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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交集。他似個溫潤的兄長般,最後一次善言相告道:“你很好,只是我喜歡的不是你,你將來會找到一個對你好的人。”

說完這些,他再不多言,轉身走了。

她怔怔地望著他秀挺的身影漸行漸遠,反應過來是徹底的被他離棄了,踉踉蹌蹌地追出去。然而也只看到拐角處的一抹淡色衣影。

二人的故事就像是戲臺上的大戲,盛大開始,淒涼收場。自此後,風流雲散,再不相干。

想到此,她癱坐在院門上嚎啕大哭。

紀錢錢覺得萬聿和郭碧好歹是御賜的婚事,就是鬧和離怕也不是那麼容易離得了的。

然而二人從年末傳出和離之事,到次年春二月,拖拖延延兩三個月時間,最後竟是一道“性情參商,準其和離”的聖旨離了。

又是賜婚又是和離的,莊嚴的聖命在萬聿的婚事上顯得如此兒戲,然而也並未聞天子對萬聿有何不滿。

紀錢錢暗想老皇帝果然對萬聿器重,這種事都能妥協,出爾反爾的,也不怕天下人笑話。

她不知道的是,老皇帝當然也怕天下人笑話,起先是不同意和離的。

但郭碧和萬聿成親一年多,肚子沒有一點訊息,他對郭碧也不是沒有不滿的。

氣頭之上,還因此將繕國公傳進宮,訓斥一場,責他郭家女兒不會生養。

郭碧已經回去郭家,郭家人起始也以為她被休回家,是因長久無子的緣故,郭夫人還要傳大夫給她。

郭碧無奈之下,遂半吐半露地將她未與萬聿圓房之事與郭夫人說了。

郭夫人大驚之下,又將此事透給了繕國公。

繕國公被天子責罵,無別的話應對,只好又把郭夫人透給他的事,吞吞吐吐地露給了天子。

天子自是不信,還將郭碧傳進深宮責命女官驗看。

結果證明郭碧果然還是完璧,他也無別的話可說了。

當初萬聿遲遲不婚,他之所以罔顧他的意願給他賜婚,也是希望他能早日誕下孩子,傳宗接代,開枝散葉。

今見他與人家姑娘共睡一張床上一年之久,愣是碰都沒碰人家姑娘,他也沒轍了,只好點頭同意了二人的和離。

其後不久,他慢慢消氣,想到好歹耽誤了人家姑娘一年多青春,又聽說神武侯的嫡子羅威少年才俊,風度翩翩,新喪了夫人,就聽從萬聿的建議,將郭碧指給了羅威。

第85章

郭碧走後, 萬聿又搬回原來的居處。

由於知道二人和離內幕的人不多, 大多人以為二人分開, 是因郭碧不能生養的緣故,對萬聿倒沒什麼惡感。

再加他未到而立之年, 已身居要位, 深得皇帝器重, 又年輕貌美,氣質出眾。縱是二次婚事, 也多的是姑娘想嫁他。

但就和之前未成婚時一樣, 有欲招他為婿的人家, 都被萬大老爺等人幫他回絕了。

第一次賜婚失敗的教訓還擺在那, 皇帝也不再管他的親事,當然, 管也管不了, 索性放馬由韁,隨他了。

倒是萬寧、紀錢錢一干人, 看郭碧那麼般配萬聿的一個人,居然和萬聿走到分道揚鑣的地步,很是為他們唏噓了場。

郭碧在萬家的東西搬走後,萬聿的房間重新佈置, 一直沒回內院安宿。

紀錢錢自紀家回去, 就沒見過他。再見到他,已是四個多月過去,暮春的三月中了。

那日, 她去園中擷花,剛好碰到他在園中閒步。

看到他整個人比先越發冷清疏淡,以為是和離對他的打擊太大,她還好心地問了句,“三哥哥你沒事吧?”

萬聿不知她此問是基於他和郭碧二人和離,問題出在他有那方面功能障礙的猜測基礎上,反問她:“你覺得我會有什麼事?”

紀錢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自是不能說懷疑他那方面有問題的,只以別的言語支吾道:“我看三哥哥好像有心事。”

萬聿淡淡地嗯了聲。他確有些心事。

天子日漸老邁,在未來的儲君人選上搖擺不定。

以前是屬意他的,可自出了和離的事後,他對他有了不好的聯想猜測,就將他徹底排除在考慮之外。

他對皇位本也無半分興趣,但還是希望兄長能有機會繼位。

畢竟,雙親因那個位置而死,他總希望對他們有所交代,讓他們有所慰藉。

況兄長野心勃勃,對那個位置也勢在必得,他總不想他失望。

隨手摺了支花簪在她發上,他道:“陪我去喝兩杯吧。”

紀錢錢遲疑,“會不會不太好?”

她已經十四歲了,又定了親。萬聿新離了妻子,正守空房。她與他走太近,別人見了,要說閒話的。

萬聿看她,“怎麼?怕我對你做什麼?”

紀錢錢忙搖頭,“三哥哥明知道不是。”

萬聿一副不解的模樣,“既然不是,那你怕什麼?”

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呢?

紀錢錢小聲嘟囔:“我已經定過親了。”

言外之意,二人要注意避嫌。

萬聿譏諷:“你不會真以為,你們成得了親吧?”

他什麼意思?紀錢錢詫異,震驚地望著他。

萬聿卻不再理她,淡道:“不去算了。”轉身走了。

他什麼意思啊?紀錢錢想問個清楚,但看他絲毫沒有為她停頓解惑的意思,忙追上去。

二人一起去了聽風樓。

聽風樓位置偏僻,不知是因前面有片水塘,還是別的玄學上的講究,易起冷風。素來少人過往。就是夏日,這邊比別的地方涼爽,因位置荒遠,府中上下人等輕易也不過來。

倒是萬聿,似是很喜歡這裡。紀錢錢前番過來,就發現樓上佈置了一些棋枰、茶器等消遣時間的東西,想是他吩咐人安排的。

打發丫頭去拿了酒,萬聿上樓,推開朝東的窗子。

窗下種了一小片香石竹,和風細細,送來似有似無的石竹芬芳,清新怡人。

紀錢錢立在窗邊,靜靜地觀了會樓下香石竹隨風飄展的嬌態。

看萬聿曲著一條長腿,適然地坐在另一窗前的美人靠上,當她不存在般,邊賞著春景,邊一個人默默自酌著出神。

悄悄地撇了下嘴,問他道:“你剛剛那話什麼意思?”

萬聿徑自斟著酒,沒理她。

像根木頭一樣被無視了半天,紀錢錢也有些氣了。看他欲端起酒來飲,走上去,傾身覆上他未拿起的酒杯。

萬聿抬眼看她。

紀錢錢面色不馴地回望過去。

四目相對,萬聿問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呢?”

紀錢錢注意到他幽深的眼眸裡,有類似寶劍出鞘時的寒芒閃現,意識到危險,覺得害怕,忙欲退避時,已經遲了。

萬聿伸手扣住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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