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看頭。
想想看,這名金丹一重天的師弟隨意就能掏出這許多的高階寶器,自己兜裡卻只有一兩樣與之等階相若的寶器,自詡在金丹期弟子裡也是佼佼者的趙文釗,心中又如何能不嫉恨?
便是他不願意面子上失去風度,還努力保持著的笑容,到了這個時候終於徹底掛不住了。
比拼了各自的寶器之後,趙文釗雖然並未落入下風,但他臉色已經變得鐵青,倒叫一旁觀戰的幾名青丘支脈弟子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露出驚訝神色。
或許是因為付雲丹與南蔚站在一處,那幾名弟子在不知不覺中也往這邊移動過來,此時一群人幾乎站在了一處,因此南蔚清楚聽到了這幾人的議論聲。
“咦,趙師兄看上去臉色好難看。”
“那可不是,雖然趙師兄還是佔據著優勢,但他的對手可是才金丹一重天的裴師弟。”
“但他都說了不過是切磋,又何必如此惱怒。”
“說起來趙師兄之前雖是好心,不過既然別人有這個本事先一步進入那靈地,那樣去爭搶的確不大好看。”
“話可不能這麼說,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不爭不搶,莫非坐在家中等機緣落在腦袋上不成?”
“爭搶自然是有必要的,可是也有所為有所不為,而且在對手勝過一籌之後還不肯面對現實,這便不是我等應有的姿態了。”
“不過我覺得趙師兄會如此,只怕是因為他的師父。”
“他師父連累我青丘支脈還不夠麼,我們青丘因為他才少了一名化神。”
“那是因為那九霄支脈的兩人……”
“這可怪不得別人,是清瓏真人先下的殺手,若換了是我,現在這樣我還覺得不夠呢!”
南蔚掃過去一眼就瞧出他們眼神清明,顯然對自己並無什麼偏見,心中不禁點頭:雖然青丘支脈與九霄支脈生出了芥蒂,但畢竟兩者一貫交好,又同氣連枝許久,在是是非非上就看得出這些弟子們都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跟當初的南華宗、靈湖宗等等宗門相比,太一宗的種種都讓南蔚要順眼許多。也難怪太一宗在大羅靈界裡能成為貨真價實的第一大宗,端看這調教弟子的本事,不管是修為還是為人處事,太一宗予以的引導都比旁的一些宗門做的更到位。
此時此刻,趙文釗攻勢一變,手中靈元催動,便有瑞氣閃爍,緊接著,便見一道紫光生出,再有無數紫光隨之而生,這些紫色華光圍繞著他轉動片刻,聲勢愈加浩大,最後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往裴之衡轟了過去。
付雲丹臉色就是一變:“不好!”
南蔚挑眉:“怎麼?”
付雲丹道:“這可是趙師兄出了名的一招,但凡見到此招,就說明趙師兄是動了真火。師叔,趙師兄畢竟是金丹六重天的修士,這一招是他進入金丹期的時候就學到手的招數,且經過多年錘鍊至爐火純青,裴師弟想要應對可不容易。”
誰知南蔚先哦了一聲,又漫不經心地道:“你是說他學這‘混元霹靂’學了數年才如此?”
付雲丹沒想到南蔚認得出趙文釗所使用的法訣:“師叔,這乃是地階上品法訣,已經近乎天階法訣,要學至小成並不容易。”
南蔚微微一笑:“你信不信,若是由我裴師侄來學,只怕一月就能超過這個程度。”
付雲丹下意識覺得他不可能信口開河,但對南蔚所言他還是無法相信。若是數月未必不可能,但裴之衡再是天縱之才,一月學至小成的悟性那也太驚人了些!他身在太一宗內,見過的天才太多了,包括他自己也是遠近聞名的天才,但又何曾見過如此悟性之人?
南蔚看出他的心思卻毫不在意,裴之衡接下來要如何應對,才是他關心的事情。
場中那紫光中彷彿有電閃雷鳴,直直往裴之衡衝去,眼看著就要撞上。
趙文釗唇邊露出了一絲志在必得的笑容。
下一刻,他的笑容再一次僵住,不敢相信地看著裴之衡。
付雲丹這瞬間忽然特別能理解趙文釗的心情,因為就在虹島秘境開啟之前的挑戰擂臺上,在親眼目睹南蔚輕描淡寫化解了自己那一式一劍生萬法的時候,他也是這般無法置信。
然而所有人都看見了,裴之衡那銀光燦燦的劍丸朝紫光迎了上去,而隨著劍光閃爍,這枚劍丸就像活了過來一般,將那些紫光不停地削弱,直至其徹底消失無蹤,裴之衡還一臉淡定地站在原地。
青丘支脈的金丹弟子們目瞪口呆。
“快掐我一把,我是不是在做夢。”
“我也覺得我在做夢,趙師兄的混元霹靂竟然被一個金丹一重天的弟子給……化解了?”
“那裴之衡師弟我早知他不同凡響,但也沒想到會……”
南蔚笑眯眯地看向付雲丹:“如何?”
付雲丹呆了半晌,才道:“我徹底服了。”
不管是南蔚,還是裴之衡,付雲丹都能肯定,不久後的將來,他們的名聲定能響徹大羅靈界!
趙文釗眼睛都紅了,手中靈元又一次催動起來——尤其是當他看到裴之衡雙眼垂下的時候,他心中一動,加快了攻擊的速度。
南蔚眉頭一皺,哼了一聲,整個人驀地一躍而起,輕巧地躍入場中,擋在了趙文釗前面。
付雲丹這時才發現裴之衡不知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周身氣息開始變得不穩定起來,他立即明白過來,這是裴之衡要突破了。
趙文釗盯著南蔚:“你想要插手我與裴師弟的切磋?”
他自是看出來裴之衡的狀況,因此想要趁這個機會來解決了裴之衡。
南蔚道:“他在突破,等他突破了你們是再繼續也好,還是不繼續也好,隨你們的便。”
付雲丹這時也走上前來,另外幾名青丘支脈弟子也勸道:“趙師兄,裴師弟要突破了,你們的切磋就結束吧。”
趙文釗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先機,這個時候他若是還要堅持下手,只怕會眾叛親離,便強自露出一個自認大度的笑容,想要再說點什麼。
但南蔚根本理也沒有理他,一手扔出各色佈陣材料,一手掐動法訣。
趙文釗臉色益發難看,站立了片刻,扔下一句“告辭!”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一走,其他弟子們也不好停留在此地,紛紛告辭離開。
付雲丹則注意到南蔚是在佈陣,他好奇打量片刻,心中一動:“這是……聚靈陣?”
南蔚嗯了一聲。
付雲丹咋舌:“師叔在陣道上的造詣竟如此深厚,莫非得到了欒祖的教導?”
他很清楚南蔚還有一個太師父叫做欒伏江,而在太一宗裡,陣道上的修為,欒伏江認了第二,就無人敢認第一,欒伏江之前一直遺憾駱承弼不肯傳承陣道衣缽,如今有了南蔚,付雲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