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
香草明顯是急了,招呼旁邊的二等丫鬟道:“香書香畫趕緊扶好大奶奶,咱們回去。”
說著幾人一起上前,架起李紈就往回走。絲毫不聽李紈的反對意見。
雖然清楚大家是為自己好,但李紈還是很鬱悶,在屋裡憋的不行,總算能出來放放風,還不讓人盡興,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香草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都敢和她對著幹了,都是自己把她寵壞了。
進了內室,眾丫鬟又是一陣忙乎,給她換衣洗手潔面,最後李紈被安置在軟椅裡,手裡還被塞了一杯熱乎乎的大棗茶。這一系列的貼心行為徹底驅散了她剛剛的小鬱悶。
喝了口熱茶,對香草說:“既然你不讓我去採摘,那你就帶小丫頭們去摘吧。挑那些大的成熟的,裝到小籃子裡,給府裡的大小主人都送些嚐嚐鮮。剩下的就留在樹上讓它慢慢熟,那麼好的豐收景緻,能多留些日子也是好的。”
香草笑著答:“是,奴婢這就去。奶奶就乖乖地在屋裡休息,讓小丫頭給您揉揉腿舒緩舒緩。”
王熙鳳盯著面前的一籃子桃子發著呆,平兒端著一盤沾著水珠的桃子進來,放到炕桌上,又拿起一個桃子放在盤子裡,用小銀刀切成小塊,又插上一個銀製的小叉子。
將盤子放到鳳姐兒道:“奶奶快嚐嚐,聞著就怪香的,才剛大奶奶那送來的。”
王熙鳳叉了一塊桃子放入嘴裡,“嗯,是很甜。也難為她還念著我。她快生了吧?回頭想著送幾匹好料子過去給孩子用。”
“是,記得了。要說這大奶奶也是命不好,年輕輕就守了寡,後半輩子那麼長,可怎麼熬呢!”說起李紈平兒一陣感慨。
王熙鳳啐了平兒一口道:“你有那功夫為別人操心,還是多操心操心你奶奶我吧。她好歹肚子裡還揣著一個,我這肚子卻是這麼久也沒見動靜。自我嫁進來就一直佩戴著姑媽給的香包,說是助孕的,可這麼久也沒個訊息,真是急死個人。”
平兒自然希望王熙鳳早日懷上子嗣,這樣她才有機會上位。作為王熙鳳的陪嫁大丫鬟,她早就被賈璉摸上了手,礙於自家奶奶善妒不容人,也只能揹著奶奶裡偷偷摸摸的,完事後還不得不喝那難喝的要命苦藥汁子。
平兒積極安慰鳳姐兒道:“奶奶新婚才一年出頭,很不必著急。等回頭請夫人幫忙打聽打聽,有沒有好方子。”
王熙鳳贊成道:“嗯,這個法子好,就這麼辦。”
榮禧堂裡,王氏抿了口茶說:“藥下了麼?量夠不夠?”
周瑞家的趕忙湊過來小聲道:“早就下了,量是足足的,奴婢怕藥效輕,可是把一大包都下進去了。混著別的藥材香,也聞不出異樣來。那位可是每天都貼身戴著呢。”
王氏一聽就笑了:“嗯,這事你辦的好,下去領賞吧。”
“謝太太賞。歡天喜地的出去了。
王氏眯著眼睛暗自思量:哼,鳳丫頭你也別怪姑母狠心,怪就怪你們大房擋了我寶玉的路。只要你生不出嫡子,依著老太太對寶玉的寵愛,這榮國府的爵位遲早會是寶玉的。
夜裡李紈被抽筋的小腿疼醒了,叫了一聲外間值夜的香書,居然沒反應。
突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檀香味,這幾個月以來,已經聞到好幾次了。正待細細分辨香味是從哪裡傳來時,一隻溫熱的大手附上她的小腿,並細細的揉捏著。
李紈驚了一下,就要叫出聲,一個清冷低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別出聲,是我。”
李紈已經猜出來人是誰了,禁不住翻了個白眼問:“你是誰啊?半夜闖進女子臥房,你是採花賊麼?你採花採到孕婦的房裡真的好麼?”
那人沒有回答,手依然在李紈的小腿上揉捏著,輕聲問:“好些了麼?”
“好了好了,不用捏了。”李紈被囧呆了,有些手足無措。這到底是什麼神轉折?
“哎,我說,這位仁兄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來熟,我們不熟好嘛!”
景胤順勢躺在李紈身邊,大手在她肚子上輕輕撫摸著。李紈一個激靈就想起身遠離這個放肆的男人。
真是豈有此理,她居然被佔便宜了,欺負她現在身手不好啊。
說著就伸手過來要招呼景胤,手卻被景胤抓住,順勢將她摟進懷裡。“別胡鬧,小心孩子。”
提到孩子,李紈馬上不掙扎了,這幾天她就感覺肚子墜墜的,嬤嬤說是快到生產的日子了。這會兒要是折騰大了,怕是會早產。
深吸一口氣,穩定了情緒道:“之前的事是個誤會,我也不怪你了,你也賠禮了,我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好麼?再說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關係啊。”
景胤被懷裡的女人氣的直咬牙,“沒關係?你肚子裡懷的是我的孩子,你居然跟我說沒關係?”
李紈一陣語塞,他說的是事實。
“就算這是事實,可他名義上卻是賈珠的遺腹子,是賈家的子孫。”
景胤鬆開禁錮李紈的手,再次伸向那高聳的肚子,溫柔的一下一下撫摸著。
突然感覺到手底下的肚皮處鼓起一個鼓包,景胤一下子興奮起來,爬起來湊近肚子輕聲說:“兒子,我是你父王。你是跟父王打招呼麼?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你乖乖的,等父王為你掃清了障礙,就帶你回家。”
肚皮又鼓了一下就再不動了。景胤摸了摸又輕輕地在肚皮上親了一口。
李紈整個人呈躺屍狀,心中不停地催眠自己:我是木頭人,我是木頭人,我沒有知覺。要不是顧忌著肚子,她都想跟這個男人大戰三百回合。
真是氣死她了:對,孩子是你的沒錯,但我這個大活人不是你的啊!你能不能別把我當死人?想摸就摸,想親就親啊?你對著別人媳婦這樣那樣真的好麼?可憐她那死鬼丈夫,死都死了,還被扣了頂帽子。
景胤給李紈蓋好被子,對她說:“可能要先委屈你們母子了。我現在腹背受敵,不能拿你們犯險。我們的孩子就先養在榮國府裡,待他日消除了隱患,再接你們回去。”
李紈震驚了,有些激動地反駁道:“我們?你要認回孩子我能理解,可為什麼要帶上我?我可是賈家婦,你我之間除了孩子什麼關係也不是。你還是別牽扯我了。我-不-要!”
景胤一把按住李紈的肩膀冷聲道:“我們曾春宵一度,你說我們沒關係?你懷了我的孩子,你說我們沒關係?以後孩子叫我爹叫你娘,你說我們沒關係?”越說語氣越陰沉,很明顯這個男人暴怒了。
額頭抵著李紈的額頭,聲音低沉道:“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從前是誰的妻誰家婦,皇覺寺那晚後,你就只能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生母。想擺脫我?你-做-夢!那個賈珠算他識相死的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