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眉頭,黑著臉轉身下樓,走回餐桌,剛在椅子上坐下,葛岑西感覺到前面有一道冷光掃了過來,他抬頭去看葛非瀾。
“英語不用補了,過幾天你直接給我走吧。”葛非瀾拿起筷子開始為自己佈菜,“美國也有語言學校,在那邊你喜歡怎麼玩就怎麼玩,我都不管你。”
葛岑西扁扁嘴,冷笑一聲,極不甘心又像是隱忍著,低下頭繼續顧自己吃起飯菜。
葛非瀾看著他低頭,心低升起一股厭惡感。
葛岑西像是想到什麼,抬頭,燦爛一笑,“爸爸,在國內剩下的幾天,我想住外面。”葛非瀾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他自從知曉自己不是他親生父親之後,從未叫過自己爸爸這個稱呼。但,很快他就將眼裡的疑惑摒棄,思考一番後,終是點了頭答應下來。
蕭嫋一晚上都沒睡好,早上還有些醒不過來。經過一個晚上的整理,已經給自己心裡疏導好,做好了心理建設,打算無視葛岑西,第二天一早,葛非瀾居然告訴她,葛岑西搬出去住了。
蕭嫋不知道如何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慶幸?
蕭嫋移過餐桌上的叉燒粥到自己跟前,拿起勺子一邊吹一邊輕輕攪動,他是打算放過自己了,還是和自己一樣無法面對她?
蕭嫋趕緊搖搖頭,不可能的事,算了,沒有頭緒的事,還是別想他了。
“快點吃,我早點送你去上學。”葛非瀾已經吃好早餐,拿起旁邊黎叔送進來的報紙,簡略翻閱起來,蕭嫋從自己思慮中抽回,抬頭去看他,“爸爸,今天叫司機送我上學吧。”
葛非瀾拿著報紙的手突然一頓,很快又恢復剛剛的動作,只是眉頭皺在一起,他的臉突然暗了下去,不過很快,他的俊臉上忽然浮現一抹細微的笑容,自嘲的笑容。
小聲低喃:“原來如此。”
葛非瀾甩開手上的報紙起身,蕭嫋看著那一張張碩大的報紙被扔在了地上,風一吹,颳得地上到處都是。
他從餐桌邊抬起腳步離開,不再看蕭嫋一眼。
而蕭嫋仍坐在位子上,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那肩膀如此寬厚讓人依賴,周身卻散發著冷漠冰冷的氣息,突然喉嚨裡像是有什麼被卡住了一樣,很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弟弟要走了,乃們開心不?
17016
蕭嫋踏上學校的花啊徑小路,花壇那裡紅豔豔的月季在枝頭昂首怒放,顏色那麼濃,那麼純,沒有一點雜色,簡直像燃燒的火海。
那麼濃烈,不適合她的。
她只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繼續往教學樓走去。
快到樓梯口,一個穿著粉色運動裝的人影在她眼前一閃,出聲叫住了她,羞澀地問道“請問你是不是葛岑西的姐姐?”
蕭嫋仔細端詳了眼前這個女生,確信記憶中沒有這個人後,才放鬆下來,應道:“嗯。”等她應完,那女生就開始往書包裡掏東西。
蕭嫋疑惑地看著她,直到她顫顫巍巍地拿出一封粉色的信封遞到她跟前,才明白白過來,“葛岑西不來學校好幾天了,學姐,能幫我將這個交給他嗎?”
蕭嫋瞄了一下眼前這封情書,直覺告訴她這是個燙手山芋,她不想再和葛岑西有瓜葛,並不想接,剛想開口拒絕,就聽見身後有人喚她名字,“蕭嫋。”那聲音裡滿是擔憂。
蕭嫋下意識側了側身,想循聲看去,旁邊那粉色女生直直地將那封信塞在她手裡,逃之夭夭。蕭嫋滿臉無奈地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情書,“蕭嫋,你身體好了嗎?”
蕭嫋循聲抬眼,就看到一臉擔憂的梅寶,“聽老師說,你急性闌尾炎去開刀了,痛不痛?”蕭嫋點點頭,心想:痛,當然痛,只不過痛的位置不一樣。
習慣地想離開,可轉念一想,葛岑西已經不在學校,那她幹嘛還需要和梅寶保持距離。
待想通,蕭嫋臉上輕鬆地蕩了笑容,“現在已經沒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說著轉了一圈給她看。
梅寶高興壞了,漂亮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那俏麗的短髮被風拂過,吹起幾縷,調皮地跑到前額上。還是很久以前,她們能這麼愉快地交談,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拉住她,想和她再回到過去那樣親密無間的好朋友。
梅寶伸出的右手撲了空,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蕭嫋,被人搭肩拉了過去,尤佳佳一臉戒備地看著她,話卻對自己旁邊的蕭嫋說,“快要上課了,怎麼還不上去?”
“尤佳佳......”蕭嫋有些奇怪地看向她,因她倆身高相差無幾,尤佳佳用手搭著她的肩有真有些變扭。
尤佳佳聽到蕭嫋出聲,這才轉頭去看她,餘光瞥見她手裡拿著的粉色信封,誰給蕭嫋的情書?尤佳佳臉色不好地朝梅寶看去,狠狠瞪了梅寶一眼,那眼裡滿是告誡,隨後收回目光道,“我們走吧。”說著便拉住她的手,噔噔噔地往樓上跑去。
周源看著幾步之遙外,那動人的身影,與旁邊的女生一起進了教室,好看又白皙的臉龐染滿了緋紅,只要看到她,自己的心就控制不住地狂跳。
顧佳敏跟在他身後,忍不住哼了一聲,酸溜溜道:“人家怕是早就忘了你了。”
周源皺了皺眉,轉身從她身邊掠過,並不理會她的話,顧佳敏氣惱地跟著轉身,憤恨地朝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喊道:“周源,你這個大笨蛋,笨蛋!”
顧佳敏眼裡染上一層水汽,淚眼迷離起來,她狠狠吸了吸鼻子,微微揚起下巴,防止眼裡的淚水流下來。
垂在兩邊的手,忍不住緊了又緊。
從小,她都是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望著他長大。那個人,從小就像一顆種子一樣長在自己心間土壤裡,隨著他們長大,那懵懂的愛意也跟著抽長、發芽。
他不懂,一直不懂,眼裡只有那個女生,那個甚至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他有多好的蕭嫋。她憤憤不平地咬了咬牙。
想到這裡,眼裡的淚水,已經止不住地溢位來,顧佳敏抬起皙白的嫩手,不為人察覺,極快又輕輕地拭去,抽了抽鼻子,才抬腳往自己教室走。
蕭嫋問同桌拿來這些天漏上的課堂筆記,雖然自己在家也有認真預習,但效果總比不過老師講的,幸好自己有請家教補課。
抄了大半,上課鈴打響,蕭嫋只得將筆記還回去。
結束了上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