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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王妃很是關係我與太子之間的事。”
容淵止的語氣異常平淡,可其中的殺機卻讓人頭皮發麻!
沈初九心一沉,旋即換上一副笑顏,“初九不該揣測王爺您的心思,請王爺恕罪。”
容淵止哼了一聲!
這女人還真是是得寸進尺,自作聰明什麼話都敢說!
“你一婦道人家,便要恪守本分,一月七次去去看望你母親,已是本王對你最大的恩惠,再生事端……本王會讓你付出代價!
滾!”
沈初九立刻低下頭去,盈盈一拜,“初九告退。”
回到房間後,沈初九獨自發呆。
容淵止那句“王妃很是關心我與太子之間的事”,讓她懊惱不已。
這男人和太子之間,定是有著不可調節的矛盾,自己這樣上趕子的湊過去,非但落不下好,甚至還有可能讓這男人更加堅信自己是探子、眼線。
若不是有燦陽跟著,她本大可不必告訴容淵止,這種引火燒身的事情,說了實在是有些出力不討好。
想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窗外忽然響起一陣爆竹聲,聽那噼裡啪啦的聲音還沒落下,天上便炸開了一朵朵煙花。
這不過年不過節的,怎的燃起煙花了?
“翠兒。”
剛喚來翠兒,準備問問怎麼回事,豈料翠兒一進先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小姐小姐,明日就是關撲啦~今日外面都好熱鬧呀!”
沈初九看著翠兒:“關撲?什麼關撲?”
“小姐是大家閨秀,自然不知道關撲啦。”翠兒絮絮叨叨的說。
“因為官家強禁博彩之類,但好多人又喜歡玩,於是關撲便應運而生。關撲和博彩差不多啦,不過是有錢拿錢,沒錢抵物,大家也是圖個高興,也只有這天,博彩是沒人能擋的。”
聽罷,沈初九的眼神都炙熱了起來!
關撲等於博彩,博彩……那不就是賭博嗎?
想當初還未穿越前,她接到任務,為了引起目標註意,隻身潛入拉斯維加斯,僅用借來的一塊籌碼,兩小時之內,豪贏上千萬。
若是論賭術、千術,她沈初九敢稱自己第二,便沒人敢說自己第一!
“早些睡,明日一早,我們去關撲!”
——
次日一早,沈初九早早起床,匆匆洗漱之後,便去主院找容淵止。
彼時的男人正坐在木棉樹下,目光正落在一朵木棉花苞上。
那一臉認真的樣子,沈初九都忍不住吐槽:這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婦吧。
男人目光甚至都懶得落在沈初九身上一分,只淡淡的問了一句:“何事?”
沈初九立刻行禮,“殿下,聽聞今日是關撲,初九想出去瞧瞧。”
容淵止這才忍不住回頭,看了沈初九一眼。
雖說關撲不分男女,但鮮少有大家閨秀去關撲上玩。
這女人,長在將軍府,又身為祁王妃,竟然會對關撲感興趣。
還是說這女人覺得將太子拉攏她的事情告知後,他便對她放鬆警惕了?
容淵止哼笑一聲,嘲諷道:“關撲上高手眾多,花樣繁多,彩頭也重,你最好把自己押在關撲上,賭輸了也不用回來。”
沈初九臉一僵,這……幾個意思?
還沒等她說什麼,便見容淵止忽然從袖中掏出幾塊碎金子,扔在了她的腳邊。
“滾吧。”容淵止睨了沈初九一眼,而後對門外道:“燦陽,保護王妃,切莫……有什麼閃失。”
“多謝殿下~”沈初九撿起地上的碎金子,腳下生風離開了主院。
一出祁王府,沈初九覺得連空氣都變得香甜了。
馬車一路從祁王府,駛到了皇城的最西角。
剛下馬車,沈初九的目光便被一白書生吸引了過去。
只見別的關撲攤位上圍滿了人,眾人興奮的對著那關撲的人指指點點,唯獨那白衣書生品讀著書卷,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跟他無關一樣,那攤位甚是冷清。
掂了掂手上的碎金塊,沈初九抬步便來到了那書生的攤位。
“彩頭。”
白衣書生還在品讀著書卷,眼皮也沒抬一下,只是用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面。
沈初九定睛一看,赫然是一精巧扇墜兒。
看那扇墜色正,水足,油脂光澤,做工精細,不用想也知道並非凡物。
於是穩穩坐到桌子前,問書生:“怎麼個賭法兒?”
聽聞是個女聲,書生明顯吃了一驚,客氣道:“姑娘若是想關撲,再往裡走些,有專門為女子設立博彩的地方。”
他實在沒想到第一個找他關撲的,竟然是位女子。
“我瞧你生的乖巧,便想照顧照顧你的生意。可你這書生怎的,敢擺攤子,不敢應撲?”
書生被逗笑了,這才合上書卷,認真道:“姑娘若要賭,可有彩頭?”
沈初九指尖一抖,抖落一塊碎金:“說吧,怎麼個賭法兒?”
那書生微一揚眉。
這般氣定神閒,出手還如此闊綽。這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啊!
自身後拿出兩個盅,盅內各放了三個骰子,“簡單,比大小。一局定勝負。小姐請驗器具。”
這合乎規矩!
沈初九一接盅,倒出骰子放耳邊輕輕搖了搖。
實心,骰子並未動手腳。
這書生還算老實。
“請!”
“請!”
話落,兩人同時揚手,骰盅便搖了起來,盅壁被裡的骰子撞的叮鈴作響,煞是好聽!
沈初九先停了下來,而後一臉戲謔的看著書生搖盅。
片刻後,書生也停了下來。
此時的他再看沈初九時,內心就帶了幾分驚詫。
這女子看似富貴,但看那搖盅的江湖路數,顯然沒有個一兩年的功夫,可是搖不出來的。
皇都誰家的女子,有這般賭術?
要知方才他搖盅的時候,屏息凝神,聽著盅內的響動以此辨別落地的點數。
可這女子每搖一下,不知有意還是無心,她盅內的骰子響聲都會穩穩的蓋住自己的聲音。
賭術高絕,但……也就是一般高絕吧!
比起他還有些不足!
“開吧,待會兒輸了,別說我欺負你。”沈初九雙手撐著腦袋,悠閒的說道。
書生也不廢話,直接掀開骰盅六點,六點,五點。
站在一邊的燦陽有些想笑。
看來剛過來,又得回去了。
“姑娘,是你輸了。”書生一笑,勝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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