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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周晗說的話,他沒有絲毫的懷疑。
其實,他大概也能猜到一點,對於原身和李梓萱之間的感情,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
當初她做的那麼決絕,這本就不合理。
只是原身沒有往深處去想,最後才導致悲劇的發生。
當然,他能指責李梓萱做的不對嘛?
答案是否定的。
從她的角度來說,原身的變化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一個下場。
這也違背了她愛上他的初衷。
她愛的,是那個每天對未來充滿朝氣和憧憬的他,是那個才華橫溢的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作為旁人,他沒法兒去評價她的所作所為。
但她最有愧的不是陳銘,而是陳瑞。
他才多大?
他對母愛的認知只停留在襁褓。
從那之後,不僅母愛沒了,父愛也隨之而去。
這或許對陳銘來說是一個重頭開始的過程,但付出的代價卻是陳瑞六年的父母親情。
這一切的一切,誰都沒有權利去指責她。
包括陳瑞。
但能說她錯了嘛?
答案是肯定的。
作為妻子,她為了丈夫的未來放棄了自己的愛情和婚姻。
作為兒媳,她為自己的公公婆婆討回公道,安置一切。
只是,作為母親....她唯一負了的就是自己的兒子。
她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陳銘深深嘆了口氣,這回腦海裡一些事情也就連貫了起來。
但旋即,他又想到了一個點,一時間看向周晗的眼神裡摻雜了些許別的味道。
“我既然都被矇在鼓裡,那你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
“嗯...我說是後來她找我寫的律師函你信嘛?”
陳銘:“.......”
“好吧....我承認,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但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周晗聳了聳肩膀靠在沙發上,臉上一臉無辜的表情。
陳銘就這麼看著他,目光如同在看一個傻子。
倆人就這麼沉默了一段時間。
“好吧,蘇芸是我女朋友...就在你和李梓萱婚禮上開始的。”
緊接著,周晗嘆了口氣,整個人的氣勢萎靡起來,全部交代了出來。
如此,陳銘才點點頭。
對於李梓萱找錯人這件事,應該是林筠把他的資料換了。
但相反,這件事應該只有星海的高層才會知道,周晗知道就很不合理。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認識星海的高層。
而星海的高層除了林筠和蘇芸之外,其他都是男人,憑藉周晗....他倒不認為他能和那些老油條打起交道。
而既和自己有關又和李梓萱認識的,除了蘇芸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了?
不過,這小子能把蘇芸拿下,倒是挺出乎他意料的。
蘇芸那女強人的性格,周晗想要拿捏住他,平時夜裡一定很辛苦。
想到這,一時間陳銘看向他的眼神裡帶上了些許的同情之色。
嗯?
一直在關注陳銘臉色變化的他,突然感覺前者的眼神變了。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頓時怒吼一聲:“滾!”
“收起你腦子裡那些骯髒的心思!”
陳銘撇撇嘴,擺手道:“你想多了,我對你那點尺寸不關心。”
“.........”
.....
離開咖啡廳,陳銘有些惆悵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他在糾結。
他到底要不要告訴自家兒子關於這件事情的真相。
對於這件事,他有十足的知情權。
但...他又怕,儘管他的心智要遠超同齡人,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一路糾結,不知不覺他就走到了永安小區的門口。
來到家門前,剛準備敲門,便是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嘈雜聲音。
其中還夾雜著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敲了敲門。
很快,門開了。
一股清淡的香味迎面而來。
陳銘愣住了,開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梓萱。
相反,李梓萱倒是沒有意外,甚至眼皮更是朝著陳銘眨了眨。
陳銘瞬間get到了她的點。
今天李梓萱穿的倒是很休閒,上身一件格子襯衫,下身一件牛仔褲,襯托出筆直的雙腿,腳上則是穿著一雙小白鞋。
進屋之後,自家母親臉上洋溢著的喜悅,比當初自己回到家還要更勝一籌。
就連對他沒有好臉色的陳凌志,此時臉上也掛著淡淡的微笑。
目光漂移,他和兒子的視線相接,陳銘給他使了個眼色,陳瑞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父子間的默契在這一刻被完美詮釋。
同樣,今晚的晚飯也是極其的豐盛。
陳銘看得出來,大部分都是李梓萱愛吃的菜。
吃完飯,馮葵拉著李梓萱坐在沙發上和老媽聊著天,那小丫頭還拿出不少她的照片來要簽名。
看著父親和母親臉上的笑容,陳銘忽然覺得,這才是一家人最開心的狀態。
許久,回到房間的陳銘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的景色。
他的心裡很複雜。
看著父母那般開心,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開口說他已經和李梓萱離婚的事情。
“別走別走,哪有來了就走的道理,你不是說工作不急的嘛?”
“既然不急,那就明天再走!”
門外,傳來自家母親的勸話。
緊接著,房門被推開,一臉無措的李梓萱被推了進來。
陳銘和她的目光相對,二人皆是選擇了沉默。
半晌,她才開口道:“我...”
“就在這住一晚吧....”
還沒說完,陳銘直接開口說道。
在那一瞬間,他還是作出了選擇。
他已經讓父母失望過一次了,不能再讓她們失望第二次。
似是沒有想到陳銘會這麼說,李梓萱呆了呆,旋即截解釋道:“是媽...嗯...她給打電話,讓我回海城吃飯...”
“正好,我來海城也要拜訪一位老師,所以....就....”
陳銘點點頭,沉吟了很久,他說道:“我已經知道了...”
“啊?”
李梓萱臉色一變,雙掌下意識的攥了起來,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什...什麼?”
陳銘沒有回答他,而是緩緩走上前。
李梓萱望著走來的陳銘,隨著倆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她不斷後退,直到背部和房門貼合,退無可退。
她的呼吸漸漸變得有些紊亂。
“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