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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上次的別苑,慕容芊端坐在古琴之前,今天的她一襲黃衫,不似之前的嫵媚動人,更多的是優雅穩重,舉止之間透露著大家風範。
‘錚錚錚’
高閣頂層,寬敞客廳,清風徐徐,花香襲人。
窗幔輕輕搖曳,琴聲空靈悠揚。
慕容芊弦手撥動琴絃,發出錚錚之音,一道道天籟音符悅動而出,譜寫一曲悠揚、淡雅、淺愁曲子。
客廳裡,萬籟寂靜。在如此空靈優美琴聲的面前,發出任何異響都是雜音,沒有人想去破壞這絕美的曲子。
白亦非雙眸半闔,剛飲一杯佳釀下肚,美酒與天籟之曲彷彿融合到了一起,在身體裡產生奇妙的化學反應。
他的精神彷彿進入一個神奇的世界,大海波濤,海域無邊,碧水藍天。
沙洲島嶼之上,一個個美麗的滄海鮫人,都是女子上身,下身魚尾,她們貌美如仙,怡麗動人。
一個個絕美的滄海鮫人開始歌唱,歌聲悠揚,傳播在遼闊的大海上,與浪潮融為一體,與藍天碧海融為一體。
白亦非沉淪其中,任由精神力暢遊。這一切,太美了,完全沉澱心神。
‘錚錚’
曲終收撥當心畫。
慕容芊白玉一樣的弦手,十指修長白皙,欣長如玉,清秀美麗到了極致。她擁有一雙天底下女子都羨慕的弦手,為琴絃而生的手。
空靈妙曲突然散去,一條條滄海鮫人彷彿受驚一樣,紛紛跳入大海,潛水離去。大海飛速退潮,碧水藍天漸漸淡化。
少女含笑,美眸定定望著白亦非,露出幾分期待的神色,女為悅己者容,她很希望聽到心上人的評價。
白亦非輕輕呼吸,半闔雙眸緩緩睜開,幽邃明亮眸子與慕容芊正巧對視,只聽他輕聲曼語道:“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芊兒姑娘的琴聲和舞姿一樣,沒有讓本侯失望。”
到現在,他也算終於知道慕容芊為什麼被冠以天斗城四美之首的稱號了,撇開家世不談,不僅是閉月羞花的容貌,再輔以琴舞之技,若非太過優秀,又怎能勇奪魁首呢。
要知道,即使是寧風致的掌上明珠小魔女寧榮榮也得屈居在她之後,她的背後可站著上三宗。
慕容芊無暇臉蛋微微淺紅,驚訝笑道:“滄海月明珠有淚想不到侯爺無論武功,還是文治,都是一等一的好!”
“心絃之曲,只有至情至性的人才能聽到。”慕容芊痴了,垂頭撥弄著琴絃,似有所指道。
白亦非淡淡一笑,那句詩還是前人所作,他只不過是拾人牙穢,一時有感而發罷了。但是他也沒打算解釋,因為在他看來沒那必要。
至於能聽見慕容芊的心絃之曲,也是因為他的精神力十分強大,才與這天籟之音有了共鳴。
因為真正的至情至性之人,在聽到慕容芊的琴曲,會傷感地流淚。
對於白亦非來講,傷感他會,流淚就無從談起了。
一個時辰後,在慕容芊幽怨的注視下,白亦非悠哉遊哉地離開了別苑,直到最後,白亦非也沒有給她一個答覆。
走到四下無人的地方,白亦非重新恢復高傲與冷漠,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出來吧。”
話音剛落,蛇矛鬥羅突然現身,恭敬地行了一禮:“侯爺!”
“嗯,還算是有眼力見,沒在本侯聽曲的時候來煩我。”白亦非不鹹不淡地誇了一句。
感受著白亦非鋒利的目光,聽著飽含深意的話語,蛇矛鬥羅喉結一陣湧動,心臟不爭氣地加速了跳動。
蛇矛很慶幸,其實剛才在白亦非賞曲的時候他就已經到了,可看到白亦非那麼認真的樣子,不禁打了個退堂鼓,硬生生等到了此時才現身。
“說吧,什麼事?”
聞言,蛇矛知道這一關算是過去了,深呼一口氣:“侯爺,少主請您回侯府一趟!”
。。。
裝飾奢華卻無比寂靜的寢宮中,刺豚鬥羅站在一旁,再三謹慎地說道:“少主,您把侯爺晾在那裡,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身邊,本該在侯府中的千仞雪,卻悠閒地坐在寢宮中,眼神時不時望向窗外。
“怕什麼,我不是就在天斗城嗎。”千仞雪很平靜地說道,她才不要老老實實在侯府等他,她要讓白亦非知道,自己也是有小脾氣的。
額!話是這麼說,可是....
刺豚鬥羅現在有點慌,也不知這小兩口到底怎麼了,這個時間點的天鬥皇宮真就是個是非之地,得快點找個藉口離開。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侯府內,白亦非坐在床邊,空空如也的床上冰冷透涼,正如此時他的心情一般。
那個女人竟然敢這麼對他,一想到這個,白亦非的眼神如寒潭一般透著冰冷的氣息,很好。
這邊,刺豚鬥羅早就找了個理由離去,諾大的寢宮中,只剩下千仞雪獨自一人倚在床邊。
突然,她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同,還未反應過來,人已被抱入懷中,熟悉的氣息傳入心肺,心中的不快莫名散去,嘴角不由地上揚,安心地躺在某人懷中。
“女人,你的膽子越發大了,連本侯都敢耍,知道後果嗎?”白亦非輕輕地把她放入床上,有些無奈道。
千仞雪聞言,立馬炸了,她不找白亦非的茬就算了,竟然還敢惡人先告狀。
“哼,怎麼,侯爺不是與慕容家的小姑娘正談情說愛嗎,怎麼有空回來我這裡?”千仞雪風情萬種道,只是話裡帶著刺,任誰都能看出來這是在膈應白亦非。
白亦非看著千仞雪這副樣子,內心腹黑地笑了起來,原來是小女人吃醋了。
白亦非笑了,雙臂環住柔若無骨的纖腰,一把將其抱在懷裡,眨也不眨的盯著那雙秋水般的眸子,笑罵道:“怎麼,吃錯了?”
望著佳人的絕美容顏,白亦非的鼻息逐漸的變粗,幾天不見,白亦非覺得千仞雪變得更漂亮了,讓白亦非有些把持不住。
舔了舔發乾的嘴唇,白亦非低頭向那雙緋紅的唇瓣吻去,但是這時,千仞雪突然偏過腦袋,躲過了親吻。
千仞雪直勾勾地盯著白亦非的雙眸中,臉色十分認真。那模樣彷彿是在說,不解釋清楚,別想再碰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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