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距離期末考試還有兩天前,林鹿之下單的快遞陸陸續續送到了別墅,王媽幫她搬了一些進來,目光在收貨單上頓了頓,大部分快遞都是一些日用品。
當最後一個快遞放在客廳,林鹿之朝王媽道了聲謝謝:“王媽,謝謝你,剩下的我自己拿上樓就好了。”
“這怎麼行?那麼多快遞,你得跑好多趟。”
林鹿之婉拒了王媽的幫助,自己一個人跑上跑下,等鎮言亦回來時,她正在搬最後一趟,禮貌性的笑了下,轉身上樓。
王媽見鎮言亦回來,笑了笑:“少爺,您回來了,剛才你是沒看見,林小姐買了很多快遞,大概數了下,起碼有十幾個快遞。”
鎮言亦皺眉,把電腦和鍵盤放下後問:“她買那麼多做什麼?”
王媽怕林鹿之聽見,手放嘴邊,小聲地說:“一些杯子牙刷之類的小東西。”
鎮言亦心裡咯噔了一下,沒細想,揮手讓王媽準備晚餐去,抱著電腦和鍵盤上了二樓,正巧碰到了小姑娘,忐忑地說:“鹿之,你還在生氣嗎?”
林鹿之奇怪的瞥了他一眼,說:“沒有。”
跟甲方爸爸鬧脾氣,她是有多大的能耐?量她有一百個膽子都不敢。
手裡抱著東西,不適合聊天,鎮言亦睇著小姑娘的認真的模樣,他說:“今晚來書房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林鹿之點點頭,正好她也要說一件事,期末快到了,得搬回宿舍準備複習,寵物流浪基地誌願者的工作已經停了,浪博上的影片更新掛上了請假條,以後不會每天都更新寵物影片,如果有想領養的,可以翻以前的影片回放。
也不知是知道王媽看出來了,還是最後一天晚上,林鹿之不裝了,安安靜靜的吃完了最後一餐。
王媽瞧見林鹿之上樓後,恨鐵不成鋼地對鎮言亦說:“少爺,一天過去了,您怎麼還不哄哄林小姐?再這麼下去人什麼時候跑了您就哭去吧!”
鎮言亦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無奈地說:“王媽,剛才下樓我問鹿之了,她說沒生氣,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
王媽:“……”
少爺太直男了,算了,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她也不管了,就是可憐的小橘貓,可能很快就沒有媽媽了。
一想到這,王媽多開了個貓罐頭給小橘貓,摸了摸正在專心乾飯的小腦袋,嘆了一口氣,回廚房脫下圍裙,走了。
開門前,回頭睇了眼鎮言亦,只見男人落寞的坐在沙發上,昏暗的燈光,寂靜的客廳,讓人看了無不感到心疼。
王媽鼻頭一酸,抬腳踏進了夜色中。
也許少爺真的要做出改變了,對於鎮夫人的調教方式,王媽不給予評價,畢竟正是因為鎮夫人強硬的手段,才能讓少爺快速的成長並讓鎮氏的股份直線上升,缺點就是少爺缺少了年輕人才有的活力,整個人如一灘死水,丟下一顆石子都泛不起漣漪。
林小姐突然出現,引起了少爺情緒上的波動,壞不壞王媽不知道,只知道少爺的一切情緒心情都因林小姐的心情變換。
林鹿之找出了把小刀,先拆小的快遞,一個個拿出來,堆在毛毯上,不一會,拆到了大箱子,裡面是一套新的被單被套,還剩一兩個沒拆到,聽到了敲門聲,拍拍身上沾有的泡沫,赤腳走去開門。
鎮言亦睇著小姑娘白嫩的腳丫子,嚴肅道:“穿上鞋子,赤腳像什麼話?”
聞言,林鹿之低頭看了眼,跑回屋穿上了拖鞋。
從門外瞧,鎮言亦看見了一些散落的物品,還未仔細看完,小姑娘就走過來,疑惑的盯著他,說:“鎮先生,有什麼事嗎?”
“跟我去書房談一些事情。”
林鹿之哦了一聲,剛才拆快遞太快樂了,忘記等會要談話了,她點點頭,跟鎮言亦來到了書房。
書房的桌子上原本只有一些檔案和一本膝上型電腦,現在還多了一臺電腦和鍵盤,林鹿之也不關心這些,櫻唇微啟,正想跟鎮言亦說話,就睇見男人規著臉,沉聲地說:“鹿之,那天晚上我不該那麼說你,你想去哪裡是你的自由,對不起!”
男人坦然的模樣反而讓林鹿之不知所措。
本就沒期望得到林鹿之的迴應,他繼續道:“那天強行的態度是我不對,我很抱歉,那些話一說出來我就後悔了……看見你流淚時,我的心就很痛,想安慰你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我給你買了禮物,你會喜歡的。”
“我討厭冷戰,你已經第四次喊我鎮先生了,加上剛才那一次就是第五次了,每次一聽到鎮先生這三個字,我心裡很煩躁不安,鹿之,對不起!我錯了,你要是想去清吧也可以,但我要跟著你。”
林鹿之禮節性的微笑,聽完了鎮言亦長篇大話,心裡忍不住吐槽,鎮先生重點是最後一句話吧!
“這沒什麼好道歉的,鎮先生。”
“你還叫我鎮先生……”
說明小姑娘一點都沒有原諒他,死馬當活馬醫。
鎮言亦拿出鍵盤在小姑娘驚訝的目光中,直直的跪了下去。
在女朋友面前,傲骨什麼的能吃嗎?
林鹿之驚叫了一聲,鎮言亦怎麼回事,一言不合就跪鍵盤!
“快起來,你在幹什麼?”
“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還有別叫我鎮先生,不然我跪到你原諒為止。”
林鹿之強裝鎮定,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就是幾天沒理鎮言亦,怎麼他會像個小孩子一樣,為求得糖果隨意哭鬧?
她保證道:“我原諒你,鎮言亦,起來好好說話,真的,不騙你。”
男人狐疑的瞅了一眼,似不相信,在小姑娘再三保證下,才緩緩起身。
林鹿之:“……”
怎麼這個時候的鎮言亦那麼好哄,那個時候的卻不行了?
鎮言亦讚賞般看著漆黑的鍵盤,小聲嘆道:“果然沈離說的有點道理。”
林鹿之放好鍵盤,轉身聽見男人嘀嘀咕咕的說話,問了一句:“說什麼呢?”
鎮言亦沉默了一會,在林鹿之疑惑的注視下,緩緩開口:“沒什麼,就是想再聽你喊一次鎮言言。”
林鹿之:“……”
最後的最後,小姑娘仍舊沒有喊出來。鎮言亦心底悄然蔓延開一種複雜的滋味,似乎是希望落空的哀傷,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奇怪的酸澀感。
第二天,鎮言亦出去上班的時候,林鹿之才發現,經過昨晚那麼一鬧,她忘記跟鎮言亦說搬離別墅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