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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 斷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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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歌從江馳禹手中接過黑匣子,看到靜靜躺在裡面的半截斷簪,桃木的簪子浸了血跡,許是年代過於久遠,已經看不出簪花原本的顏色。

是女子的物什,容歌跟著江馳禹快速回了王府,江馳禹以迅雷之勢把今日輪守的門衛都叫到了廳上。

「誰放的?」江馳禹眸色漆黑,臉沉的厲害,他話一出口廳中片刻死寂,沒有人看見。

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到王府門口。

「今天有什麼可疑的人靠近王府嗎?」容歌大概猜到了簪子的來處,肅容道:「我們這麼多雙眼睛,沒一雙頂用的嗎?」

門衛僵著身子說:「王爺恕罪,屬下們確實沒看到有人接近,唯一可能的時間就是午時換防,有片刻的視線死角。」

找不到人,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下去。」江馳禹掌心還握著那小匣子,他低頭揉了揉眉心,頗為陰戾的說:「這根桃木簪,是本王幼時候親手削的,另外一半還在府中。」

容歌低聲,「是孃的?」

江馳禹的爹孃,於容歌而言也是爹孃,她很願意用最親暱的稱呼。

江馳禹輕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再次開口嗓音有些暗啞,「是,簪子斷在了南疆戰場上,另一半和屍首一起送了回來,今日這一半突然出現了。」

江馳禹後來派人找過,可屍堆成山的戰場,連將士們的四肢都拼湊不全,又如何能找到半根斷簪呢?

「有人要引你到南疆去,」容歌急切道:「爹孃的死,容簡已經承認了,他是罪魁禍首,他當年勾結了南蠻夷族,把軍中的動向先一步透漏給了敵人,致使南疆一戰我們死了七萬人,或許……今日也是容簡的計劃呢?」

容簡,容簡……

江馳禹和容歌同時心下一凜,容歌皺眉道:「容簡當年是如何勾結到南蠻的?南蠻的君主十幾年間已經交替了三代,如今是否和容簡還有聯絡呢?」

容簡和南疆又有什麼關係?

「爹孃的死一直是我的心頭痛,我這些年也一直在查,」江馳禹慢慢坐直,臉上有幾分失神和落寞,他語氣低下去,看著容歌說:「當年南疆一戰,我們死了七萬人,可南蠻卻後退了百里,他們藏進了村落深處,十幾年間的三位君主都是因為爭奪權勢死在了皇位了,我清楚他們每個人的生平。自從容簡告訴本王,當年的事他是始作俑者之後,我又一次重頭查起,我想知道當年同容簡勾結的人真正是誰?那個人是否和容簡一樣還活著。」

若是他活著,江馳禹是一定要殺了他的。

可查了這麼久,沒有結果。

而突然出現的斷簪,像一把沉寂多年的利刃,破開了江馳禹消磨下去的胸膛,在心口攪起了驚天的血雨腥風,彷彿給他這麼多年的猜疑和煎熬下了結論。

那個兇手可能還活著。

容歌抬頭抹掉額頭密密麻麻的冷汗,「馳禹……你知道的,我不想…」

「歌兒,本王知道。」江馳禹手中的匣子似有千斤重,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他抬手擱置到一邊,內心的沉重依舊消不下去。

打斷了容歌,他輕聲說:「放心,理智還在,不會輕舉妄動的。」

容歌稍稍寬心,起身過去擁住了他,在耳畔低說:「別讓我害怕,明顯是有人要引你過去,那是陷阱,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總歸不是什麼好東西,先讓人去查好嗎?」

江馳禹心瞬間軟成一團,蜻蜓點水的落了個吻,應聲說:「好。」

南疆的訊息終於傳了回來,六兒快馬趕到了清水鎮,鎮上的商隊已經走完了,沒有人見過沈溪和韓舟三人,六兒用赤膽傳信,說要再觀察兩日。

找到了沈溪說的那個神醫朋友,可已經人去樓空了。

江馳禹繼續翻出了南疆的舊戰查,清閒的日子也算過去了,容歌一早上都沒見他,又擔心他動氣傷了身子。

澤也來傳話說:「夫人放心,王爺心裡有數,不會過於操勞。」

容歌無奈,任由他去了,她跑了一趟議事堂,讓南疆各州嚴密佈控,搜查沈溪三人的行蹤。

「另外,毒花田查的怎樣了,一天兩三百處的查!就一點有用的都沒查出來嗎?」容歌臉色太冷,官員們登時一個激靈挺直了背,聽容歌說:「各處都不能放過,南邊,南邊呢?」

一位隸管南邊的官員滿頭大汗,結結巴巴道:「殿下,查的很仔細,目前還沒什麼發現……」

「容簡還能把毒花種到天上去不成?」容歌神色更冷,「你們說,還有什麼地方是我們疏漏了的?」

史鴻雲低低道:「殿下,會不會一開始方向就錯了?萬一不是花呢?」

容歌看向他,史鴻雲當即擺手,當作自己什麼都沒說。

「不管是花是草,肯定是大面積種植的東西,況且容簡種植的年歲至少有三年之久,」容歌沉道:「三年來大周境內非法種植的藥田,地方報上來的,都篩了嗎?」

史鴻雲點頭,「一一篩過了,都有憑據,沒有大面積的毒物種植啊?」

容歌來氣,撂了攤子起身走了,剛出宮蘇敞之身邊的人就來請,「殿下,將軍在蘇府等你。」

容歌氣鼓鼓的去了,蘇府已經收拾妥帖,可蘇敞之還住在太子府,沒有要搬回來的意思,一切都是容歌根據汴京蘇府的模樣翻修的,一踏進院裡就是回憶。

蘇敞之在書房,書房裡只有容歌偶爾會過來小坐,打發時間的幾本閒書,她進去的時候蘇敞之正百無聊賴的捏著一本。

容歌瞥了一眼,賭氣道:「那本不好看。」

蘇敞之聞言抬起了頭,他卸了甲,穿著月牙白衫,比固板冷肅的時候年輕的多。

「這沒一本好看的,回頭我讓人搬些別的過來。」

容歌說:「費勁幹什麼?你又不回來住,放著蒙塵了誰看啊。」

「你來了看。」蘇敞之平和道:「今天氣怎麼這般大,跟桉兒說非要見我,不見都不認了,多大的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

