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說辭,被這突如其來的貓打架給攪合了。太后彷彿忘記了先前淑昭儀說的話,當著眾妃嬪的面把宮宴的流程拿給蘇譽看。
“宮宴上都是女眷,只有你一個男子,”太后抿了口茶水,“哀家的意思是請個戲班子,你說聽什麼戲好?”
妃嬪們嫉妒地看著那薄薄的冊子,如今沒有皇子,若是王爺之子先行被立為太子,這皇后之位就是皇上說了算,原本還指望著太后為了子嗣著想,壓一壓蘇譽的氣焰,可如今呢?看太后的意思,分明是在教導蘇譽如何執掌六宮!
還沒等妃嬪們嫉恨完,蘇譽便為難地撓了撓頭,“啟稟太后,這宮宴臣怕是去不得了,國師讓臣那天去安國塔。”
“什麼?”德昭儀控制不住地驚呼一聲,見眾人齊齊看向她,趕緊起身告罪,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十月初十,那是貴子們祭天的日子,只有皇族貴子才能登塔,蘇譽不過是個男妃,竟然也要去!此等榮耀,已經不僅僅是在後宮出風頭了,這在整個大安都是獨一份!
太后微微頷首,“既如此,宮宴之事你便不必操心了。”國家大事為重,滿饗節的宮宴不過是招待宗族婦人,蘇譽不去也不要緊。隨即,點了德昭儀和淑昭儀,讓她們二人每日過來幫忙,宮宴的事就交個她二人負責。
原本她們今日準備的長篇大論,就是希望把宮宴之事分些出來,別小看一個宮宴,只要辦得妥當,在諸位王妃和太后心中留下個不錯的印象,年底就有望升份位,份位升上去,有王爺之子立為皇子,她們才有權收養……而如今,沒費什麼力氣就得了這個差事,兩人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賢妃都能登塔祭天了,她們不過是料理個宮宴,根本沒法比。
“賢妃娘娘果然是福澤深厚,竟能登塔祭天,”淑昭儀笑得勉強,“太后何不趁著滿饗節,給賢妃升了位份,也好入主玉鸞宮。”
太后把又廝打成一團的兩個小毛團分開,順了順小胖貓頭頂被哥哥啃亂的毛,“位份之事,不是你該操心的。”
一句話如同三九天的冰水,兜頭澆在了淑昭儀的頭上,怎麼忘了,她們現在不過是小小的昭儀,根本沒資格提這些。
“若是閒得無事,不如去幫幫賢妃。”太后給小胖貓順了毛,又把他丟給了皇上,皇帝陛下欣然接手了整理妥當的弟弟,再次撲上去把他一身的毛揉亂。
蘇譽聞言,不由得眼前一亮,等他殺完魚,就要開始醃製魚絲和曬魚鰭,嬴魚魚鰭太薄,放在地上晾曬容易被吹走,最好是拿線給穿起來,有會針線的妃嬪幫忙是最好不過了。
淑昭儀和德昭儀怎麼也沒想到,太后不過是跟蘇譽客氣兩句,這人竟然還當真了,沒過幾天,竟然真的叫她們去玉鸞宮幫忙穿魚鰭!
推掉了操持宮宴的事,接下來的幾日,蘇譽就專心致志地在玉鸞宮殺魚。
戴著國師給的護腕,蘇譽使用內勁已經很是熟練,三兩下就能料理一條鯖魚。只是這般龐大的數量,著實耗費內勁,不到半晌的時間,護腕中的內勁就消耗一空。
左右看了看,皇帝陛下不在身邊,國師在安國塔沒有跟來,蘇譽瞧了瞧忙著敲嬴魚的魯國公世子,“高兄,可否幫個忙?”
高鵬拎著棍子過來,“娘娘有何吩咐?”
蘇譽輕咳一聲,“世子可練過內功?”
“自是練過的。”魯國公世子不明所以,還是據實回答。
“練過就好。”蘇譽笑著解下手中的護腕遞給高鵬,讓他給充點內勁,心道這倒是方便,只要有個會內功的侍衛在身邊,就能隨時“充電”。
想法是好的,但現實總是不盡如人意。
魯國公世子看了看手中的護腕,又看了看蘇譽,他從沒聽說過有可以儲存內力的寶貝,更沒聽說過內力還能借給他人使用。雖然懷疑,但娘娘的命令就得照做,高鵬老老實實地捏著護腕,認認真真地將內勁運到掌心,再傳到護腕上。
蘇譽重新戴上魯國公世子“充過”的護腕,護腕被內力烘得有些發燙,見魯國公世子還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他便大手一揮,捉住一條鯖魚,準備表演給他看看。
內力運於掌心,運於掌心……
毫無反應……
面對著魯國公世子一臉“你是在逗我”的表情,蘇譽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臣習武多年,從未聽說過內力可以藉由他人使用,至於娘娘所說將內力透過手腕傳給他人,除了震傷對方,不會有其他效用。”魯國公世子一板一眼道。
蘇譽眨眨眼,看了看一臉正直的魯國公世子,忽然覺得,似乎這才是正確的武俠世界,皇族所謂的內勁很可能跟本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內力……
思及此,蘇譽默默遞給魯國公世子一條鯖魚,讓他試試用內力逼出腥血。
魯國公世子微微蹙眉,拿起那條鯖魚,運力於掌心,“啪!”魚斷成了兩節,抬頭用“你果然是在逗我”的表情看著蘇譽。
蘇譽:“……”
只有皇族的內勁才能殺魚,幾個皇叔是不能指望了,蘇譽只能去找皇上,但讓皇上付出勞動代價是很高的……於是,準備祭品的速度就這麼有意無意地慢了下來,到第九天快結束的時候才堪堪把魚殺完。
日子就在殺魚做飯中匆匆而過,天氣一天一天變涼,轉眼到了十月,滿饗節到來之前,一直守著南海的離王,突然帶著家眷進京了。
親王不同於郡王,郡王在封地中無召不得進京,大安的親王卻過得很自由,想什麼時候進京都可以,也沒有強制規定他們什麼時候回去。就比如已經在京中住了許久並且有在這裡過年趨勢的凌王和肅王。
離王的摺子剛到沒幾天,人也跟著到了。他的第三子已經滿月,這次是帶著三個兒子一同來讓國師做鑑定。親王之子,一旦被國師判為貴子,就要留在宮中,按皇子排位,享受同等的繼承權,就算當不了皇上,以後也定然是親王。
國師的鑑定,決定了這個孩子的前途和命運。
蘇譽對於這個鑑別的儀式好奇不已,“國師是如何判定一個孩子有沒有繼承權的?”
皇帝陛下放下離王的奏摺,把身後的蠢奴靠墊拉過來抱在懷裡,“想知道?”
蘇譽用力點點頭,所有人都說國師有大神通,他卻從來沒見過國師施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