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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就是公曆1月24,商城高校盡數放假。
也是在這一天,宋之雯家裡發生了一件猶如天塌了的大事!
這天,王巖照舊在中午十點多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拿來手機,看到有兩條未讀資訊。
本以為是宋之雯發來的,沒想到是汪威航和竇梁這兩個憨貨。
汪威航:王巖,我已經到車站了,知道你愛睡懶覺就沒打電話通知你,半月後再會,過年這段時間我一定將酒量提上去,爭取回來把你殺的片甲不留!哈哈哈.....
王巖看完嘴角一咧,輕聲笑罵道:“媽的!你當酒量是xing生活啊,帶個套就能延長時間,再給你兩年也甭想戰勝我!”
第二條是竇梁的:王巖,我和老大一塊來車站了,他是中午十一點半的班次,我是下午一點的,走的時候本來想打電話和你說一下,可老大說怕打擾你睡覺。等明年過來,我給你帶點我們那邊的特產,保管你喜歡!
王巖哼了一聲,道:“就你那摳門的吊樣,也只有不花錢的特產你才想起來帶給我,還他媽欠我兩包中華呢!也不知道兌現承諾。”
罵歸罵,王巖還是摁著鍵盤一一恢復:老大,你們兩個也太不夠意思了!走的時候怎麼不和我說聲呢!好歹我有車,將你們送到車站也能體現我的心意啊!記住!明年再回去,可千萬記得讓我送你們!
.....
今天的天不是很好,都快中午了,視窗處的光線依舊陰仄仄的,讓人的心情也跟著壓抑了起來。
好在王巖的心情從不受天氣的干擾,見他吹著口哨,悠哉地起床穿衣。
先是來到公共洗手間洗漱,然後到廚房熱一下早餐。
可當他拉開保鮮箱的時候,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咦~~~這可是件稀奇事!
自王巖搬到嘉園小區以來,只要他還沒起床,宋之雯都會給他做份愛心早餐放進保鮮箱裡,今天這是怎麼了?
忘了?
王巖搖了搖頭,隨即就掐滅了這個想法,以他對宋之雯的瞭解,哪怕忘了上課,都不會忘了給自己預留早餐。
難道還沒起床?
嗯,有可能,今天放假,宋之雯又不是外地學子,不用回校辦手續拿行李之類的。
王巖猶豫著敲了一下主臥的門,沒人迴應。
推開門發現屋內並沒有人,看到隨意放在床上的被褥,王巖走上前,將手伸進了被褥裡.....
沒有一絲熱度。
也就是說宋之雯和高露至少出去一個小時以上了。
王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以宋之雯的心性,就算不給自己做早餐,也會發資訊告知自己一聲的,可現在,她什麼都沒做。
王巖走回客廳,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支菸,一邊抽一邊思考.....
昨晚回來的時候,她絕對沒有一點心事,至少還有心情拉著自己看貓和老鼠,這麼說的話,變故應該出現在夜裡或清晨.....
王巖掐滅菸頭,掏出手機撥通了高露的電話。
這段時間高露一直和宋之雯呆在一塊,她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
至於為什麼沒有向宋之雯直接解惑,王巖覺得她既然不想讓自己知道,那暫時先裝作不知道吧!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很安靜,高露應該也在房間之中。
“怎麼了?”高露言簡意賅問道。
“小蚊子有沒有和你在一塊?”王巖也不廢話,直接了當詢問。
“沒有,她一早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連臉都沒洗,看上去挺急的,我問她也沒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只說回家一趟。”
王巖頓了一下,接著問道:“你知道是誰給她打的電話嗎?”
電話那邊也頓了一下,然後說道:“當時我還睡覺呢!好像聽到她喊了聲小舅....”
王岩心裡已經有了數,便道:“沒事了,掛了。”
“等一下!”
高露喊停後,道:“這幾天我不回去住了,蚊子應該也要回家住了。”
“太好了!我終於可以領女孩回來暖被窩了。”
掛了電話後,王巖直接撥通了祁名的電話。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宋之雯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上漲到了這種高度,僅是捕捉到一絲她的異常,他的心中就猶如堵了一塊石頭,勢必要知道所有的來龍去脈。
電話響了好大一會才接通,那頭的祁名聲音壓得很低,問道:“王巖,打電話有事嗎?”
王巖的語氣和平常一樣,笑嘻嘻道:“祁叔,你一大早把小蚊子喊哪去了?說好今天逛街的,我一起來連個人影都沒了,打她電話也打不通。”
祁名沒有起疑,哦了一聲然後道:“雯雯在我身邊呢!我把手機給她......”
幾秒鐘後,電話裡傳來了宋之雯的聲音:“王巖.....”
