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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豔兵!”
曹豔兵忽然聽到了自己好友大聲的呼喊,這一下子竟然是被他嚇到。
“幹...幹嘛?”
“你還記得,當時我們在你當官時,許下的承諾嗎?”
曹豔兵嘿嘿笑道:“當然是記得啊,匡扶正義啊。”
崔永福伸出一隻手說道:“那把信的下一張給我。”
曹豔兵眼神撲朔,四處張望,然後說道:“什麼?什麼下一張,老崔啊,你這是在幹嘛?”
還沒有等曹豔兵說完,崔永福就開始在曹豔兵的身體上摸索起來。
“你當我是傻子嗎?這信最後字句明顯上下不接,肯定還有下一張,你覺得我是沒有讀過書嗎?”
曹豔兵扯著慌說道:“啊?是這樣嗎?我也不知道呀,可能是寫信的主人沒有裝吧。”
崔永福放開曹豔兵,盯著他說道:“你覺得我這麼好騙?”
“你忘記了嗎?當時我們可是說過不懼權威的?”
“不懼權威?老崔啊,你是不是真的傻啊,我們兩個人在這行當當中混了這麼久,這些東西,你怎麼就看不懂啊!”
“不要和我說那麼多,你先將剩下的那封信給我,我就是想要看看下半部分講了什麼!”
“好吧。”
曹豔兵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張紙,“我事先說好,我不是為了逃避。”
崔永福接過信紙,看完之後,直接笑了起來。
“真的是搞笑,這明顯是要讓你站隊啊。”
曹豔兵點了點頭,“所以我不想你看到這個。”
“難不成是怕我責難你?”
“這倒不是,只是事情太過於蹊蹺,我有些不確定,這個更像是有人專門為我們設下的圈套。”
“為了讓一個區區的京兆府尹站隊?”
曹豔兵自嘲的笑了,“是啊,一個區區的京兆府尹而已。”
“公道自在人心,我覺得相爺不該被扣上這種爛帽子。”
“世人都知道張家對於成國的重要,但是張家對於成國的不存在更重要,若是因為這件事,張家真的...”
“但是我覺得張家不是現在出事,你覺得呢?”
曹豔兵在沉思,然後對著自己好友說道:“你贏了,我們現在就出發。”
“那人手?”
“我知道有一個人。”
“是誰?”
“鴻源寺住持,釘宮方丈。”
“你說的這個人是什麼來歷,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過你提起?”
曹豔兵笑了笑說道:“來歷就不要在意了,我現在就出發,你也知道,範偉我是不可能去求的,至於五衛那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為什麼不去找。”
崔永福點了點頭,“你不用解釋,我知道。”
“至於這個方丈,會不會是出家人已慈悲為懷,我就不確定了,這件事就交給上天來決定,你看如何?”
“你是想要說救不救人全看天意?”
“畢竟我們能力有限,你又是不知道,你我兩個人倒是無所謂,但是我們的家人若是跟著我們受累的話?”
崔永福雙手緊握,臉上全是不甘,但是之後長舒一口氣,說道:“好,你只管去做,這件事全憑天意。”
曹豔兵拍了拍崔永福的肩膀,然後錘了一下崔永福的胸口。
“我為你些一條帶有我官印的摺子,遞給上邊的人,樣子還是要做足的,至於結果嘛,就看天命了。”
崔永福看了一眼曹豔兵,回了他一拳,說道:“你小子,這哪是看天命,你是真的想要去了!”
曹豔兵沒有說話,“走了走了。”
鴻源寺
一處禪房之中,一個雙眉皆白的禿頭和尚誦讀經文之時,被一個小沙彌打斷了唸經。
“方丈,有一位施主說是要見您。”
老和尚放下敲木魚的犍稚,問道:“見我?”
“是的。”
“可是我們鴻源寺的故人?”
小沙彌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回道:“方丈,我倒是沒有見過,之時他說是方丈您的故人。”
老和尚起身,說道:“帶我去一見這位施主。”
這位老和尚就是大名鼎鼎的釘宮法師,如今鴻源寺的方丈。
“哦,是小友啊。”
釘宮看到了曹豔兵後,和顏悅色的說道:“不知道小友尋我是為了什麼事情?”、
曹豔兵說道:“不知道方丈可有渡人的想法?”
“渡人?我佛只渡有緣人。”
“哈哈哈,這不是巧了,我來尋方丈,這不就是有緣?”
曹豔兵看著釘宮,等待著釘宮的回答。
“小友這眼神可不像是找老衲去渡人,而是來找老衲去打架。”
“方丈大師真是慧眼獨具。”
“既然施主是來找人打架的,我想施主是來錯地方了。”
“並沒有來錯,我可是知道方丈可是一位絕世的高手,想來應該不想看到生靈塗炭的後果?”
