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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的陳知壑又迴歸到了宅在家的生活。
每天就看看書,敲敲程式碼,完善一下論壇。
陳知壑給論壇取了個名字:位元之家。
經過一番仔細的校對,他終於把中本聰的白皮書翻譯完了。
隨手丟在了論壇上,他也就沒在管了。
這個時候,他就是在玩單機。
因為國內知道區塊鏈的就沒多少人,相關的概念連個正式的翻譯都沒有。
一切還需要等待,就看區塊鏈和比特幣什麼時候能在國內流行起來。
8月15號,陳知壑的錄取通知書到了。
看著通知書封面上“江城大學”幾個字,陳知壑想起了前世的種種,一時竟有些恍惚。
腦海深處,他彷彿看到了段遙在衝他微笑。
可是,現在他比前世早一年入學,恐怕等他畢業了,段遙也才高中畢業,也許這輩子,他們就再無交集了。
想著想著,陳知壑內心有些糾結,見或不見?
他不得不承認,他有期待,但是更多的是害怕。
段遙是他內心深處一切美好的化身,他想觸碰,卻又害怕傷害到她。
嘆了口氣,陳知壑搖了搖頭,消除腦中的混亂的記憶和想法。
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到錄取通知書,最高興的是陳爸和陳媽。
農村裡,升學是一件大事,更何況是縣文科狀元呢。
所以陳爸和陳媽決定辦一場升學宴。
陳知壑倒是想拒絕,卻又開不了口,人情世故越是在農村,越是看得重。熟人社會的人,活得都是長臉,辦了升學宴還好說,你不辦,指不定周圍的人能說出什麼話來。
親戚、街坊鄰居、陳爸學校的同事、陳知壑的老師,一一打電話通知了,統計了一下人數,得有個七八上十桌了。
好在,作為主角的陳知壑就是個工具人,讓他幹嘛就幹嘛就是了,不用勞心勞力,所有的事還是得陳爸陳媽來操辦。
8月25號,升學宴如期舉行。
一天下來,陳知壑臉都笑僵了。
熱鬧是別人的,他就是個擺笑臉的機器人,逢人便笑,然後接受各種誇獎和盤問。
主賓盡歡。
晚上,樂呵了一天的陳爸難得的掏出珍藏的文房四寶,趁著酒興揮筆寫了一幅字。
“生子當如孫仲謀”。
只管寫不管收的陳爸,惹得陳媽一邊收拾一邊笑罵“窮酸”。
……
8月31日,離開學報道還有三天,陳知壑打算提前去江城,反正租的房子還沒有到期。
當晚,陳知壑和陳爸陳媽徹夜長談。
他告訴爸媽,江城離家近,讓家裡不要擔心他。
他會經常打電話回家的,一安頓好,他就會給家裡打電話。
一開始,陳爸陳媽堅持要去送陳知壑,陳知壑以自己已經提前熟悉了環境為由拒絕了。
剛好馬上初中就要開學了,陳爸想了想,男孩子早點獨立也好,而且他現在對兒子的表現也很放心,便同意了。
9月1日早上八點,陳知壑一個人登上了從臨河鎮開往江城的大巴車。
……
回到出租屋,放下行李,陳知壑打掃了一下屋子裡的灰塵。
江城正值炎熱,陳知壑沒有出門,一隻等到傍晚才出門買了些宿舍用品。
9月3日,陳知壑拉著一個行李箱,走進了江大的校門。
圖書館前的運動場已是人頭攢動。
各院系都支起了遮陽篷,掛起了學院的迎新橫幅,幾張桌子拼在一起,算是一個臨時報道點。
走到經管院的桌子前,出示錄取通知書,簽名,拿到一張報道流程單,按照上面的順序,沒有讓迎新的師兄師姐陪同,陳知壑獨自開始一個單位一個單位地跑。
本就在這個校園裡生活過四年,對所有的一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不到11點,陳知壑很快辦好了報道的所有程式。
按照流程單上已經分配好的宿舍樓棟和宿舍號,陳知壑來到梅園2舍門口,守在門口的樓長核對好資訊後,交個陳知壑一把鑰匙,便放他進去了。
2舍404寢的門開著。
陳知壑往裡一看,空無一人。
宿舍不算小,四人間,上床下桌,每張床邊已經寫上了編號和姓名。
找到自己的床,進門右手邊靠著陽臺。陳知壑講行李放在了自己的桌上,開啟箱子,拿出床上用品,一一佈置好。
門口陸續有學生和學生家長經過,三三兩兩,大包小包的。
收拾好了自己床鋪的陳知壑在宿舍溜達了一圈,獨立的衛生間,沒有空調,比前世法學院的宿舍條件略差。
陳知壑記憶中,好想明年學校才會給學生宿舍裝空調,看來今年難熬了。
摸了摸下面的桌子,有些灰,陳知壑找了一塊不知誰落下的的舊毛巾,在陽臺上的水龍頭上打溼以後,仔細的擦了起來。
擦完後,想了想,他又把另外三個人的桌子擦了一遍。
剛擦完,有人進來了。
進來的是一家三口,走在前面的男生個子不高,揹著一個黑色的書包,手裡拿著報道的材料,父母手中都拎著包。
見到有人進來,陳知壑放下手中剛擰乾的抹布,笑呵呵地說道:“叔叔阿姨好,同學你好,我叫陳知壑,以後我們就是室友了。”
兩個家長穿著很樸實,有些拘謹,見到陳知壑,連忙放下手中的行李,點頭說好。
陳知壑接過放在地上的包,指了指其餘幾張床:“床位已經分配好了,都貼著名字,你找找哪是你的床。”
跟著男生把東西放在他的床上,陳知壑搬過來兩張椅子讓兩位家長坐下。
看了一眼貼在床邊的名字,陳知壑知道了男生叫陳文。
見陳文剛要把書包放在桌子上,陳知壑連忙說道:“桌子我剛擦過,還沒幹,先晾會兒。”
男生在陳知壑對鋪,似乎有些內向,不愛說話,陳知壑也沒在意,轉身去了陽臺,把空間留給這一家三口。
後面,又來了一個室友,穿著一個白色的背心和黑色短褲,腳踩人字拖,頭頂莫西幹,一身精裝肌肉,一個人扛著一個大箱子,後面跟著兩個迎新的師姐。陳知壑在陽臺,也沒看太真切,走進來時,兩個世界已經走了。
根據他的床位,陳知壑知道他叫何林森。
中午12點,兩個家長起身走了,說是要趕火車,交談得知,陳文來自蜀省。
家長走後,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吐槽著江城的天氣。
最後一個室友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鐘了。
來人叫徐孝然,就剩他的床是空著的。
一進門,徐孝然就熱情地和大家打著招呼,絲毫沒在意大家打量他的眼神。
一頭秀髮梳到後腦勺紮了起來,身上穿著耐克T恤、短褲和球鞋,脖子上掛著一副耳機,拉著一個拉桿箱,揹著一個吉他盒子,潮到爆。
放下東西,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404宿舍開始第一次座談會。<!--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