雖然只有連個字,可王巖已經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哀傷、無助、和孤伶。
王巖忙輕聲道:“我聽著呢!怎麼了?早上怎麼走這麼急?早飯吃了嗎?”
“沒吃.....”
雖然沒有看到宋之雯的表情,但王巖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她邊說邊搖頭的畫面了。
和宋之雯說話,他內心有些焦灼,擱到平時早就爆粗口了,當下只得按捺住躁亂的情緒,說道:“你把電話給祁叔!”
祁名剛接過電話,王巖就急不可耐問道:“祁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祁名沉吟了數秒,然後說道:“姐夫他......被處分了。”
.....
開著車,王巖面容肅靜,內心也極為沉重。
據祁名所述,宋為民被‘彈劾’了,羅列的罪名有很多,從最早的新九火災事件裡,以率先解救自己親人為目的,私自調動雲車.....
到最近的徇私舞弊,私自將刑事案件轉為民事,繼而和解了事。
還有,身為人民父母官,沒有秉公處事,偏袒己方親人。
以非法捷徑為他人謀取駕駛證件。
私生活極其不檢點,在沒有解除婚姻的狀態下,和婦女有同居史.....
雖然很多指控都證據不足,但還是被革除了職務,保留dang籍閒賦在家。
.....
當時聽祁名講述的時候,王巖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因為這些所謂的罪名大部分都和自己有關。
新九火災事件裡,私自調動雲車不就是為了解救自己和宋之雯嗎?
還有那個刑事案件轉為民事,所對應的就是文小山被捅事件和二崔黑掉奶茶店會員系統事件。
在文小山事件中,自己私自懇求宋為民將吳塵釋放,其他三人也跟著不追究刑事責任。
在會員系統事件中,二崔的行徑已經構成了刑事犯罪,可自己為了在楊福依心中留下好印象,也是懇求宋為民強行轉化了民事,最後不了了知。
至於非法謀取駕駛證......更不用說了,自己和吳塵的駕駛證就是透過宋為民代辦的,甚至人都沒露面,半月之內駕駛證就辦妥了。
最後的那個同居史,哼!分明就是捆綁潑髒水,就算宋為民真的和其他女人同居,最大也僅是涉及到道德層面,連民事都算不上。
考慮到宋為民是一所之長,負面影響肯定是有,可絕對不至於扒掉官衣!
很明顯,這就是一個蓄意策劃的陰謀!
至於陰謀的主使者是誰,不用想,肯定和許固父子脫不了干係!
以宋為民的謹慎,幫自己做那些事的時候,肯定將觸犯到法律的環節都避開了,絕對不會給人留下把柄!
再說,如果許崇山想保宋為民的話,這些莫須有的髒水肯定潑不到宋為民身上。
換言之,也只有許崇山親自動手,才能將這些莫須有的罪名發揮出最大的威力,直接一手掐到了宋為民的七寸軟肋!讓他百口莫辯!
想到這,王巖的心更沉重了。
宋為民可謂是自己重生後的第一個貴人,雖然宋之雯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可他還是不能否認宋為民的功勞。
沒有他,生日前夕和劉強打架的時候,估計躺在醫院裡還要賠付劉強一筆費用,因為是自己先動的手。
沒有他,自己也就沒法在最短的時間裡取得吳塵的感激和好感。
沒有他,許固的三番五次找茬,也不可能如此利索的脫身。
沒有他,楊福依也不會痛快得讓自己入股她的綠生網站......
而現在,正是年富力強、前途光明的宋為民竟然落了個革除職務的下場!
據祁名所述,宋為民已經在家賦閒兩天了,昨天找他辦事才知道這件事情。
見宋為民的狀態極其落魄,唯恐一時想不通做出出格的事情,昨夜他一直都在宋之雯家裡住著,到了天明,不顧宋為民勸阻,把這件事告知了宋之雯。
可以想象宋之雯得知這件事之後的反應,臉沒洗牙沒刷早餐沒做,直接就急衝衝往家趕。
在她心裡,爸爸宋為民一直都是最堅實的靠山,而現在,山倒了。
......
自重生後,王巖的怒氣第一次達到了頂峰!
要是許固現在在路上走著,估計他都能一腳油門撞上去。
暴怒狀態下的王巖無法安心開車,索性停在了一側綠化帶邊上,抽支菸平復一下情緒。
然後掉頭去了郵政銀行,直接找到那個陳經理,辦了一張二十萬額度的副卡。
雖然和宋之雯相識半年了,可這還是王巖第一次來她家。
來到樓下的時候,宋之雯已經在等著他了,見到王巖後,扁著嘴走了過去,然後輕輕環住了他的腰。
王巖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沒事,這只是職位上的正常調動,說不定宋叔以後還能當上局長呢!”
宋之雯抽了下鼻子:“我還沒見爸爸這麼萎靡過呢,人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十歲.....”
