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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景珉給林允兒安排的是最豪華的單人大床房，林允兒開啟燈之後，很整潔，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桌子上三排化妝品碼得整整齊齊，床上放著來華國時候內地粉絲給她送的一隻大龍貓。

“我其實不想和你多說話，因為我當時給你提過一個要求，但是看來你現在已經忘了。”

林允兒垂眸：“我記得。”

“什麼？”

“聽話。”林允兒聲音很低，但清晰可聞。

“你既然知道，在內地能依靠的人只有我，你現在還自作主張，所以我已經很失望了。”崔景珉臉擺的很平，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時候才是崔景珉真的有點不高興的時候。

“我……我不想什麼都靠著你……被你帶到那聚會里面去，我從一個堂堂正正的女演員變成花瓶，變成附庸，以後還要承受著劇組裡別人一樣的目光，我不想。”林允兒抿著嘴一字一句說道。

崔景珉搖頭，帶著一點悲憫：“那你覺得你這樣就證明，你是一個高貴冷豔、富有主見的新時代女演員了？你要是萬一被騙走了呢？萬一被下了藥呢？萬一明天再某個骯髒的地方找到你，你怎麼辦？我怎麼辦？李秀滿怎麼辦？少女時代怎麼辦？”

林允兒又驚又急，眼淚都快掉下來：“明明有韓更歐巴一起去的，怎麼可能……”

崔景珉這時候真想一巴掌呼她臉上：明明都出道這麼多年了，對一個SM的男藝人就這麼無條件地信任嗎？

“西卡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後來呢？”

“後來怎麼了？西卡歐尼怎麼了？她什麼都沒說過。”林允兒急切地問道。

崔景珉沒有回答她，反而說起另一件事：“我記得，崔始源進去服兵役已經快三個月了吧？”

“內，始源歐巴他完全沒有訊息就提前去了軍隊，我們都覺得很離譜……難道是因為你？”林允兒已經有點坐不住了。

崔景珉慢慢說道：“當時西卡差點被他賣了，所以我只是略施小計讓他嚐點苦頭而已，當然也是看在李秀滿的面子上。”

林允兒呆住了，從崔景珉的角度來看甚至有點可愛：“什麼叫做，賣了？”

“就是你想的那個。”

林允兒有點無意識地放空，然後癱坐在床上。

崔景珉點起一支菸，吞吐著煙霧說道：“其實我好奇一件事。你們明明出道這麼多年了，該懂得道理都懂了，但為什麼對於同公司的男藝人這麼無條件信任？”

“西卡有點呆呆的就算了，連機靈如林允兒，都能被一個韓更，在公司訓練了一年多的華國人，隨便說句話就被忽悠走了？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好好提防一下SM現在所有的藝人了？”

林允兒小心翼翼：“韓更歐巴不是你的馬仔嗎？”

“啊？”

“他自己這麼說的。”

“那也是他胡說！如果沒有這點脆弱的商業合作關係，我還真保不定他會不會做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所以你不管做什麼事都要和我說，聽到沒？”

林允兒重重點點頭。

“唉，剛回來的時候我還緊張和啥似的，結果回來發現你這醉酒是裝的……可以，這很林允兒。”崔景珉說著就往外走。

“這就走了嗎？”這聲音有點清冷，和平時的林允兒不同。

崔景珉停下腳步轉頭：“那你現在挽留我是任君採擷的意思嗎？”

林允兒垂下頭：“如果你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做完之後你要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事還必須要，做，完，之後才能告訴你？”

“你為什麼這樣幫我。”

崔景珉：好問題。

“你覺得我有回答這個問題的必要嗎？或者你有獲悉這答案的許可權嗎？”

林允兒揚聲：“如果崔社長摸著自己的良心，這是純純的商業行為，那我為我的狹隘無知道歉。如果不是，我想聽到真實的原因。”

好傢伙，這句話確實把人難住了。

“知道這原因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林允兒：“這樣我就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崔景珉和林允兒站在門廊，相隔三步，一片靜默。房間裡的燈光很溫暖，但是氣氛卻冰冷得可怕。

首先劃破冰冷的是林允兒的眼淚，一滴，兩滴，從眼窩慢慢淌到臉頰、嘴角和瘦削的下巴上。

崔景珉有點忍不住了，最看不得女生哭鼻子的他，拿了兩張紙巾輕輕地將眼淚從林允兒臉上抹去。

“別哭了。”崔景珉的聲音有點沙啞。但他說了這句話之後林允兒的眼淚反而可勁兒往下流，一股一股的。

“他們說你是我的金主，他們說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討好你，想做什麼都……他們說少女時代進軍華國的努力在我一個人身上，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我在你身上……嗚嗚嗚……”

千里跨國送人頭是吧？

SM的高層果然比他想象的更絕一點啊。

林允兒撞進崔景珉懷裡，眼淚溼了他的衣襟：“如果你一開始就把我當成商品一樣的話，我反而不會想多，做什麼就做了，像是金社長說的一樣，什麼都是生意。”

“但是，但是你對我已經這麼好了，雖然也沒有多好，因為你肯定對西卡歐尼更好，但是，但是我現在心裡已經不能把這件事當成一個公司的安排了……我，對不起，我真是……”

崔景珉靜靜地聽著，但是手上並沒有什麼動作，也沒有環抱她的脊背或者腰肢，或是像對待西卡一樣輕撫秀髮……

一直不為人知的，恐懼真實世界的林允兒，現在活生生地展現在自己面前，梨花帶雨，藉著一點點酒膽向一個即將成為她第一個男人的人控訴著世界的不公。

最終崔景珉的右手還是輕輕擁住了林允兒有些單薄的脊背。兩個人保持著肌膚相貼的沉靜，誰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你都這樣說了，我怎麼再去做你想的那些事？”

林允兒搖搖頭：“不一樣的。這種事，不管早晚，都是我要親手送出去的。”然後捧住崔景珉的臉頰：“如果你來要，那就是我輸了。”

嘴唇上一陣冰冷的觸感，然後崔景珉眼看著懷裡林允兒走到床前。

“我要脫衣服了，如果你還要繼續看的話……”

然後外套褪下，崔景珉差點就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了。

……趕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崔景珉從林允兒的房間裡走出來，腦海裡全是那一個吻，和她光潔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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