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也是滿心柔軟。
“阿寧……”
“你到底要喊我的名字到什麼時候?”唐寧在他背後無奈地開口,“專注前面,不要老是分心。”
“好。”司無岫嘴角微勾,伸手握住唐寧抱在自己腰上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唐寧臉上微熱,把頭偏到一邊。還好這人是背對著自己的,也看不見他臉上的窘態。
司無岫故意在山丘起伏的地方策馬行走,慢悠悠顫顛顛,每當馬蹄陷入雪地中,或者是被樹根絆一下的時候,唐寧就會受慣性影響往他後背一撲。
可以說是非常的惡趣味了。
又一次被唐寧緊緊地抱了一下後,司無岫正要換一條路時,卻感覺有人在背後拉了自己一下:“等一下,你先停下來。”
司無岫拉住馬韁,回頭看向他:“怎麼了?”
“好像那片林子裡有東西。”唐寧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看。”
“我自然是要跟你一塊過去的。”司無岫翻身下馬,順手抓著唐寧的手也將他帶了下來,“你方才在那邊看見什麼了?”
司無岫粗看一眼,什麼也沒看見。
那片林子其實還談不上是樹林,大部分的樹幹都是枯了的,卻仍然頑強地插在雪地裡,只有幾棵稍微粗壯的數還在長葉子,不過葉子上也全是落雪。
樹幹和地上的一些樹樁都是黑色的,乍一看確實是看不出什麼來。但唐寧卻能一眼發現異樣,邊跟司無岫走過去,邊道:“那邊的地上有東西,我剛才在跑馬的時候匆匆看了一眼,被那根樹幹擋住了。”
唐寧還記得那棵樹,帶著司無岫繞過那棵樹後,果然看見那片本該是雪白的地面上,散落著黑紅色的屍塊,邊上還有黑色的血跡。
司無岫眼疾手快,轉身先將唐寧的眼睛給捂住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見過的死人也不少,你擋著我做什麼?”唐寧摸了摸他的手。
“那些屍體死狀有點難看,不想讓你看見。”司無岫輕輕將他摟在懷裡,聲音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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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不想,我還是要看的。”唐寧在他手上拍了拍,對他露出一抹笑容來,“不仔細檢查的話怎麼能判斷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而且萬一屍體上有毒怎麼辦,你要是中毒了,到時候我還是得根據屍身上的毒來給你配製解藥。”
司無岫嗓音有點悶:“……好吧。”
儘管不太情願,他還是鬆開了唐寧。
唐寧走上前,才看了兩眼就立刻皺起了眉。不怪剛才司無岫不想讓他看,那一地的屍塊看了確實十分倒胃口。
殘骨和血肉幾乎沒有一塊是完整的,血跡遍地都是,就算有風雪掩埋,也未能完全遮住,反而泛著黑色,被一片雪白映襯得更有視覺衝擊性。
“阿寧要是覺得害怕,可以躲我懷裡來。”司無岫在他身後又補充道。
“別鬧。”唐寧哭笑不得,拉著他一塊蹲下來看,撿了根樹枝往雪地裡撥了撥,“你看這些屍體身上的衣服,像不像那些黑衣人?”
“那群刺客?”司無岫認真看了一下,“確實有點像。”
地上的屍塊都是骨肉連著衣服的,還有幾片布料沒被血染汙,能看清原本是個什麼顏色。
“你能看出這一地的殘屍裡究竟有多少人嗎?”唐寧問司無岫。
“應當不超過十個。”司無岫仔細觀察道,“只是從這些屍塊上不能完全判斷出來,缺少的部分太多了。”
有些人連骨頭都被啃得只剩下殘渣。
“這到底是什麼妖獸乾的啊?”唐甯越看越是心悸,還好是在雪地裡,若換成其他的地方,只怕這裡光是血腥味就能讓他反胃了,更枉論認真檢查。
就算是在昊山秘境,他也沒見過能對屍體造成如此殺傷力的妖獸。
“而且你看,這些黑衣人都是身手不凡的殺手,哪怕人數不多,將近十人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唐寧道,“可他們卻仍舊在這裡全軍覆沒,周圍沒有任何足跡,說明沒有人能夠跑出去。”
雪地裡痕跡凌亂,看得出曾經有一場大混戰。
但也同樣的,戰鬥很快便結束,因為那些黑衣人沒有一個逃得掉,也沒有殺死任何一頭妖獸,反倒是最後都成了妖獸的腹中餐。
司無岫從唐寧手中拿過那根樹枝,在地上翻動了下:“要是我猜得沒錯,這應該就是老狐狸和胡喜雲都十分忌憚的雪狼乾的。妖狼多半是集體行動,共同捕獵的,還記得我們當時在試煉之林中碰見的血妖狼嗎?”
“記得,它是因為受傷落單,才會被我盯上的。”唐寧道。
“妖狼群的殺傷力,就跟戰陣差不多,每一匹狼在陣中的分工都不同,各司其職。別說是這麼一點人了,就算是數倍於狼群的數目,它們都有辦法解決。”司無岫道。
“我還是覺得這些人死得太過迅速了,有點無法想象。”唐寧搖搖頭。
也許是這群黑衣人確實運氣不好,還沒埋伏到想等的人,卻先被雪狼給幹掉了。而且這群雪狼似乎極其嗜殺,比唐寧他們在試煉之林中見過的血妖狼還要兇猛。
司無岫在雪地中用樹枝勾出了一根細鏈子,鏈子一端還吊著一塊牌子。
他手腕一抖,那鏈子連同牌子一塊落在兩人跟前。
唐寧撿起那塊牌子,抹掉上面的雪,仔細看了看。這是一塊有點陳舊的鐵牌,邊角被磨得光滑,正面雕刻的是一朵花,背面則是一條蛇。
“這是什麼,刺客的銘牌嗎?”唐寧問。
“恐怕這得拿去問宗將軍才知道了。”司無岫站起身,將唐寧也拉起來,把那塊牌子丟進須彌芥子裡,“背面那個,應該不是蛇,而是玄武的一部分。上次我們不是在黃沙城在宗文俊身上見過那塊玄武的牌子嗎,上面的龜蛇與這一條蛇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你是指玄武軍?”唐寧微微驚訝,“難道真的跟你說的一樣,玄武軍中有人出賣了宗將軍?”
“很顯然。”司無岫頷首道,“要麼是他自己將我們的路線透露給刺客,要麼是有人將他的暗號出賣了。看他之前的反應,應當是後者才對。”
宗將軍在得知是自己的暗號透露了行蹤之後,看起來非常愧疚,甚至還主動殺入刺客當中,就像是贖罪一樣。
而且他還因為拼得太猛,被唐二哥誤會是來搶功勞的。
要說他這是演出來的,也不像,宗文俊壓根就不是那種擅於演戲的人。
“先回去吧,這一帶有雪狼出沒,我們只有兩個人,對付起來怕是不輕鬆。”司無岫道,“讓其他弟子也暫時先撤回來。”
司無岫取出焰火,往天上放了三支。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雪原裡不宜發出太大的聲響,便以光源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