王巖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得重複說著:“沒事沒事.....”
走進房間,祁名和宋為民正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王巖像往常見面一樣,掏出煙笑著讓了一根。
確實如宋之雯所說,宋為民現在的狀態真的有些萎靡,眼眶周圍黑了一圈,應該是休息不充足導致的,眼袋略顯低垂,臉色焦黃,嘴唇乾裂,下顎也任由鬍鬚肆意瘋長.....
加上桌上菸灰缸裡滿滿當當的菸頭,不難看出,這兩天宋為民一直處在煎熬之中。
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開場白,王巖便從口袋裡掏出那張副卡,放到桌上上,笑道:“感謝宋叔前段時間的接濟,這裡面有二十萬的額度,花完了可以申請.....”
宋為民只看了一眼,便衝王巖問道:“那塊地的手續快要下來了,到時會需要一筆很大的本金,錢你籌好了沒有?”
王巖點點頭:“差不多了。”
他沒有多說籌錢的過程,宋為民也沒有多問,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祁名老調重彈,質疑道:“王巖,你買那塊地真的只是為了給你爸牧羊?”
王巖笑了一下,適當地透露了一些資訊,道:“也不全是,不過我看那地方有河有水的,覺得風水還行,以後肯定是快寶地,就想著把它買下來.....”
祁名沒好氣道:“你還信這個?你找哪個大師看的?”
王巖直言道:“我自己瞅的,而且我爸也很滿意,覺得放羊的時候還有個池塘養魚......挺不錯的。”
祁名繃著嘴不說話了,他對這對父子有了深深的無力感。
宋為民倒是笑了一下:“我對王巖挺有信心的,覺得他眼光很有前瞻性。”
見宋為民狀態好了一些,王巖試探問道:“是不是許固父子搞的事?”
宋為民點點頭:“這段時間,許崇山一直都沒有理睬我,直到前幾天告訴我,有人匿名舉報我犯了一系列的錯誤,然後好假惺惺讓我先休息一段時間,等風波弱了再任用。”
王巖終究還是沒沉住氣,怒道:“難道就是因為我和許固的一點小過節?這許崇山也太護犢子了吧?”
宋為民擺擺手,說道:“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加上我一直都沒有太聽他的話,他早就想換一個心腹替換我了,你的那些事也僅是誘因罷了。”
見王巖沒有說話,宋為民笑了下,接著道:“這兩天我也想明白了些,官場可能真的不適合我,要不然我早就高升一級不止了,現在也好,趁著過年這段時間,好好沉澱一下心境。”
宋為民說的大氣,可從他的眼神深處,還是能捕捉到一絲不甘。
知父莫若女,宋之雯輕輕挽著宋為民的胳膊,輕聲說著:“爸,你要是不想工作,就在家閒著,等我畢業了,我工作養你。”
宋為民哈哈一笑,寵溺地撫摸著宋之雯的秀髮。
祁名嘴唇蠕動,終小聲說道:“姐夫,我要不要找褚少爺疏通一下關係?”
宋為民擺擺手:“許崇山就是他爸那條線上的人,你要是找褚中卿,估計你也會失去他的,得不償失。”
王巖這才知道祁名口中那個神秘的褚少爺叫褚中卿。
“王巖,”宋為民喊了一聲,接著說道:“許固將我拉下之後,接下來可能就會對付你了,你現在可不具備和他斗的資本。所以,你只能沉住氣,藉助高校的力量和他角力,等實力積蓄差不多了,再慢慢將生意的觸角衍伸到外面來,一切都要步步為營!”
聽著宋為民的殷殷叮囑,王巖鄭重地點了點頭。
宋為民所說也正是王岩心中所想,哪怕王巖再狂傲,也知道自己和許固的差距有多大,僅靠他老爹的餘威,就足以殺得他丟盔棄甲,更遑論手握半個商城警力的許崇山了。
上一世,老闆黃洋說過一句話:生意越大,風險也跟著變大,你越有錢,越要學會裝孫子!
直到現在,王巖才深刻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雖然現在卡里攥著千萬資金,可王巖還是明白,自己仍不具備和許固扳手腕的條件。
因為再有錢的商人也僅是一個商人而已,自己崛起的速度太快,快到還沒來得及找一個政壇盟友。
縱算如此,王巖從始至終都沒將他當一盤菜,就算奶茶店的事業被他搞垮又如何?
自己手握十幾年的先知資訊,用不了兩年,照樣東山再起。
“宋叔,”王巖笑了一下:“可能我的話有些狂妄,但我真的沒把許固當一個對手看待,他現在就算不惹我,我也沒準備放過他!最多兩年,您今日的屈辱,我一定讓他深深體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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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謝繡冬春雷大佬和好緣人大佬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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