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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起身對著楚擎空行了一禮,陪著笑臉說:“殿下恕罪,小女年輕識淺,沒有見過世面,一時糊塗做了錯事,還請殿下原諒,小女粗陋,配不上殿下,殿下另尋良配吧。”
除了這些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慕熙月也忍著屈辱,向楚擎空拜下:“殿下恕罪,臣女失禮了。”
楚擎空目光陰森地看了母女倆一會兒,突然嘆了一聲,說:“慕姑娘難道這麼快就變心了?”
慕熙月咬牙道:“還請齊王殿下恕罪!”
“本王是無所謂,慕熙月,本王提醒你,你與本王定過終身,不會再有哪家兒郎願意聘你,除了本王,你也沒有別的選擇,你可要想清楚。”楚擎空眼神陰狠。
如果真有人要聘她,就是跟楚擎空過不去,就算他現在失了勢,還是皇子,誰會為了慕熙月得罪他?
鬧上這麼一出,慕熙月這輩子算是毀了,說不定就要老死府中。
慕熙月臉色慘白,想想以後要承受無數人的嘲諷羞辱,更沒有人聘她,她就覺得不如死了的好。
可她真的不想嫁給楚擎空,難道是她的錯嗎?
太后看了半天好戲,這時候才開口道:“齊王,婚姻大事,雖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要你情我願才好,哀家看著慕姑娘另有想法,這門親事不若做罷,你是否歸還信物?”
慕熙月頓時高興萬分,暫時不想以後,忙道:“多謝太后替臣女做主!”
有太后說話,齊王總不敢不聽?
慕雲淺暗道太后奸詐,表面上是在替慕熙月做主,給人一個溫婉良善的形象,實際上還是把此事的決定權交給楚擎空。
夜盡天臉上已經現出不耐煩的表情。
就這麼點破事,用得著磨嘰這麼久嗎?
他看不上慕熙月這種女人,更瞧不起楚擎空。
男人有男人的算計,楚擎空在政事上無法實現抱負,就小家子氣算計一個女人,上不得面臺。
這種人若成了一國之君,用不了多久,江山社稷就要毀在他手上了。
“這個……母后一定要為難兒臣嗎?”楚擎空臉上露出失落的表情,“兒臣好不容易才有了心儀之人,且慕姑娘也給了兒臣定情信物,這是天賜良緣,這信物兒臣覺不能退,若不然慕姑娘的聲譽毀了,日後尋不到良配,兒臣也有罪過。”
慕熙月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自己當時怎麼就一念之差,送了那定情信物,活生生讓自己陷在了絕境裡!
齊王打定主意要禍害自己終身,事到如今,還有誰能幫自己啊?
“慕姑娘,這又何必!”楚擎空轉頭看著慕熙月,“本王要與你成親,是想成一對神仙眷侶,不是要看到你傷心難過,既然你們慕家非要悔婚不可,那本王也無話可說。”
慕熙月沒想到峰迴路轉,頓時驚喜道:“王爺說真的嗎?臣女若是不願意,王爺就要歸還信物嗎?”
原來齊王並沒有那麼壞,自己剛才絕望的太早了。
慕雲淺搖了搖頭,慕熙月還沒有意識問題的嚴重性,真以為楚擎空說不娶她了,就萬事大吉嗎?
當然她心裡未必不清楚,只不過現在她考慮不了那麼多,只要不用跟著齊王到博興縣去過苦日子,破壞了她做后妃的美夢,其他的她也管不了了。
慕正初鐵青著臉,沉聲說:“齊王殿下言重了,我慕家怎麼可能悔婚?”
“哦?”楚擎空挑了挑眉,大有“我就等你這句話”的意思,“這麼說,慕大人是要把令千金許配給本王了?”
“這個自然!”慕正初毫不猶豫地答,“既然小女心繫殿下,這樁親事必是一段佳話,這門親事臣應了。”
慕雲淺不禁點了點頭,果然還是父親有魄力,什麼都拿的起也放的下,估計唯一讓他拼盡一切守護的,就是那個神秘的私生子了吧。
“父親!”慕熙月驚怒交加,“齊王殿下都已經說了不娶我,父親幹嘛要把我往火坑裡推!”
“閉嘴!”慕正初喝道,“婚姻大事豈是兒戲?為父自有主張,你不必你多說!”
慕熙月急的要死,拽著沈氏搖晃,氣急敗壞道:“母親,你看父親——”
沈氏心疼萬分,更是生氣慕正初的幫倒忙,氣道“老爺——”
“你也不必多說了!”慕正初冷聲喝,“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皇上、太后恕罪,臣的內子小女喝多了,請容她們先行退下。”
昭寧帝也已有些煩躁,揮手說:“也罷,讓她們去吧。”
母女倆還想再說什麼,可昭寧帝都開了口,她們不敢再放肆,行禮後恨恨退下。
最失落絕望的就是慕熙月了,原本以為今天會是她風光無限、人生得意的時刻,沒想到卻以這樣的方式收場,反而成為她一輩子的噩夢!
楚擎空眼中有著陰狠的得意之色,說:“慕大人果然是一諾千金的君子,既如此,那本王稍後就上慕府提親了。”
慕正初臉色雖然不好看,對楚擎空卻很客氣,說:“王爺只管依禮儀程式即可。”
“那就謝過岳父大人了。”楚擎空從善如流,立刻就改了口。
慕正初聽到這一聲“岳父”,眼裡閃過狠色,面上卻不顯,只說了一句“殿下客氣”。
昭寧帝見他們兩個達成共識,也就不再多勸,對太后道:“母后,那這樁親事就這樣定了?”
太后微微一笑,點頭道:“既然慕姑娘沒有意見,那就這樣吧。”
“是,母后。”
太后接著便離席而去。
慕雲淺知道慕家接下來必然不太平,明天要回去看看母親,別被波及到才行。
接下來的宴席更加索然無味,正主都離開了,大家也沒有心情再繼續吃喝,很快結束。
夜盡天安排人將朝臣及其家眷們都送出宮,他和慕雲淺對楚擎空是不是娶慕熙月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們擔心的,是楚擎空到底要做什麼。
可自始至終,楚擎空也沒有什麼動作,沒有任何要起事的意思,這就有點奇怪了。
夜盡天和慕雲淺並肩站在一邊,看著朝臣們陸陸續續離去,表情都很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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