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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將至,整個院落終於收拾妥當,那孩子帶著所有人走出來,衝皇宇辰道:“裡面連火都給你生好了,飯就不給你做了,你們自己做。”
“多謝。”皇宇辰微笑的點頭,這個小奸商還沒有修煉到完全體,做事情還是十分認真的,皇宇辰進去看過,每個地方確實都一絲不苟。
“不用謝,看在銀子的份上。”孩子衝皇宇辰揮揮手,身上完全沒有了最開始見面的那種距離感,他看著皇宇辰,道:“你還有什麼事沒有?”
“額……暫時沒有了。”皇宇辰輕聲道:“如果後面還有什麼事,我去哪尋你?”
“之前的酒肆啊。”孩子眨眨眼,道:“我是酒肆的幫工,這些事都是捎帶手乾的,對了,你身上有沒有碎銀子?”
“碎銀子,你要來幹嘛?”皇宇辰說著,伸手去自己懷中摸,但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一塊銀子,他從春湖永城出來,敲詐的都是銀票。
皇宇辰搖搖頭,道:“沒有,我只有銀票。”
“那麻煩了。”孩子撇撇嘴,回頭看看身後的人,道:“回酒肆去,老闆一定會問我要錢的,咱們要找個地方吧錢分了,你們的嘴可都要嚴實點,不然後邊就沒有這種好事了。”
“那是那是。”幾人都趕忙點頭,跟這孩子幹了半天的活,每個人大概都能分到一兩銀子左右,這樣的活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你要沒什麼事,我可就先走了,再有事情你就去酒肆喝酒,什麼可都別和老闆說,他可比我黑。”孩子看看皇宇辰,衝他笑笑,而後招呼剩下的人,徑直走了。
皇宇辰微微一笑,這小子腦子還挺靈光,知道自己是個肥羊,還怕別人搶了去,豈不知酒肆掌櫃的早就看出來了,這是他故意讓這孩子賺的錢。
“進去吧。”皇宇辰回頭,對疾影和素容說了一句,而後徑直進入了院落之中。
整個院子已經被收拾的井井有條。
柴房之中堆好了木柴和煤炭,這些量足夠他們用半個月的。廚房也收拾妥當,裡面甚至架好了爐火,一些凍肉被放在廚房外面的籃子裡,裡面還裝了很多被曬成乾的蔬菜,這些東西也足夠皇宇辰等人用很久。
進入正房之中,之前那種破敗的景象已經不復存在,整個房間被收拾的一塵不染,不光床上的床鋪換了,屋內還多了一些點綴的陳設。
正房內沒有火爐,但還是覺得暖暖的,皇宇辰仔細看了看,發現正房的牆壁是空的,和廚房的火爐相通,火爐中的熱氣會先從正房的牆壁之中走一圈然後才從房頂的煙囪出去。
這樣的房屋設計,皇宇辰還是第一次見到,甚是新奇。
“敕康城這個地方很有意思。”皇宇辰道:“在建設的時候,怕是有些高人幫助的。”
皇宇辰坐到正房的椅子上,桌上甚至放了一壺熱水,他將茶杯拿出給自己到了一杯,笑著看著疾影和素容。
“你還有沒有事?”素容看向皇宇辰,她的表情依舊冰冷,好似外界的任何事物都無法影響她:“如果沒有要吩咐我們做的,我們現在就回去休息了。”
“前輩還需要休息?”皇宇辰此刻的心情不錯,笑著衝素容道:“前輩不食人間煙火,哪有這些煩惱。”
素容冷冷的看了皇宇辰一眼,道:“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不收集情報便是作繭自縛。”
皇宇辰咧嘴一笑,素容此人,面冷心熱,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對自己還不錯,她並不是什麼都不關心,只是不願意表達出來罷了。
“等天色完全暗下來,還是需要兩位前輩幫忙的。”皇宇辰笑道:“不過現在天色還早,兩位前輩氣度不凡,出去怕是會引人注意。”
聽到皇宇辰如此說,素容這才冷冷的丟下一句:“要去的時候,通知我。”說完,她直接走了出去,進入一旁的廂房之中。
疾影看看皇宇辰,衝他尷尬的笑了笑,道:“素容她就是這樣子,被冰封了三十年,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我不會放心上的,前輩放心。”皇宇辰拿起茶壺給疾影也倒了一杯水,道:“前輩,先坐。”
疾影點點頭,在皇宇辰身旁坐下,但沒有去拿茶杯,而是衝皇宇辰道:“這座城,安靜的有些異常,如果周圍真的發生了十分慘烈的戰鬥,城內必然人人自危,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嗯。”皇宇辰點頭,道:“的確,每個人都太輕鬆了,對外人也幾乎沒什麼防備。這樣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就是他們有完全不懼怕生人鬧事的信心。”
“要麼,就是這裡經常來陌生人,但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惡性.事件。”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這個敕康城,都不簡單。”皇宇辰眯著眼,輕輕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就再此刻,院落之中傳來細微的聲音,皇宇辰抬頭看去,只見尹才扶著莊樂賢,跌跌撞撞的進入了正房之中,兩人一進來,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
皇宇辰立刻起身,較有興趣的看看好似軟腳蝦一樣的莊樂賢,再看看尹才,笑道:“怎麼,這個貨,喝高了?”
