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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不到,白無常居然大駕光臨薛家的後院廚房外呢!
薛一彤默默地抬眼,望著他手裡勾魂鎖鏈鎖著的冤魂。
這冤魂的頸項有一圈被縫補的痕跡,雙目皆盲,嘴裡不斷地在那裡發出“啊啊啊”的聲音,雙手在半空中胡亂擺動。
薛一彤的心彷彿在這大冷天“咚”的掉進外面的池塘裡。
我的乖乖,這不就是蕭總裁,蕭紫璇爸爸的冤魂嗎?!
“你把他帶到這裡來幹嘛啊?”薛一彤對著白無常嚴厲地喊。
在蕭紫璇的眼裡,薛一彤和薛璟垣都在對著一團空氣說話。想起薛家所從事的擔當,她更是渾身禁不住起雞皮疙瘩,“你們……是在和誰說話呀?”
薛璟垣為了不讓她與蕭爸爸的冤魂對望,忙把她的臉粗魯地推開,“你甭管。快回房去休息吧!”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的。
蕭紫璇鼓著臉,生氣地開啟他的手,轉身離去。
蕭爸爸的臉隨著她離開的身影移動,一副依依不捨的神情,看起來也挺讓人心酸的。
原意是想要延年益壽,增長自己的壽命,多陪陪這個女兒。結果,卻讓她遭罪了。
薛一彤抱手站在那兒,瞪視白無常道:“說吧!你把他帶到我這裡來要做什麼?”
白無常嬉皮笑臉回道:“娘娘先別生氣好嗎?小的也是沒辦法呀……這人又啞又瞎,負責審理的閻羅王實在太忙了,沒空問個所以然來,能讀人心的君上又…”
白無常頓住,小心窺視面前的薛一彤。見她沒有過多的反應,便快速帶過,“所以,小的只能把他帶到娘娘這兒來了。”
薛一彤知道,白無常嘴裡所說的閻羅王。應該就是十殿閻王中的五殿閻王吧!心有委屈冤死之人,大多先會到此殿審理,了卻凡間冤屈,再按照罪行送到各個閻王殿去領罪受罰。
但蕭爸爸卻是又啞又盲,猶如啞子吃黃連,有苦自己知,當真是隻有能讀懂人心的墨宸去審判了。
薛一彤冷道:“我能幫到他什麼啊?我又不會手語或者唇語什麼的。”
“娘娘不是有那個嘛!”白無常挑眉,“通靈術,能夠看見人心中的鬼。”
“那是對人的,怎麼可以用在鬼的身上呢!”
“娘娘沒用過,又怎麼知道呢?”白無常說著說著,忽然便消失不見,又出現在薛一彤的身後,將她朝蕭爸爸的身影推去!
“小彤!”薛璟垣可急慘了,正要給作死的白無常一掃堂腿,白無常又在半空中消失不見,重新出現在蕭爸爸身後,掩嘴笑笑。
好玩嗎?!
薛一彤扶著蕭爸爸的冤魂身子,好不容易站穩住腳,當即感受到一陣好像電流的酥麻感從對方的身體傳來,傳遍她的全身……
她再次睜眼,竟看見那奢侈豪華,猶如水族館的大玻璃魚缸,魚缸裡的魚正游來游去的,安裝在頭頂的熒光讓它們身上的鱗片閃閃發亮。
“還磨磨唧唧地幹嘛呀?女兒還等著咱們到車站接她的呢!”
一旁雍容華貴的蕭媽媽正在一邊戴上她最愛的藍寶石耳環,一邊對愣住的她說話。
薛一彤呆滯半響。她這不是通靈通到鬼身上了吧?
她仔細端倪自己這一身的高階西服打扮,布料比薛璟垣平時穿的還要順滑,再對照魚缸玻璃倒映出來的模樣,確認自己已經成功通靈到蕭爸爸的身上!
真想不到啊,她的通靈術竟然人鬼受用!
薛一彤感覺這西服胸前好像有什麼鼓起來的,拿出來一看,竟是那份眾人眾裡尋它千百回的《財產分配遺囑》。
蕭爸爸隨意地把礙事的它取出來,然後因為懶惰,不想再進門放到書房中,便把它捲起來,塞入到那魚缸的熒光燈盒子裡面……
乖乖啊,原來她曾經距離那個遺囑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你快點啦!”蕭媽媽不耐煩的催促聲又再次傳來,修長的手指還按亮了那電梯的開門鍵。
電梯開啟,二人面前站著的便是一身黑衣的巫師,負手對二人不懷好意地微笑。
“啊——!”
蕭爸爸所受的折磨讓通靈的薛一彤疼得死去活來。那是人一輩子誰都無法承受的疼痛啊!
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存在蕭爸爸身體裡的薛一彤都能感覺自己的靈魂要被撕裂了,那巫師還要說:“忍著吧!靈魂重塑就是要這樣的啊!你不是想要永生嗎?你不是想要永遠活在這世上,照顧你那個女兒嗎?”
說完,她一根指甲連皮帶肉地被活活拔出!
“啊……”薛一彤疼得都要死了,氣得從被捆綁的椅子上站起來,用腦袋把這個巫師給撞到牆壁上!
砰砰——砰砰——
這……是什麼聲音?
在撞倒巫師的時候,薛一彤彷彿聽見一陣強而有力的心臟跳動聲音從頭頂傳來……
——抓到了。通靈術好像成功捕捉到這巫師的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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