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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在哪發現的?”看著那具同樣被草簾子苫著的小小的屍體,聽著院子裡那喑啞的哭聲,商震顫聲問。
“還是在他家院子裡。”有村民回答。
劉能女人的哭聲再次成為了這次商震與村民對話的背景音。
只是劉能女人的哭聲和昨日相比,已經不是那種嘶心裂肺的哭喊了,而是變成了一種非常人的喑啞。
昨天男人死了,身首異處,哭男人就已經用了太多的力氣。
可今天自己的兒子卻同樣死了,同樣的身首異處,於是那女人的哭就變成了從身體裡面發出的整個身體的抽搐。
尤其在時下的年代,男人就是女人的天,自己的男人死了,兒子就又變成了女人的天。
可現在家裡的兩個男人都死了,又讓這個女人如何活?
而同理,這種漸近式的刺激同樣被施加到了商震的身上。
農民是種地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養兒育女那是農民的常態。
商震卻是士兵,還是一個百戰老兵,見慣生與死才是士兵的常態。
對於死人,商震見得多了,最早的原本以為的足夠刺激的血腥畫面隨著他戰鬥閱歷人生閱歷的增加就變得平常起來,最後那些畫面隨著記憶的增加就漸漸重合,最後變成了一種抽象的血腥。
鮑魚這肆久而不聞其臭,西施見得久了也不以為美,兩個事例雖走極端其實卻也有一個共性的,那就是,人在某種環境之中呆得久了,就會逐漸適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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