“拉不住啊。”尹才一臉嫌棄,道:“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在酒肆都喝高興了,今天光喝酒就花了七兩銀子,幾乎進來喝酒的人,他都請。”
“呵,還真是高調。”皇宇辰瞥了一眼莊樂賢,道:“扔屋裡炕上去,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妥。”尹才應了一聲,直接扛著莊樂賢就扔進了屋內的炕上,莊樂賢哼唧了一聲便沒了動靜,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作為一個高等級的修煉者,要說應是千杯不醉,但莊樂賢現在這個樣子,明顯是爛醉如泥了,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
“都見了什麼人,喝成這個樣子。”皇宇辰看了莊樂賢一眼,問尹才。
“形形色色。”尹才嘆了口氣,道:“酒肆的人,他幾乎都認識了,這小城不大,能來酒肆的人也不多,不過他已經跟這些人混熟了。”
“看他喝醉了,還有人邀請他去家中醒酒,說來也是怪了,這周圍不是在打仗嗎,怎麼城裡的人一點戒心都沒有。”尹才說著,走到皇宇辰身前,給自己到了一杯水,而後一飲而盡。
“你找這個房子還不錯啊。”尹才看看周圍,感嘆了一聲。
從春湖永城出來,尹才一共說的話都沒有今天多,他的神經一直繃著,今日好似放鬆了許多。
這樣細微的變化引起了皇宇辰的注意,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笑著又給尹才倒滿水,看著尹才道:“明日,你出去也租一間院落,你和莊樂賢一起住,在明面上,我們並不認識,也不要住的太近。”
尹才聞言,點點頭,道:“好。”
“一會,你扛著他去驛館住,不要住在這裡,這敕康城有些不大對勁,我們還是先謹慎一些。”皇宇辰想到了一些什麼,腦中在快速運轉。
“好。”尹才沒有任何質疑,徑直答應,他略微思考了一下,道:“主街上應該有一間驛館,我現在帶他去。”
說著,尹才就要進屋去抗莊樂賢,卻沒想到莊樂賢忽然伸了一個懶腰,直接站了起來,哪裡還有方才那種爛醉如泥的狀態。
看到這一幕,不光尹才,皇宇辰和疾影都是一愣,雖然他們心中都知道莊樂賢的修為,但方才那樣的狀態,看起來就是完全的喝醉了,誰都沒看出來他是裝的。
包括尹才在內。
莊樂賢徑直出了屋,從尹才手中直接將杯子搶過來,一口喝乾了裡面的水,而後自顧自的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過後才看向有些驚訝的皇宇辰。
“你看我這戲,咋樣?”莊樂賢衝皇宇辰眯著眼睛一笑,哪裡有一點酒醉的意思。
皇宇辰沒說話,只是伸出一隻手,只能給他豎大拇指了。
“沒辦法,這城裡有高手,不裝的像一點,我怕會露餡。”莊樂賢道:“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敕康城民風淳樸,城內的人大多沒有防人之心,這在邊境之城是極其罕見的。”
“而且,這周圍還有戰事,距離這裡不遠的大量村莊都被洗劫一空,這裡卻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所有的百姓都正常生活,你說怪不怪。”
“你都問出什麼了?”皇宇辰問道:“聽說你交了不少朋友。”
“朋友是交了不少。”莊樂賢咧嘴一笑,道:“不過沒有什麼有價值的資訊,只是他們幾乎沒有防人之心,讓我覺得只有一種可能,城內有高手,而且是絕頂高手。”
“不然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莊樂賢說著,看看皇宇辰身邊坐著的疾影,衝他呲牙一樂,道:“你也出來了,還真是少見。”
“自然是要做事的。”疾影回了一句,看看外面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他回頭對皇宇辰道:“我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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