緊握住拳頭,情緒有些失控。
週一山抬頭輕笑了兩聲。“如果是找殺害何永強的兇手,那你們找錯人了,我從沒殺過人,放我出去。”
這時趙雲良已經在外面聽了一會了,這個週一山還有點能耐,這樣的人是怎麼和方華那樣的人在一塊當兄弟的?
“夏荷,把他倆叫出來吧。他們倆已經被週一山的思維帶進去了,他們這樣是問不出來什麼的。”
“好的,趙組。”說完夏荷就去把倆人叫了出來,趙雲良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去休息一會吧!你們抓他也費了不少勁。”
趙雲良一個人進去坐在了週一山的對面,週一山邊摳手指邊說:“換人也沒用,我沒殺人。放我出去。”
趙雲良輕笑,讓對面的人產生了一些疑惑。“現在你殺沒殺人你知道,我們不知道。但我們有權利懷疑你,三月二十八日下午,你不在洗車行,在朝陽小區B棟,對嗎?”
“對。”
“那你為什麼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死的還是你想報復的人。或著說你可以回答一下另一個問題,問什麼要搬到朝陽小區?”
“我想報復他,所以和他住在同一個小區。我那天不想上班,所以回到了小區。有問題嗎?”面前週一山臉上那無辜的眼神,讓趙雲良若有所思。
“那你怎麼解釋何小星死的時候你也在小區?”趙雲良銳利的眸子對上週一山的眼神,想要從中找到一些破綻。
週一山聽見何小星三個字時,表情微微一變。“也是湊巧吧。我也從不會對她做什麼?”
趙雲良準備起身,週一山說道:“不是我做的,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趙雲良沒有回答他,起身徑直往外走。“還有不到四十八小時,對嗎?”
依舊沒人回答他。
“下次放我出去的時候,告訴我你的名字吧!警官。”趙雲良沒有回答他,但他清楚的知道週一山說的是對的,最多隻能把他留在這四十八小時。
他本來想炸一炸週一山的,可週一山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他那種從容的對答,讓人抓不住破綻的話。都給人一種冤枉了他的感覺。這樣的人鎮定的人,怎麼會一見到張驍山就匆忙逃走,這個人的前後表現天壤之別,自相矛盾。
時間不多了,沒有其他確切的證據,過了四十八小時後,可能就會徹底失去這條線索。週一山被抓前後的表現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他這樣做有什麼目的?他是故意的嗎?還是他故布疑雲?趙雲良站在辦公室裡,對著窗戶外面一直思索。
“扣扣”,一陣敲門聲打斷了趙雲良的思想緒,“老師,張隊回來了,剛才他說給您打電話,您沒接。”
趙雲良從桌子上拿起手機,一開機一連串的未接電話。他沒想到張驍山會給他打那麼多電話,但他知道張驍山是不會回家休息的,這麼多年,一直這樣。
放下手機,趙雲良輕輕拍了拍羅飛的肩膀。耐心的說:“羅飛,剛才怎麼了,竟然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你平時不是這麼不沉穩的人。”
羅飛知道剛才是他衝動了,這種情緒會影響他的客觀判斷。於是他的眼上的帶著懊悔的神情,“對不起,老師。是我衝動了。我只是太想抓到兇手,早日結案。”
“羅飛呀,你記住一定不要讓敵人牽動你的情緒,要時刻保持客觀冷靜。真正的真相往往隱藏在波瀾不驚的大海深處。只有冷靜用心才能透過這重重迷霧。”趙雲良看向羅飛的眼神充滿期許。
“是,老師,我明白了。我先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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