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別害怕,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林顯背靠著九黎的胸膛,手緊緊拽著他的衣服,眼神失去了焦距:“九黎,我,是茅山,我,我師父出事了,他出事了。”
他的道術全部都是由他師父教的,而且他自小是他師父養大,剛剛那一陣心慌,他能感覺到這是一種提示。他的師傅出事了。
林顯掙扎著想脫開九黎懷抱:“九黎,我師父出事了,我要回茅山,我要回去!”
九黎沒有鬆手,他雙手還是緊緊鎖住林顯對他說:“小草,你冷靜點,現在你還不知道你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要慌。”
“不會錯的,那種感覺,九黎,我師父他......”林顯著急的反駁,九黎卻突然強硬的扳過他的臉讓他看著他。
“小草,冷靜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回陪著你,所以別害怕。”
九黎的聲音太過沉靜也太過認真,所以在那一瞬間林顯真的被蠱惑了。他慌亂的心平靜下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九黎那張絕色的臉,然後遲鈍片刻道:“九黎我要回茅山,我要見我師父。”
“好,我們一起。”九黎認真的回道。
林顯心頭一暖,沒有再掙扎,反而反手回抱了九黎一下。九黎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兩人抱了幾秒後,他就率先放開手,示意林顯趕快收東西,他們回茅山。
林顯因為擔心他師父,東西沒有拿多少,幫他和九黎各自拿了幾套衣服後就連忙出門。
茅山離A市很遠,林顯並不能一天就回去,但是他心裡擔心,拉著九黎當天就去了飛機場,定了兩張飛機票到D市。
在去飛機場的路上,九黎提醒林顯可以找他大師兄二師兄問問情況,林顯一想確實可以,忙不迭給竇遠打了電話過去。
可是電話打過去,卻沒有人接,林顯見此心裡的不安更加強烈了。他一路上都不停歇的給竇遠或者他大師兄打電話,可是一直到他都到飛機場了還是沒有人接。
他心裡的不安擴散,坐在飛機場等飛機的時候也顯得格外侷促不安。
九黎在這個時候只能單手握住他的手暗自示意他要冷靜。兩個人在飛機場做了一個小時,才登機。
飛機到D市用了六個小時,等他們從D市飛機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外面也是漆黑一片了。林顯在路邊隨便攔了一輛車,報了一個位置,九黎知道他是想馬上回茅山。
但隨即現在天也晚了,他並不想林顯趁現在回去。跟林顯商量了幾句,林顯耐不過九黎,只好答應先找酒店住一晚,明天一大早再回茅山。
司機把兩人送到附近一家比較進的一家酒店,林顯開了一間房。待兩人上樓進了那間房後,林顯又忙不迭給他兩個師兄打電話,可結果還是沒有人接。
第二天天還沒亮,林顯喚著九黎啟程,他們出門找了一輛車,坐到一個小鎮,然後下車,由林顯帶著九黎自己走。
茅山地理位置偏僻隱蔽,而且山上還遍佈陣法機關,所以除了茅山弟子外,一般外來人甚少可以上去。
林顯九黎走了一個小時,到大一片山峰下。林顯站在山下,心裡不安被無限放大,茅山的陣法被破了。陣法被破,也就是茅山被破了,那師傅呢?
“師傅!”林顯埋頭衝進山裡面,如他所見,現在的茅山已經是進來如入無人之境,從山下開始,沿路所有的陣法機關都被破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林顯走到山腹位置,在那裡曾有一棵年歲過百的參天老樹,但是現在這棵樹被連根挖起,樹體都不知道去了哪兒。
林顯視線呆滯,看著那個坑洞,心裡鈍痛。這棵老樹靠著茅山靈氣已經化為山精,他小的時候會經常過來跟他作伴,可是現在,他居然完全毀壞了。
“到底是誰?!是誰做的!”
林顯雙手握拳,神色痛苦,九黎見此忙走到他身後擁著他,“小草,別慌,我們先去看你的師傅。”
林顯醒過神,對,師傅,他師父一般都不會呆在山上,肯定沒事的。他脫開九黎的懷抱,徑直上山。
沿路就像那棵被挖的老樹一樣,到處都是被毀壞的樹體,還有一些山精的屍體。林顯自小在茅山長大,從小的玩伴都是這些山精,現在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倒在他面前,他心裡就像被人捅了一刀。
他呼吸急促,紅著眼埋頭衝到山頂,過了幾分鐘,他終於看到了山頂的那幾間竹屋。
“師傅!”林顯眼眶血紅,雙腿倏地跪地。後跟上的九黎聽見林顯的聲音,心裡一跳,快步走過去,待看到眼前的場景的時候,他神色一頓。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什麼房子,而是一大堆漆黑的焦木,林顯以前住的地方被人放火燒了。
林顯心臟突突的跳,那種不安已經達到了頂點,他眼神頓頓的看著前面一堆焦木,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在害怕,害怕在這一堆焦灰裡面看見什麼。儘管他一直在安慰自己,師傅本事大,一定不會有事,可是,他還是很恐慌。
“小草,不會有事的,別害怕。”九黎走到林顯身邊,一手摟著他的肩膀,低聲安撫。
林顯身體僵硬,他張了下嘴,但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閉上眼安靜了一刻,隨即他馬山站起身衝向那堆焦木。
這裡原來是幾間竹屋,所以極好著火。被火點燃後,現在出現的除了幾根沒燒過的焦木,大多數都是焦灰。
林顯紅著眼,拼命的在焦灰裡面刨。九黎想阻止他,但是他都不聽。儘管他一直在害怕,但心裡隱隱有一種感應讓他這麼做。
九黎站在一邊看著林顯狀似癲狂的刨土,心裡不忍,抬手捏著個法術,瞬間一陣狂風大起,捲走那對東西的上層焦木焦灰。
林顯見狀,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快,他挖了近十分鐘後,突然手摸到了一樣東西。他手一僵,刨土的速度變得更快。
沒過幾秒,那件東西就冒出頭,那是一塊髒兮兮還帶著燒痕的白布。明明不過是一件並不起眼的東西,林顯卻在看見它是,突地仰天痛呼。
九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林顯,看他漲紅著臉淚不停的樣子,他心裡非常不好受。他想去安慰,但林顯完全沒有理會他,他手不停,朝著那個挖出白色布料的地方繼續刨土。
隨著越來越多的焦灰被刨走,被埋在焦木之下的東西漸漸顯出它的形狀。破損帶著燒痕的衣服,漆黑沒有任何面目的黑屍,這一次九黎不需要解釋也能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林顯的師傅,真的死了。
林顯撲在那具焦屍身旁,大聲哭嚎。熟悉的身量,一樣的衣服,即便這個人已經面目全非,但他還是能認出這個就是一手把他養大的師傅。
他痛聲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