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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承能不清楚自己的女兒為什麼生氣為什麼不甘心嗎？

顧氏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老爺……”

“不必再說了。”看著顧氏的神情，沈書承也不忍再說什麼，“你勸著她些讓她早些做準備吧，既是沈家嫡女，出嫁的事情沈家必不會委屈了她。”

顧氏神情一暗，沈書承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也就代表著事情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可是要眼睜睜看著女兒遠嫁和親，賤人的女兒在宮中逍遙自在，顧氏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

“還有，謙兒的婚事你也多上心，娶的畢竟是相府小姐，又是皇上與貴妃親自訂下的婚事，不能出了岔子。”沈書承又囑咐道。

“是，妾身告退。”顧氏臉色又暗了幾分，只努力的讓自己不要表現出來。

婢女在外面候著，看著顧氏一臉陰沉的走出來，只上前扶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走到半路，顧氏忽然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去，婢女見著方向突然感覺不妙，頓時道：“夫人……”

“去喊幾個人來。”

顧氏咬了咬牙，她這輩子已過大半，自己人生已定也便罷了，可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兒女不如那賤人的兒女！

都是因為文氏這個賤人的出現，才害的她新婚就受冷落，因為文氏偷了男人，她這個做主母的才會受道非議，質疑她掌不了家，賤人這活下來的一雙兒女，如今又要越過她的兒女，她怎能一忍再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當初她就應當強硬些的先把文氏這賤人弄死在外面，如此一來什麼沈芙玉沈謙昱的都會消失，她不必看著小賤人當著貴妃耀武揚威，也不必為了賤人那不學無術的廢物兒子操勞婚事丟盡臉面！

落魄的小院的寧靜被一瞬打破，顧氏擰著眼眸就衝了進去，看著文姨娘坐在桌前繡著花，頓時狠狠咬住了牙齒：“賤人，你很有閒心啊！”

話音未落，顧氏狠狠的將文姨娘手中的繡繃打翻在地上用腳死死踩住！

“原來是夫人來了。”文姨娘看著地上的繡繃也沒在意，還之一笑道，“多年不見了，怎麼又想起來賤妾這小院子裡來？”

冷不丁的一巴掌扇在了文姨娘臉上，顧氏這一次是一點餘力都沒有留下：“多年不見？不，當年就不應該讓你這個賤人活下來！”

文姨娘紅杏出牆的事情敗露之前，兩人鬥了那麼多年，誰又是吃素的？文姨娘冷笑道：“是嗎，那真是可惜了，賤妾可是一如既往的活得好好的，沒能讓您如願啊。”

兩個婆子將文姨娘死死按在地上不許她掙扎，顧氏只覺得那一巴掌根本不解氣，更是一腳踢上了文姨娘的肚子，鑽心的疼立刻讓文姨娘大聲尖叫，悽慘的聲音在小院裡迴盪，顧氏卻覺得不解氣：“把她的嘴堵上！”

文姨娘疼的眼冒金星直冒冷汗，睜大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顧氏！

可顧氏這次不打算輕易放過她，新仇舊恨，這十幾年的賬是時候一起算了！

拉著一張凳子坐下，顧氏強迫讓文姨娘看向自己：“文清清，勾引老爺，進了沈家大門就是你這輩子最不該做的事情！”

拳打腳踢只不過是一個開始，這些年顧氏一直沒少剋扣文姨娘的吃穿用度，再加上所剩無幾的首飾一類值錢的東西也多是被沈謙昱順走當了，文姨娘的身子骨哪裡撐得住這次折騰！

不過三兩下就吐了血，整個人氣若游絲神情恍惚，文姨娘艱難的抬頭，卻覺得眼前有些黑漆漆的，只能依稀看的見顧氏的身影，她冷笑道：“真是可憐啊……大夫人，今兒我才發現，你不過是一個攏不住男人心的可憐人罷了……”

這句話卻換來了顧氏猛然擲出的茶杯，狠狠的砸在了文姨娘額前，霎時在她額前打出了一塊血窟窿來，鮮血順著傷口留了半張臉，文姨娘卻在狂笑：“誰又稀罕他沈書承？只有你顧芝婷！只有最沒被放在心上的你，最在乎他！”

“不許停手！給本夫人打！”顧氏咬緊了牙關，看著文姨娘瘋狂的樣子，心中卻充滿了恨意，“文清清你得意什麼？你若是有本事，怎麼當年不跟你那野男人遠走高飛？當年若不是因為你，我本該還有個一個孩子！為了掩蓋你的醜事，我起早貪黑操勞才致使那個孩子生下來就是個死嬰！”

顧氏永遠記得自己滿心歡喜懷著那個孩子的時候，有多期盼那個孩子的到來，她生了兩個孩子傷了身子，能有那個孩子是萬幸，大夫也說她能有這個孩子是上天的恩賜，就因為文姨娘偷男人的醜事，她這個當家主母必須要想方設法幫著沈家掩蓋過去，操勞過度她才沒了那個孩子！

死胎生下來就被抱走了，她得到的只有一句是個已經嚥氣的男孩，那個孩子要是還活著，到現在也有十六歲了，是快要成家的年紀了……

而文清清這賤人在事發東窗之後生下的孩子卻平安長大，成了高高在上的貴妃，顧氏心中怎能不怨恨？

身為女人，為了丈夫的愛，她忍了文清清五年，身為沈家主母，為了沈家顏面她忍了十六年，而到現在文清清的女兒害的她女兒落得如此下場，她怎麼可能再忍讓再後退！

文氏捱了一下又一下，一條腿已經變了形狀，她沒叫，也沒鬧，眼眸中的恨意卻清晰可見：“你真以為我很想進沈家大門嗎？顧芝婷，你可還記得你未出嫁時候做過的好事兒？因你一句話，你父親索性動用權勢將我們整個園子所有人害的死的死傷的傷，我才會在放出來後倒賣去了沈書承常去聽曲的園子裡，那之前我就已經與人許下終生，只等他拿了錢來贖我，因為你一句不滿意的話，沈書承看上了我，強納了我，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

“你不該對著他笑，否則他又如何會注意到你？”顧氏不想聽這些狡辯的話，她想不被看上，方法應當多的是！

“歌女都是要笑給人看唱給人聽的，大夫人，賤妾也不得不承認，賤妾是真的很羨慕你出身高貴。”她不對著客人笑，不討客人的高興，捱打的就是她，捱餓的也是她，低賤的歌女若還不能賺到錢，那更是連畜生都不如，哪個園子裡沒死過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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