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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生就是那麼天不遂人願,這幾畝良田被村裡的土財主給覬覦了,看著這一對孤兒寡母的好欺負,便用計將田契給弄走了。
她的母親怒火中燒,原本不大好的身子便一蹶不振,沒幾日就死了。
那時候她也不過七八歲的年紀,想要報仇都沒有門路。
而且那土財主更是蠻橫霸道,甚至還故意在他家敲鑼打鼓的,還詛咒她的兄長戰死沙場,一家子已經斷子絕孫了。
少女已經想著一命搏命,大不了自己跟他們同歸於盡。
誰知沒有幾日,這個土財主家裡便遭了橫禍。
就是樑上賊那廝,居然一夜之間將財主家裡洗劫一空,連一雙襪子都沒有剩下,而財主家裡的那幾個飛揚跋扈,妖妖調調的妻妾,也被賣進青樓,半點沒有浪費。
這房契也沒了,地契也沒了,很快便有人將那土財主趕出家門,窮的只穿著一個破麻袋。
果然沒幾日他便受不了苦,橫死街頭,無人收屍。
那惡霸活著的時候,作惡多端,死後更是家家戶戶放炮吃肉,比過年都歡喜。
而云岸從那時候開始,便對樑上賊視作救命恩人,甚至立志非他不嫁。
然後沒過多久,便聽聞他的兄長當了大官,跟著安平小郡王混的風聲水起,還將她這個妹子接到上京之中去享福了。
她跟著兄長也練了不少的工夫,半點也不遜色男子。
然而等雲虔聽聞他要嫁給樑上賊的時候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人家樑上賊壓根都不知道她這根小蒜苗,都是她一廂情願的。
況且樑上賊的蹤跡豈能輕易的被人找到。
這丫頭偏生有個不服輸的勁兒,拿著包袱便天涯海角的去了,這一走就是一年多。
赤仙兒忽的腦中精光一閃,便已經脫口問出,“你是不是有個諢名,叫什麼賊婆娘?!”
披著蓋頭的少女顫抖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赤仙兒居然會知道,卻也沒有說謊,反倒十分虔誠的點了點頭,“是!我只是想用這個辦法將他找出!”
這個“賊婆娘”可是鼎鼎有名,那是市井中人人都知道的,樑上賊的老婆。
不同於樑上賊的作惡多端,這個賊婆娘專門除暴安良,留下的性命永遠都是樑上賊的婆娘。
一時間江湖上罵著樑上賊的人更多了,這麼一個混賬,居然娶了一個這麼良善的媳婦兒。
樑上賊的聽聞這個時候,驚的將早飯都吐了出來,這讓他心疼的喲!
這樑上賊小氣的一粒米都要嚼上數十口,覺得嚼到就是賺到,這一天就那麼一頓飯,還都浪費了。
然後又聽到傳聞說,他的賊婆娘是個男人,更是差點沒昏過去,兩三天沒吃下一口米湯。
整天躺在床上罵罵咧咧的,好像被人毀了清白似的,那叫一個狗急跳牆。
赤仙兒眼神有些詭異,她倒是十分期待樑上賊那廝聽聞這件事的時候,臉色一定會很好看!
她正要說話,卻忽的見屋外一陣腳步聲傳來,她挑了挑眉,沒有半點的懼意。
“磨磨蹭蹭的,現在才來!”赤仙兒滿臉的嫌棄,卻還是站在新娘子身邊,一副奶孃的樣子。
她的抱怨聲剛落,卻見房門被推開,一群小嘍囉們威風赫赫的走了進來。
赤仙兒還是第一次見成群結隊的山匪,卻見他們人人凶神惡煞,各個面目猙獰,頭上帶著血紅的頭巾,還插著野花,手裡提著明晃晃的旗槍。
她噗嗤的一下差點沒笑出聲音來,這傢伙,比猴戲還好看!
為首之人臉上帶一條橫疤,滿口黃牙,說起話來更是如猛獸一樣洪亮,“你這老婆子笑什麼,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赤仙兒忙收斂了笑意,巴巴的道:“我是被幾位大爺的英姿給迷住了,天底下竟有這麼有趣的猴……”
有人怒目而視:“猴什麼?”
“猴急,別猴急!”赤仙兒一改嘴,“新娘子就在這呢,各位大爺帶上山去罷,我家姑娘花容月貌,以後你家二大王要好好的疼惜她啊!”
說著佯裝垂淚。
刀疤山匪頓時臉色一白,“什麼小姐!”
說著走過來,不由分說的將雲岸頭上繡著鴛鴦戲水的蓋頭給扯下,果然跟赤仙兒預料的一樣,這燈滅了幾盞,這姑娘看起來也是出奇的俊俏了些。
赤仙兒這戲演的不賴,“你們這些沒用天理的惡賊,你們掀什麼蓋頭,難道還怕我們抵賴不成?!”
那刀疤山匪炯炯的目光落在赤仙兒的身上,“你是奶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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