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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頭和楊二頭在村裡四處串，逢人就說拿著東西去看望病重的爺爺，所以沒一會兒，基本全村人都知道他們哥倆去看望楊震南了，還很多聲音誇他們孝順。

終於，他們哥倆走到了楊震南家門口，他們哥倆停下來互相對視，他們深呼吸一口才走了進去。

最近家裡不順，李氏脾氣也很火爆，兒媳婦和孫女成了她出氣的物件。最近一段時間，小李氏和李紫草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現在李氏就逮著楊紫草一通亂罵，“死丫頭，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養你有什麼用？”

楊紫草把頭埋得很低，任李氏罵，她不敢回嘴，回一次嘴，她的下場更慘。李氏會拿著燒火棍打人，還讓她不準吃飯，但是必須幹活。

聽到李氏尖尖的叫罵聲，楊大頭和楊二頭的頭皮都發麻，他們恨不得逃離這個地方。

“奶奶。”哥倆一起喊。

李氏回頭，看到是他們，立即變了一副臉孔，笑意爬上了她的臉。

“大頭，二頭，我的乖孫孫，你們來了。”李氏伸出手想去撫摸他們。

楊大頭和楊二頭嚇得後退了一步，李氏這樣稱呼他們，實在太嚇人了。

李氏尷尬地把手放下。

楊紫草看到這兩兄弟來了，她的眼神就像餓狼看見了食物。在她眼裡，那兩兄弟的地位在李氏眼裡還不如她呢，他們兩兄弟更加卑賤。

楊大頭和楊二頭並沒有注意到楊紫草可怕的眼神，要不然他們也得嚇一大跳。

李氏看到楊二頭手上的籃子，她高興極了，笑得像要開花了。

“哎呀，我的乖孫孫，你們真是客氣，來奶奶家還帶禮。”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拿籃子。

李氏伸手了，楊二頭也就放手了。“奶奶，聽說爺爺病了，我特意帶了些雞蛋給爺爺補身體。”

李氏一拿到籃子就掀開布，當她看到圓滾滾的雞蛋時，她樂瘋了，她動手去翻下面的東西，她左翻右翻都是白菜，她的臉色變了。

“你們就那幾個雞蛋和破白菜來？”

楊二頭故意笑著說：“奶奶，這白菜是我剛從地裡拔的，可新鮮著呢，一點爛葉也沒有。我家就幾隻雞，下的蛋全都拿來孝敬你們二老了。”

李氏抬起手指，想破口大罵，但是一時找不到詞，“你……你……”

楊大頭拉著弟弟跑，“奶奶，我進去看看爺爺。”

兩兄弟直接衝楊震南的房間。

楊震南正在屋子裡躺著，最近老是躺著，他覺得躺著舒服極了，現在他有事沒事都在床上躺著休息。

“爺爺，我們來看你了。”

楊震南本來側著身子的，他轉過來，故意咳嗽起來，咳得好像是重病患者。

楊二頭用眼神和楊大頭交流：哥，這老傢伙真的病了嗎？大白天都躺在床上，還咳得那麼嚴重。

楊震南把自己的臉咳得都紅了，“大頭，二頭，你們來了。”

楊二頭上前一步，“爺爺，聽說你病了，我和我哥立馬帶著東西來看你了。”

楊震南四處打量，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楊二頭立刻領會了，“爺爺，東西被奶奶接過去了。”

楊震南這才停止搜尋。

“我這身子老了，不中用了，需要喝湯藥了，可是我沒什麼錢。”

楊震南想讓他們倆拿錢給他買藥。

楊大頭和楊二頭知道這老頭的尿性，就是要錢，他們故意裝聽不懂。

楊大頭說：“爺爺，你可是有三個兒子，我爹不在家，還有大伯和小叔。大伯和小叔難道不出錢給你看病買藥嗎？他們怎麼能那麼不孝順呢？”

楊震南著急地解釋，“不是這樣的，他們不是不孝順，是我……”

意識到快要說錯話了，楊震南立即住口了。

楊二頭睜大眼睛看著床上的楊震南故意問：“爺爺，是什麼呀？”

“是我……你們大伯和小叔也沒錢，他們有孩子要養，沒有存到什麼錢。你們就不同，你們家最近起房子，買牛，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哎呀，爺爺，你忘記了嗎？”楊二頭一驚一乍地問。

“忘記什麼了？”

“爺爺把我二孃休了，現在起的房子是她的，牛也是她買的，跟我們兄弟倆沒有關係。”

“胡說八道，你們是男孩，你們家才是頂門戶的，她一個婦道人家，要聽男人的。你們別被她矇騙了，你們的錢一定要把在你們自己手中。”

楊二頭同意地點頭，“爺爺，你說得太對了。我們才是頂門戶的，當家做主的應該是我們，管錢財的也是我們。我爹走時留了一點銀子，可是我家要買糧食吃，這些錢也花完了。”

“怎麼會花完了？你們吃金子嗎？”

“爺爺，我和我哥半大小子了，吃的飯和大人一樣多了。爺爺肯定不想我們哥倆餓肚子吧？”

楊震南被噎得死死的。

過了一會兒，楊震南想起來了。“蘇桃不是在山上撿到寶貝賣了大錢嗎？那些錢呢？”

楊大頭故意做出驚奇的神態，“爺爺，你忘記了嗎？你把她休了，她不是我爹的媳婦了，她的錢就是她自己的，和我們沒有關係了。現在我們能吃得上飯，是我們給她幹活換來的。我們不幹活就沒有飯吃。”

楊震南沒有想到現在是這個樣子。

李氏本來在外面偷聽的，當她聽到蘇桃的錢和她孫子沒有關係，她就迫不及待衝進來了。

“那些錢就是你們的，不是蘇桃的。”

楊大頭和楊二頭非常無語了，這兩個老傢伙的腦回路怎麼就那麼奇葩呢？

楊二頭拉拉楊大頭的手，用眼神告訴他：哥，趕緊撤吧！此地不宜久留了。

楊大頭領會了楊二頭的意思了。

李氏拉著楊大頭的胳膊，“大頭，你是長子，你爹不在了，你家的錢就應該是你管的，你要把錢從蘇桃手裡奪過來。”

楊大頭拼命地拉開李氏的手，“奶奶，你別這樣拉著我的手。”

李氏抓得緊緊的，不放手，她滿懷期待地看著楊二大頭。“大頭，你一定要把錢要過來，不能在那個壞女人手裡，她會帶著錢逃跑的。”

為了解救楊大頭，楊二頭故意去拉開李氏。

“奶奶，你過來，我和你說個秘密。”

李氏只得放開，好奇楊二頭要說的秘密。

“二頭，什麼秘密？是你知道你家的錢放哪兒嗎？”

“奶奶，我發現……”

李氏和楊震南聚精會神地聽著。

“我發現有一隻野貓老是來我家偷吃東西。”

李氏和楊震南傻眼了，這算什麼秘密？

趁著他們二老發愣，楊二頭和楊大頭跑了。

楊大頭一邊跑一邊說，“爺爺奶奶，我們要回家幹活了，下次再來看你們。”

李氏氣得跳腳。

楊震南氣得從床上跳起來。

他們二老一直噼裡啪啦地罵。

楊大頭和楊二頭走了，他們連籃子都沒有去拿，他們聽不見那些難聽的話了。

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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