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這次真是大手筆……喂,你們怎麼都往外跑?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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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宗裡,同樣有不少人抬頭看向天空翱翔的那一對鳳凰虛影。
“鳳凰啊……”琴相思端著酒杯坐在案邊,大大咧咧靠在方秀菱身上,“看起來好貴。”
“我以為師姐要說好美。”方秀菱不知道怎麼接話,“確實好貴,不過不礙事,反正雪霽峰出得起。”
“也是,而且白師叔真的很捨得花靈石,”琴相思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聽說要不是林師伯按著他,別說一對鳳凰了,他能整出一群來。”
“一群那就不叫鳳凰了……那叫山雞,”方秀菱有點無奈,拍了拍迷迷糊糊靠在自己身上的琴相思,“琴師姐,別喝了,你醉了。”
琴相思拒不承認:“我沒醉。你看對面,那幾個劍門的,比我喝的還多。”
方秀菱看了一眼:“你說劍門的顧清淵?他也醉的差不多了。”
顧清淵正抱著某把劍靠在蘭生玉肩膀上哼哼唧唧,似乎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迷茫地往四周看了看。
蘭生玉冷漠地把他的頭推開。
蘭明月在旁邊看也不看她哥和顧清淵,一邊品鑑桌上的糕點,一邊喃喃自語:“當年我就知道,他們遲早要在一起。我眼光真好。意意,你說對不對?”
蘭明月自來熟交朋友的本事一流,旁邊這位叫做鐘意的姑娘是她在剛剛才認識的,不一會兒兩人就聊的十分投緣。
鐘意嘆道:“我就不行,他們不表現的明顯一點,我還就真沒看出來。”一想起來當初她還問過顧清盛,君喻有沒有道侶,她就好想回到過去捂住自己的嘴!
蘭明月甜甜一笑:“我對這個直覺超準的。比如現在,我就覺得那邊那位男修士對你有意思。我認識他,是我們劍門的修士,人品不錯,你要是也看的中他,我幫你們倆認識一下啊。”
“什麼?”鐘意一愣,看向蘭明月示意的方向,果然有一人慌亂的移開了視線,“還、還會有人喜歡我啊?”
“為什麼不會?”蘭明月笑道,“我看你是太遲鈍了!所以你覺得他怎麼樣?”
“看,看起來還不錯……”
另一邊,琴相思還在試圖論證自己沒有醉。
“我真沒醉,”琴相思要去拿酒壺,“你看上面,顧清盛他才醉了,臉怎麼那麼紅。唔,君喻也醉了。”
方秀菱一把按住酒壺:“以他們現在的修為,恐怕不會喝醉吧?”
琴相思訕訕的收回手,說道:“哦,那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方秀菱有些受不了了,向同門求助:“梁錚,你能不能把琴師姐帶走?”
梁錚看了琴相思一眼,連忙搖頭:“不了不了,我怕琴師姐喝醉了打我。我要和我師兄去找師尊了。”
方秀菱想了想:“聽說你這次送的賀禮,真的是星馳峰的仙鶴啊?”
梁錚“噓”了一聲:“小聲點,別被別人聽見了。不過我看清盛是挺滿意的……就是師尊把我訓了一頓。走了走了,我師兄還在那邊。”
方秀菱絕望地心想,自己都有怎樣一群不靠譜的同門啊。
忽然一陣鐘聲傳來。
四周安靜下來,不少人向臺上看去。
時辰到了。
“嘉禮今成,良緣已結。比翼連理,白首永偕。以天地為鑑,四方為證,禮成。”
高臺之上,顧清盛抬手,將一段紅繩系在君喻指上,另一段系在自己指上。
紅繩發出微光,然後漸漸消失在空中。
“你穿紅衣真好看,”顧清盛小聲說道,“今日登名記冊,紅繩已係,阿喻,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誰也不能再懷疑他們的感情。
禮樂齊奏,天邊鳳凰盤旋,無數人的目光聚焦在他們身上。
君喻笑著說道:“你現在總放心了吧?”
顧清盛輕輕吻了君喻一下,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
“我不會放開你。阿喻,我真慶幸我遇見你。”
“白首不相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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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要是能看見這一幕有多好。”林長風說道。他站在白臨秋旁邊,看向那兩個孩子。
“他一定會很歡喜。”白臨秋難得表情溫柔,露出追憶神色。
“清盛這次合籍後,就要單獨分出一峰了吧?”林長風想了想,“以後他也是峰主了。”
“嗯,算他出師了。”當初好不容易收來的徒弟又跑了,白臨秋不開心。
“君喻這孩子最後還是同意了接受道子之位,”林長風輕笑,“咱們道宗,每次確立下一任宗主都這麼麻煩。個個都不願意當。”
“這麼重的責任,何必強求一個孩子,”白臨秋淡淡說道,“你現在不還是代宗主嗎,我看你還能做挺久。讓我徒弟多玩兩年再說。”
“臨秋,你溺愛的也太過分了……”
白臨秋理直氣壯:“有嗎?咱們當年也沒有這麼早就有這麼多擔子吧?在我徒弟這個年齡,我們還在明河打架呢。”
林長風無奈:“行行行,你說得對。”
白臨秋扭頭,看向林長風。
“現在我徒弟也不用我操心,我打算去閉關一段時間。”
“……閉關?”
白臨秋點點頭:“我在化神巔峰停留時間也不短了。”
林長風有些驚訝:“你要突破渡劫期了?”
“或許吧,誰知道,”白臨秋扭過頭,“這種事情,隨緣就好。”
林長風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等你出關。”
白臨秋道:“我閉關可不會遇到危險,你這次別再急的吐血啊。”
“……你還好意思說。”林長風嘆氣,“不要再以身犯險了。”
“我知道了,你說了好多遍了。”
“說多少遍你也不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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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合籍大典,被修真界眾人津津樂道了好久,這個話題才淡下去。
道宗再一次恢復了平靜……也許並不平靜。
春風送暖,日光晴好。
峰上沒有別人,於是窗戶也沒有關。微風吹起帷幔,悠悠揚起落下,地上的影子拉長又縮短。
幾瓣梨花吹落在硯臺裡,君喻蘸墨的時候,用筆尖把它們撇開。
君喻靠在顧清盛身上,一手拿著筆,一手拿著冊子,在上面寫寫畫畫。
顧清盛手指插在他的頭髮裡,輕輕給他按摩。
“阿喻,你累不累?”顧清盛說道,“你和燕逢之為了這個陣法廢了這麼大力氣,要我說不用急,慢慢來就好。”
“我和燕前輩最近終於有了頭緒,這次應該真的能把醉淵封印住,”君喻頭也不抬地說道,“功在千秋之舉,多費些力氣也是值得的。”
“哦。”顧清盛不滿地說道,“可是為什麼燕逢之就不幹活,全讓你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