“若是這件事沒有完成,以後這天下可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這是想要道德綁架老衲?”
曹豔兵拱手說道:“方丈大師,你這是說哪裡話,晚輩可不敢這麼對待,只是現在晚輩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可以幫到我的人,不得已才上來求見。”
之後也不知道曹豔兵和釘宮說了什麼,直到最後釘宮點頭。
“既然如此,老衲倒是可以隨著曹大人走一遭。”
“多謝方丈,不知道方丈要帶什麼人和我一起去。”
釘宮說道:“當然只需要老衲一個人便可,無須寺內的其他人。”
剛才曹豔兵也是半真半假的忽悠著釘宮,現在聽著釘宮還真要自己去,讓曹豔兵還是有些震驚,曹豔兵雖然當過一方的縣令。
但是在官場中混了這麼久,範偉還是對江湖中的人瞭解不多。
能夠做出那種事情的人,怎麼想都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施主是信不過老衲?”
“沒有,沒有,勞煩大師了。”
京中的局勢越來越不明晰,以倒張派現在的做法,看來是想要直接將張家打壓的抬不起頭,若是不能直接讓他覆滅,也要找些可有可無的東西,讓他半死不活。
京中大小官員現在已經站隊分明,今天的朝堂當中算是旗幟分明,只有幾個可以參加早朝的外地藩王還在苦苦的支援。
“伴君如伴虎啊!”
這是那些表態卻不上摺子的大臣心中所想。
只是曹豔兵現在已經出城,理由也很簡單,接到了暗線的舉報,說是找到了一個逃匿多年的犯人。
張家眾人在府中無一不是面露愁容,忽然之間,張家在京城中變成了別人口伐筆誅,人人喊打的奸佞。
遠離張家的幾位小姐和夫人更加是被張家加急的傳信,直接到天一觀中之後,在沒有接到張家的通知之前,莫要回來。
張竹萱在宮中直接被軟禁在了宣太妃的院子中。
在京中的百姓們也是在輿論的發酵下,張家也是從民間的青天大老爺,變成了所有人口中的奸佞。
曹豔兵帶著人已經離開了京城,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釘宮和尚和曹豔兵坐在一輛馬車當中,這位年過古稀的老人竟然還要比曹豔兵的臉色好些。
為了抓緊時間趕往那個地方,曹豔兵特意讓馬車加快,於是在顛簸之下,曹豔兵的臉色蒼白,還有些想要吐。
釘宮風輕雲淡的對著範偉說著:“施主,你沒有事情吧?”
“沒。”
曹豔兵強忍著喉嚨中的噁心想吐,這就是年輕人最後的執著。
“小施主啊,若是覺得忍不住的話,可以讓車伕慢一些,強忍著可不好。”
“大師不用擔心,早些解決這件事情,也是除去心中的一個包袱。”
“阿彌陀佛。”
曹豔兵這次帶的人不多,都是幾個崔永福考驗完的衙,這些人都是憨厚老實的人,今天的這件事想來也不會有人說出去。
至於崔永福則是沒有辦法接受這麼高強度的趕路,真的只是一個孱弱的書生而已。
曹豔兵為了緩解身體的不適,撩起了車簾,試圖看外邊的景色,緩解自己身體的不適。
只是撩起車簾,他就後悔了,外邊在馬蹄和馬車的疾馳下,灰塵四起,聞到泥土氣味的曹豔兵就感覺到腹中一陣翻騰。
之後的畫面就有些不好描述,曹豔兵不知道吐了多久,這輛馬車外邊全是曹豔兵的嘔吐物。
釘宮輕輕的拍著曹豔兵的後背,“你這小夥子,太過於年輕了啊。”
曹豔兵兩眼發直,不知道是在人前做出這種事情丟臉的羞愧,還是嘔吐到懷疑人生。
這一吐倒是讓曹豔兵的身體感覺好了很多,接過釘宮遞過來的水袋,然後喝了一口,將口中的汙穢吐了一個乾淨。
因為剛才曹豔兵的嘔吐,車速逐漸慢了下來,這時曹豔兵覺得好些之後,才讓車伕繼續急駛。
“大師,你知道我們還有多久才會到嗎?”
“也許是要一天的時間。”
“什麼?一天?”
曹豔兵聽到了釘宮的話語,直接是想要跳起罵街,但是良好的修養依舊是讓他就話道口中髒話,吞回了肚子當中。
“怎麼?小施主可是有什麼不便?”
被一個自己請來的老和尚這麼問,讓身為請人的曹豔兵感覺到了一些無奈。
“沒有,倒是讓大師陪我走這麼遠的路,實在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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