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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宮,正殿內。
琬寧妃心中十分不安,見楚凌淵進來,便忙拉著他的手問,“淵兒,快告訴母妃,到底是發生什麼了?那姑娘怎麼受了如此重的傷?”
“玉清殿中混入了刺客,妄圖行刺,傾城替父皇擋了一劍,才受了如此重傷。”楚凌淵在此事上並不想隱瞞,便如實回答。
琬寧妃心中大驚,腳步虛浮,連連後退了兩步,左手堪堪扶上了那酸枝木鏤雕鑲理石八角幾,右手捂住胸口,似難喘息,“什麼?宮中禁衛森嚴,怎會讓刺客鑽了空子?”
琬寧妃猝的拉住楚凌淵的手,“你父皇呢?你父皇有沒有受傷?”
琬寧妃素來不愛熱鬧,便連宮中的中秋宴會也不願出席,玉清殿中發生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母妃無須擔心,父皇並無大礙。”楚凌淵眼中劃過一絲凌厲,開口安慰道。
“不行,我得去勤政殿看看。”說罷便帶著剛進門的冬青匆匆去了勤政殿。
永寧宮院內。
“可有什麼發現?”楚凌淵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狠絕,語聲森寒冰冷。
“四哥,肯定是蓄謀已久,那刺客落了下風,見無法逃脫,便紛紛自盡了,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死者身上可有線索?”
“刑部侍郎方才帶人檢查過,每一名死者手腕內側均刺有暗紅色上古聖鳥凰的圖騰。”
楚凌淵眼色晦暗,透著一絲殺氣,:“敢用凰圖,膽子倒是不小。”
“四哥,你說這次是前朝餘孽還是朝中亂臣,究竟是誰狼子野心?”
“如若都是呢?”
“四哥,你的意思是……”十四彷彿想到了某種可能性,一雙清澈的眸子微微睜大,低聲道。
“你和黎珮暗中調查此事,記住,悄悄進行,切不可打草驚蛇。在禁衛軍中安插幾個身手不錯的弟兄,宮中的禁衛軍也該整頓整頓了。”
十四正色道,“明白。”
“血劍堂一派的行蹤可有異常?”
“我們的人一直在暗中盯著,只是他們過於警覺,恐怕已經察覺到了,最近一直沒有大的動作。”
楚凌淵眼眸微眯,“繼續盯著,掌門人可查出是何人?”
十四劍眉微蹙,道,“此人隱藏得極深,從不輕易露面,又或者,他在以別人的身份招搖過市......”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不然這麼長時間,靠瓏鳳堂的能力,不可能毫無發現。”
“四哥,今晚的刺殺會不會是血劍堂的人乾的?不過昔日舊主秦壽和已死,究竟又是誰在背後操控這一切?”
“你覺得,依血劍堂的行事風格,他們為何會眼睜睜的看著堂主被當街斬殺而毫無作為呢?”
十四恍然大驚,“莫非,那秦壽和根本沒死......”
楚凌淵語氣依然是一貫的清冷,“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如若是真的,京畿大牢守衛森嚴,那秦壽和又是如何逃脫的?”
“這就得問刑部的人了,先讓黎珮去會會李光耀。”
“四哥是懷疑李光耀?”
“不錯,刑部之內他官職最大,要想事成,任何人都得找他。”
“可是八哥最近同他走的很近,我擔心倆人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
楚凌淵眼眸陰鷙,“盯緊這倆人,有任何動作,立刻讓人通知我。”
楚凌淵將眼神移向傾城所住的偏殿,眸光晦暗,低聲開口道,“另外,通知瓏鳳堂上下,見璦如見令,務必要保證拿著鳳璦的人的絕對安全。”
十四疑惑,轉頭看向楚凌淵,“四哥,那鳳璦不在你手中嗎?”
“它已經有了新的主人,照我說的辦。”
十四心中雖還有些疑惑,但沒有再追問,隨即又道,“四哥,傾城怎麼辦?風相一家此時或許還在宮中。”
“先讓她在這休息吧,等她醒了再說。”
“如此也好,那不如我先去稟報父皇。”
“嗯。”
偏殿內,燭光搖曳,忽暗忽明。
楚凌淵走近床榻,看見床上趴著睡的人兒,眼眸之中的情緒不明。
傾城其實沒有睡太死,傷口鑽心的疼,她不由的睜開眼睛,挪了挪身子,餘光卻瞥見楚凌淵就站在身後,“四哥?”
“嗯。”
“這是哪兒啊?”
“永寧宮,我母妃的寢宮。”
“母妃......”
“四哥,你是皇子?”
“是。”
傾城突然想到曾經那人寫給她的字,“楚凌淵?”
“大名鼎鼎的戰神楚凌淵?”
楚凌淵語氣一貫的清冷,“是我。”
傾城微微闔眸,眼中流露出悲傷之色,“四哥這次為何又要救我,不是說要兩不相欠嗎,為何還讓我欠你?”
楚凌淵見傾城還將這事放在心上,不由好笑道,“你還記著這事呢?”
傾城生著氣,悶聲道,“是,就我還記得,你都忘了。”
楚凌淵眸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掛著的鳳璦,聲音低沉沙啞,“那日是我的錯。”
傾城似乎是不曾想到一貫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這人竟然會主動認錯,便動了動身體想要看清那人的表情,誰知這一動,便牽動了背部的傷口,“嘶......”傾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楚凌淵替她掖了掖被子,道,“好生趴著,別亂動。”
傾城眸光流轉,“那十四呢,他叫什麼名字?”
“楚凌風。”
傾城念著十四的名字,低頭微微一笑,“楚凌風......這名字倒是與他相配。”
“四哥,我想喝水。”
楚凌淵沒想到這小姑娘變化如此之快,方才還在講著十四,這會兒卻又要喝水了,眸中掠過無奈,但還是抬腳去倒了一盞水來遞到傾城手邊。
傾城伸手去接過水,卻是動作太大,又牽扯到了傷口,“嘶,好疼”。
楚凌淵見她這般,便拿來一把湯匙,將水一口一口餵給她喝。但他從來沒有伺候過人,動作略有些僵硬,湯匙也不知道要稍微偏一偏才能喝到水。
一杯水喝完,傾城的脖頸酸的不行,只得將頭靠在枕頭上,偏著頭同楚凌淵說話。
“四哥,你家中無妻兒嗎?”傾城以為他這樣的年紀應該是要有妻兒的。
“怎會如此問?”
“我以為你這樣的年紀應當是成家立業了。”
“並無。”
“啊?”傾城還是有些驚訝。
“很奇怪嗎?”
“不是,只是覺得你威名在外,又相貌堂堂,應當有不少人中意吧。”<!--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