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的他知道的不少,因為陸瑤的關係,他還專門做過調查。陸家現在的夫人也就是陸霆的母親,是繼妻,也是陸巖的表妹,自小青梅竹馬長大的。而陸平和陸航的母親則是之前父母之命或者說因為發生了不能抗拒的理由才娶回家的妻子,自然是沒有感情的。上一輩的情仇恩怨也延續到了下一輩,陸巖不喜歡原配,也極其不喜歡陸平和陸航兩兄弟。
再一個,據說陸家三子陸霆自小性子和模樣都與陸巖很是相似,所以更得他喜歡,就是自小的鍛鍊什麼的,也都是陸巖親自負責的。還為嫡幼子取了‘霆’這個名字,這也可以看出他對幼子的無限希望。‘霆’為疾雷,雖然在平常生活中這個名字戾氣太重,但是作為將領,此名字只能說是霸氣側漏,蘊含著好的寓意。
總之傳聞中陸巖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只知道關心幼子,對長子和次子不聞不問,甚至可以說是冷漠非常。因為此,嫡長子在江南混的風生水起,也不曾提到過陸家半句,總之陸家三兄弟因為這些原因鬧得水火不容這是眾所周知的秘密。
顧啟珪心裡閃過許多念頭,但是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想幹什麼,只是關心一下他父親,還是知道些什麼。
“這次,王爺和顧閣老千裡迢迢來到北境慰問將士們,卻因為我們的疏忽讓顧閣老遭遇了這樣的危機,老夫實在是慚愧。”陸巖站在忠親王面前說道,態度十分的恭謹,君臣君臣,君君臣臣是什麼時候都不變的道理。因為這事兒發生在他們的地盤上,在自己的地盤上,朝廷命官卻被敵國侍衛暗傷,這事兒說出去可不僅僅是丟人這麼簡單,就是上頭責罰也是可以的,所以他來賠罪理所應當。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顧啟珪抬頭看了看陸巖,可以看得出這位陸將軍這幾日休息的並不好,眼瞼處呈現出暗青色,表情中也帶著疲憊。不過,顧啟珪也理解,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他陸家作為真正掌權人的失誤,刺客安然無恙的潛伏在城池之內併成功行動,他竟然都沒有察覺,實在是不應該。現在傷到的人是他父親,要是傷到的是忠親王,這位陸將軍可能已經涼涼的了。
顧啟珪就老師站在那裡聽著陸巖和忠親王對話,自己沒有說任何話,這些他無從參與,也不想摻和進去。
“確實是,父皇親自派了顧閣老前來,就是感念之前顧老爺子一直恪守北境,才有瞭如斯的北境風情。沒想到剛到這裡顧大人竟然就身負重傷,到現在還在臥床養傷,這事兒確實是陸將軍您的疏忽。”忠親王說的極其不客氣。
“王爺說的是,臣一定上旨向聖上請罪,屆時還請王爺寬恕責個。”陸巖說道。
“今日顧閣老的幼子不是就在這裡,要是陸將軍有什麼想說的,不妨和顧家少爺說道說道。顧大人和你家長子陸平陸總督可是師兄弟,感情深厚,想來您的請求他也能答應的。”忠親王說道。
顧啟珪心裡咯噔一聲,來了,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來之前送去京中的情報就是顧國安身負重傷,當時只說是敵國派來的刺客所致,是個意外。對於地點也只是含糊的說是軍營,要不是顧啟珪過來這邊兒,他是根本不知道爹爹竟然是在大齊這邊的城池之中被敵國刺客刺傷的,想想就覺得玄幻。這當然是要好好調查的,但是顯然的他們不希望此事被接著查下去,或者說他們心虛?
心裡是這樣想著,顧啟珪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陸巖聽忠親王這樣說道,直接把目光調向了顧啟珪,“本次事情完全是老夫的過失,改日定會登門向顧閣老賠罪的。”陸老爺子的腰已經彎了下去。
顧啟珪剛開始完全無動於衷,就在身後的陸霆臉色難看的已經要拔劍了,顧啟珪才像是突然醒過來,驚慌的回禮,臉上煞白的快速說道:“陸將軍真是折煞小子了,小子喚陸總督一聲世叔,您更是長輩,怎能向我施禮。”顧啟珪表現的像是一個被嚇傻的小子,完全不知道怎麼說話才好。
陸巖看到這樣的顧啟珪,眼睛裡不經意流露出不易察覺的精光,他沒想到顧昌逸會有這樣一個心思單純的兒子。雖然之前京中廣為流傳的四公子,他也聽說過,但是像陸巖這樣常年浸淫在官場戰場的人當然是不把那些放在心上的。像這類根本沒有經歷過風雨,腦中還是很單純的少年,在他們眼裡簡直就是不能看,也根本看不上眼。
不過,顧國安在這城池之中受傷是事實,這事兒確實是他理虧,所以還是不得不和這毛頭小子周旋,趁著顧國安現在行動不便、不能主持大局的時候最是好操作。他可是知道的,這個小子現在代替顧昌逸處理這裡的一切事物。
陸老爺子剛想繼續說,就聽見他眼中不太精明的少年接著說道:“小子年紀小,經事兒也少,但是笑著聽著忠親王說的是不錯的。家父這事兒說起來確實是您的疏忽所致,既然都知道咱們城防有漏洞,您還是趕緊彌補才好。家父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也只能提防以後不再發生此類事情。還是要加強家中守備才行,畢竟王爺還在這裡呢,總不能讓王爺處在危險之中吧,還是進行一次排查為好。”顧啟珪口齒伶俐,說的也語重心長,他完全是順著忠親王的意思往下說的,誰也不能說他的話錯了。
但是周圍的人都瞪大了眼,這顧家的七爺怕不是有些憨吧。明眼人都能聽出來忠親王和陸巖陸將軍是相反的意思,現在這個少年還順著往下說,一點不理會對面兩個人臉色都鐵青了。
其實說起來,在這北境之地,不引起這些將領的反感才是最好的,顧啟珪應該裝的在傻一些,把這事兒糊弄過去才是上策,但是顧啟珪偏不。一來他心中有氣,在自家城門內讓敵軍佔了便宜,這本來就是將領推脫不了的過錯;再來他也有相當的底氣,換做是其他的哪兒,顧啟珪都不可能是這樣的,但是這是北境,曾祖父曾經在這待了大半輩子,就剛來到這兒才幾日,顧啟珪已經看見好多將領去探望爹爹了。
這些將士大多數都是和爹爹差不多年紀,現在已經變成了北境這裡能帶著隊伍行軍作戰的頭領。他們都是曾經因為戰亂失去了親人,由顧老爺子下令,在顧氏家族的照拂下長大的,成才後,他們分成了兩隊人馬,其中一部分去了顧府那裡當了暗衛,一部分則是留在了這北境之中,守護著這裡的邊界。所以說,要不是因為當時身處城池之中,周圍都是自己人,沒有大的防備,顧國安本不應該受傷才對。
顧啟珪說了那話之後,就低下了頭,不再看著任何人。
因為顧啟珪說的這些話,陸巖倒是不好接話了,他本來就是一個薄情少言又有點自以為是的人,‘陸’這個姓氏給了他太多的東西,讓它徹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