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撤走,為唐寧倒了杯熱茶。
唐寧捧著熱茶。水太燙,他小口小口地喝,毛茸茸的耳朵微微動,看起來就像一隻小動物在一點點舔水喝。
司無岫看得心動,湊到他面前,舔了舔唐寧溫軟的唇瓣,然後慢慢加深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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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有件事我們是不是忘記問書生了?”親熱到一半,唐寧又想起了什麼,稍稍推開了司無岫,認真道,“關於能讓我化形的那些藥,他手上還有嗎?”
司無岫搖搖頭:“沒了,這個問題我一早就問過了他,他說在卅山城的時候就已經用完了。宮中秘藥,本來也沒多少,何況那藥對書生來說也沒用,所以他都加在酒水中了。”
“真是可惜。”唐寧遺憾地嘆了口氣,他現在有兩套力量,一套是內力,一套是妖力,二者不能互相相容,每次只能使用一邊的力量。
要不是他精神強悍,恐怕兩種內力切換著用,遲早都要精分。
“那你為啥不早跟我說。”唐寧鬱悶看了司無岫一眼,“我之前還以為見到書生就能再變回來一次呢!”
只不過由於見到書生以後大家都在著手查奸細的事情,所以唐寧一時也沒想起來。
司無岫道:“他要是手上有藥,我就跟你說了,又沒藥又幫不上什麼忙,我跟你提他做什麼?”有那時間,還不如用來摸尾巴。
唐寧幾乎要無語了,這人喜歡的到底是他,還是他的尾巴?
……
書生一直忙活到傍晚時分才回到帳篷裡,整個人都像是瘦了一圈,餓得前胸貼後背。
好在他比較能裝,和白將軍談話的時候不曾露餡半分,餓著肚子的時候還作了一篇很有文采的鼓舞士氣的賦,白將軍當場就讓人謄抄下來,以便在下次召集兵士的時候可以用上。
在外面還端著監軍的架子,回到自己的地盤後,書生立刻就揉了把臉,表情垮了下來,有氣無力地胡亂從桌上拿些點心來填肚子。
“哎,那些都是涼的,你吃著也不覺得難以下嚥啊?”唐寧讓幾名弟子端了熱乎乎的湯飯進來,西北的天黑得晚,其實這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了,“不等我們一塊吃飯了?”
書生淚流滿面,他也想吃一口熱的,怎麼不早點來啊!
唐寧沒有司同學這般惡劣,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剛做好飯端進來的時候,書生就回來了。
“你的事情進展得還順利嗎?”唐寧問他。
書生就著涼水將乾巴巴的點心嚥下去後,艱難點了點頭:“還算順利,將軍已經信了我的說法,準備明日召集部下商議新的行軍路線。”
又問:“少主與唐二公子呢?”
“他們好像也是去見白將軍了。”唐寧道,“畢竟在外人看來,我們都不是一路的,這一趟我們是來為了監視你的。可能是將軍把將計就計的想法說給他們聽了吧?”
書生心中猶如萬馬奔騰。他前腳剛走,後腳白將軍就把別人喊去商量對付自己的事情,哪怕是再豁達的人,也難免會感到鬱悶不已。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司無岫和唐定也回來了。
“怎麼樣,白將軍都跟你們說了什麼?”唐寧迎上來問。
司無岫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唐二哥一貫大大咧咧,直接對唐寧說:“也沒什麼,就是說這幾天要多留意的動靜,也讓我們留心各處守備比較薄弱的地方。這白將軍人還挺不錯,還著重跟我們點出哪個地方的兵力有所欠缺。”
“沒讓你們去跟蹤書生,看他什麼時候離開軍營嗎?”唐寧問。
“好像是沒有。”唐二哥想了想,搖搖頭,又看向司無岫,“司公子,你記得他說過這話沒有?”
“沒有說過。”司無岫說完,露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笑容,“我如今倒是覺得,這個計中計還挺有意思的。”
“什麼意思?”在場的人都看向了司無岫,而他卻一派八風不動的模樣。
“諸位,我有一言,不知大家是否願意……”
“快說啊!”還不等司無岫說完,唐二哥和書生一起衝他說道。
唐寧眨眨眼,他話剛到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就被人搶了前,不由得一笑。
看來在司同學的面前,再有耐心的人也會變成一個急性子啊!
……
這一晚書生還是沒怎麼吃好,甚至睡也睡不好。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外面就有兵士過來喊他,說是元帥請大家去大帳議事。
書生聽到前半句之時就已經睜開了眼,然後快速下床穿好衣服,穿上甲冑配好兵器,抖擻精神跟隨兵士去見白將軍。
這一次的集議內容只有一個,就是改變行軍路線,轉明為暗,白虎軍還準備先與另一邊的軍隊保持平行,再往百里原開拔。
這對奸細來說也是一個意外的決定,書生回來之後就對他們激動道:“今晚那個奸細一定會有所行動!昨天我和將軍商量的時候,他都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和另一隊保持平行,那不就等於將另一隊的位置告訴大家了嗎?”
也難怪書生會這麼激動,任誰替別人背了這麼久的黑鍋,他都會恨不得將那個小人揪出來,挫骨揚灰。
“那我們一切依計行事。”司無岫平靜道。
“嗯,都記住各自的任務了嗎?”唐寧看向眾人,也是一派冷靜。
就連唐二哥也撓著頭,有點不耐煩道:“熟得不能更熟,就等著他們自己撞上來了!”
只有書生還有點發愣,他本以為至少會有個人會跟他同仇敵愾,一同對奸細即將要落網的事情而感到興奮,沒想到大家都比他冷靜,反倒顯得他有些沉不住氣。
身為陛下身邊的重臣,怎麼能表現得如此不穩重?書生只好乾咳一聲,摸了摸鼻子,立即擺正臉色,沉聲道:“這回多謝各位相助了!”
“有那個感謝的工夫,你不如把晚上要說的詞兒先背一背,別到時候在人前演不下去,那玩笑可就大了!”唐二哥對書生實誠地說。
書生在心底嘆了口氣,只好將一腔熱情都投入即將要發生的一戰上。
這一仗,他非勝不可。
入夜後,西北大漠風沙又起,在廣袤大地上肆虐橫行,呼嘯著宛如妖獸的嘶鳴。
一輪血紅殘月掛在天邊,天上星辰暗淡,光線昏暗不明,只有風沙吹出來的痕跡,像是一縷縷輕飄飄的白煙,在空曠地面上遊蕩。
唐寧和司無岫躲在暗處,長久埋伏,身上都凝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聽見遠處孤狼的嚎叫,唐寧撥出一口白氣,和司無岫十指交握,低聲問他:“你冷不冷?”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西北晝夜溫差大,你身上穿得少,撐得住嗎?”司無岫微微側過頭去看他。
“我身上有妖皇袍呢,你忘記了?”唐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