「對,我現在連小孩子脾氣都不能耍了。」容歌瞪著蘇敞之,坐了離他最遠的位置,埋怨道:「朝臣們現在把咱倆的界限劃的可清了,街上的孩童都會唱幾句‘反目成仇的歌謠,蘇將軍你同我針鋒相對,處處得與我避嫌,你不忠我不孝,我見了你連聲舅舅都不敢叫。」

蘇敞之眼尾向下壓了壓,「說什麼呢?舅舅同你不談朝政,是不想彼此為難,你心裡清楚的。」

容歌負氣,她深邃的瞳縮了縮,有點紅的說:「我偏想追著你談朝政,舅舅,你非要一條獨木橋走到黑嗎?」

「歌兒!」蘇敞之沉道:「誰不是一條路走到底,舅舅是,你也是。」

在汴京的時候蘇敞之把能教的都教給容歌了,容歌聰慧,她究竟願意學幾分蘇敞之不知道,可他明白容歌走到底不會向著他。

他這條路回不了頭,他也不打算回頭。

至於這中間,容歌如何跟他對立,他都受著就是。

容歌眼眶更酸,「可我不想和你對立,不想每天上朝就裝做一本正經的同‘蘇將軍爭口舌,不想你這條路走到最後是深淵!舅舅,父皇讓我來勸你,你能不能放棄啊……放棄容池,放棄心裡的執念。」

蘇敞之放在膝上的指腹溼汗,他稍蜷住手說:「不能。」

容歌緊緊咬唇,破了唇角都不覺得疼,她心更疼。

蘇敞之低低嘆了口氣,「歌兒,你想勸舅舅,舅舅也想勸你,監國公主太累了,你又要撐到什麼時候?」

容歌舌尖隱隱腥甜,她不假思索,「撐到舅舅放棄容池。」

「你看啊,咱倆誰也說服不了誰。」蘇敞之聳聳肩,忽地就笑了,眼角輕輕彎起,擠出了那一圈細紋,溫和的說:「不管外人怎麼說,不管你與舅舅站到了多針鋒的對立面,舅舅都不會真的傷害你,就像歌兒從來不捨得傷害舅舅一樣,歌兒你說我往前走是深淵,可在舅舅眼裡,後退更是深不見底的淵,往前卻有光亮……」

「我答應你,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麼,舅舅都認。」

容歌側過臉,下意識的撩過耳畔的碎髮,指腹飛快的抹了把眼角,她和蘇敞之談不通這個問題了。

蘇敞之要走到底,她就得跟到底。

「桉兒劍術學的怎麼樣了?」

蘇敞之笑說:「出乎意料的好,徒弟出師能餓死師傅。」

容歌也露了個笑,問他道:「桉兒想從武,他還得從軍,我和馳禹商量過,京軍算不上個好去處,勳貴公子哥太多容易懶散,我倆怕桉兒這四處得罪人的性子以後當了朝廷鷹犬。」

蘇敞之大笑,他知道容歌開玩笑呢,笑了會停下來說:「要我說,漠北不錯。」

「不是吧?」容歌震驚道:「你也真捨得。」

「深思熟慮,男兒志在四方,桉兒更是,沒有舍不捨得,又不是個小姑娘。」蘇敞之說:「容莫和時言可以帶他,有你和馳禹這層關係,桉兒去漠北會學到很多東西,他比你們想的都要堅強,從漠北軍中小兵做起,時言也不會讓他涉險的。」

容歌低下頭認真思考了會,確實,江桉去漠北容歌反而更放心,容莫和時言都會保護他,危險的場所肯定不會讓他上的。

蘇敞之語重心長,「回去和馳禹商量一下,此事不急。」

容歌點頭,頓了下輕蹙眉說:「舅舅知道江父江母當年在南疆……具體遭遇了什麼嗎?」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蘇敞之凝聲:「戰場瞬息萬變,當年的噩耗傳到汴京已經遲了,南疆退兵,江老王爺戰勝,損失太慘重了,戰事中具體發生了什麼無從考證,朝廷也派人多方查過,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南蠻狡詐,馳禹的爹孃深入敵方沒能出來。」

「可容簡當年勾結了南蠻!」容歌冷道:「江爹孃中計了,這才殞命的,同容簡勾結的人是誰?時至今日他又在謀劃什麼,我和馳禹要查出來。」

蘇敞之聽出點什麼,前傾道:「怎麼?馳禹知道什麼,你們要怎麼查?」

容歌把斷簪的事說了,蘇敞之越聽臉色越沉。

「我讓人去一趟南蠻,你和馳禹不要衝動。」

容歌沉了半天,才低聲說:「馳禹最後若是要去南疆的話,我不會攔他的。」

那是江馳禹的爹孃,殺父殺母的仇人還在逍遙,人子如何安寢。

這仇江馳禹要親手報,容歌再不捨也不能剝奪他身為兒子的孝心。

蘇敞之看著容歌,「你倆也真是……罷了,有情況就跟我說,別莽撞,我幫你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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