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取下了衣架上的軍裝外套,
“安麗雅羅伯特和託尼真當別人都是傻得的呢。“
“幹嘛去?“諸清放下茶杯發問。
“走,“蘇苗手臂伸展,漆黑的軍裝完美的貼合上了她的身體,挺括機鋒的氣息幾乎一瞬間就立了起來。
“我去會會羅伯特分家。“
說著,女人眨眨眼,迷人又美麗。
“看看他們是不是我們這一掛的。“
……
……
堪薩斯.羅伯特坐在雕花的椅子裡,面對著落地窗外一望無際的灰暗原野,神色不明。
他手中是今年的貞廉儀式名單——分家的名額再次被本家以大義的名頭壓榨走了近五分之一。男人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鐵鏽紅色的頭髮襯著他蒼白的膚色,俊美的像是吸血鬼。
年輕人總是有著老一代人不具有的銳氣和鋒芒,卻也更加缺乏老一輩英雄們的忠誠和契約精神——不過這是要因人而異的。
若是效忠的物件是安麗雅羅伯特還有她那個下流賤皮子,姘,頭。
堪薩斯覺得心中焚天的怒火簡直要將他活活燒死。
我們是羅伯特,建立了一個王朝的黃金羅伯特——他盯著遠方,——憑什麼跪伏在一個外姓不知廉恥的女人腳下?
她不就是得幸在大爺爺貧困時看上了他的好皮相,正好用無名無勢的大爺爺來堵那些流傳在其他貴族間她和其他幾個男人的風流韻事——
男人竭力壓抑著心中的痛恨。
這樣的女人,這樣的貨色。
憑什麼要我們流淌著黃金血液的羅伯特去供奉她,每年割讓自己的權利去養育她那個不知道被多少人上的的肚子裡生出來的孩子?!
那幫不學無術親爹是誰都不知道的骯髒玩意兒!
忽的書房的大門被管家開啟,狄更斯恭謙有禮的微一鞠躬:“老爺,有客來訪。“
堪薩斯錘了一把椅子,看著那紅木的把手應聲開裂——他穩了穩氣息,
“是誰。“
狄更斯笑容不變,好似沒看到自家老爺情緒失控的模樣:
“老爺,是軍部新貴蘇苗小姐。“
第69章 前奏
帝國流芳池。
厚重華貴的天鵝絨紅色鋪滿了會場,一米一金的價格讓人望而卻步,金紅色彩帶懸掛的位置恰到好處,一把把高背紅木的雕花椅子筆直的坐在圓環盤繞而上的會場中,空位待坐,空氣中瀰漫著高雅的香氣,像是陳年的酩悅浸泡著玫瑰的芬芳——
真是個如果穿戴不到位都不好意思踩上去一腳的名流會所啊。
會場穿梭著數以百計的工作人員,動作整齊劃一,一眼望過去卻不紛亂,十分的有條不紊,冷淡的神情一點也不親近,——細細的瞧著,身穿著黑色軍裝的哨兵們左肩上的肩章至少都是三顆紅五星——至少是三星哨兵。
堂堂三星哨兵在這裡屈才做搬桌子的,真是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整個帝國就只有一個權力機構能夠調動這麼多的中階哨兵才心甘情願的做著這些不含一點技術含量的工作。
除非這裡是軍部的機密所在或者門臉所在。
柯埃爾少將立在會場中央,揹著手帶著雪白的手套,軍裝端正不帶一絲皺褶,灰藍色的眼睛一絲情感的波動都沒有,通黑的軍帽帽簷寬大恰到好處的遮住了他麥色的頭髮,露出了一張堪比冰雪膚色的臉孔。
他抬手看了看錶,七點四二十分,還有十分鐘賓客們入場。
會場佈置基本已經完成,每一個細節都被這個完美主義兼強迫症的男人捋的一絲不差,他手掌伸進了口袋裡,掏出來了一封請柬。
沉穩惡銀灰色封面,上書銀鉤鐵畫的文字,清清楚楚的寫著,
【軍部年度阿瑞斯儀式】
【歡迎您的蒞臨】
口氣冰冷彬彬有禮,設計一點都不花哨,只有光禿禿幾個字,包紙絲毫花邊的修飾都沒有,暗沉的彷彿可以透過這幾個字跡看見軍部漆黑高遠不近人情的拱頂入口。
卻足夠能讓任何接到他的人瘋狂。
柯埃爾微出一口氣——還真是得虧了他今年剛因為外域軍功提上了少將,不然還沒有機會受到這籠統在軍部內部流通也不到一百封的請柬呢。
男人的手指頭細微的扣了扣銀灰色的紙質,剪裁流暢的設計鋒利的差點割傷他的手指頭。
他看了看大堂正中央眾星拱月一般的高臺,孤高又驕傲的模樣,遠遠的傲視著周圍所有需要仰頭望著它的位置——
背後是一顆筆直粗大的銀灰色鐵樹,用秘銀精雕細刻,在明亮的黃金燈照耀下,綻放著奪目的銀色毫光——代表著絕對公正和剛強的銀鐵樹,柯埃爾每次看著覺得一股難以形容的古怪感,
又不是法庭,這裡本就是一個誰權利拳頭更大誰就說話的地方啊。
這可是鐵血的軍部啊。
一想到新晉的阿瑞斯要在眾目睽睽下站上那個銀灰色的高臺,享受著帝國的授勳——真是讓人眼紅心熱。
男人拿著請柬打了打自己的手掌,微覺失落——然後就被身後逐漸進場的賓客吸引走了注意力。
他趕緊招招手,幾個守門的哨兵會意的攔住了衣著華貴的來者,利索一個敬禮,“先生您好,”哨兵面容嚴肅的說著,伸出了帶著白手套的手掌,
“請出示您的請柬。”
那流淌在眉宇間冰冷的刀鋒感,讓人內生寒氣。
……
…….
諸清穿戴著一襲銀綠色的單肩長裙步態很是端正的在七點四十五分準時踏進了流芳池,蒼白的手掌上帶著銀色的手套,拿著同樣銀灰色的請柬,在哨兵詢問時,有禮的微笑,將請柬遞了上去——
柯埃爾一把上前截住了請柬,親自細細的查驗了一遍。
他看著這封完全不同於普通的請柬——這是一封手寫的請柬,字跡他並不知曉是誰的,卻看得流暢寫意,舒服得很,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個讓人如沐春風的人——但是深知這場加冕儀式流程的□□的柯埃爾卻一點也不這麼覺得,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整場請柬裡面,只會有一封親自手寫的——那就是新晉的阿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