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時,都秘書卻有事報告。
“怎麼了?不著急的話待會兒再說。”康司熠說。
“這件事可能跟婁總的擅自離職有關……”都秘書堅定地說。
康司熠瞬間瞪大了雙眼,疑惑地皺起了眉:“說。”
他康司熠請的秘書可不是普通貨色,各個都有一定的水準才當得了他的秘書。都秘書在察言觀色以及邏輯推理方面都特別出色,因此才招他做秘書,專門研究客戶的合作意願,調漲價格,讓慕斯的利潤最大化。
因此只要是他推斷的事情,康司熠基本都很相信。
“您看看,這是婁總擔當秘書期間,和前臺小姐的聊天內容。”都秘書將聊天內容截圖,使用平板展示給康司熠看。
“汲道……”康司熠看見那兩個字,不禁眉頭緊鎖。
“我記得康總曾說過汲道是您的仇家,因此對於婁總的激烈反應我感到非常奇怪。要是他曾問過康總,康總一定不會讓他如此回覆,而是更加簡潔明瞭地拒絕。”都秘書解釋。
“繼續說。”康司熠雙手交握,惴惴不安地來回磨著拇指。
“因此我從多方面進行了調查,果真發現一些很奇怪的事。”都秘書邊說邊將平板滑頁,“汲道似乎一直尋找機會見您……光明建設運營方針大會議那天,汲道曾經闖入光明建設會議室;之前也是,雖然被婁總強烈拒絕了,但他依然硬闖,在大廳鬧了一陣被保安趕走才罷休;還有就是您去奧斯陸出差那幾天,來回的航班都查出了汲道的名字。”
要是以前,康司熠就會將重點放在汲道可能想對自己不利;但現在,將這幾件事和婁千呇的異常舉動串起,重點就是……
為什麼婁千呇像是故意讓自己避開汲道?
忽然,腦海中浮現婁千呇曾說過的兩句話:
“三天後的會議影片連線吧,那是最好的報答。”
“相信我吧,真的不騙你,你以後要是有機會知道真相肯定會淚眼紛飛地感謝我。”
……
為什麼婁千呇彷彿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般?
他和汲道有著深仇大恨,汲道想對自己不利他充分相信,因此,要是汲道真的想透過那三件事見到自己然後殺掉……
婁千呇這是會預知,幫助自己脫險了?
影片連線也是,當秘書也是,陪同他出差也是……
心情,有些複雜。
·
“叮咚——”為了尋覓真相,康司熠下班後來到了婁千呇的家。
他在門外焦慮踱步,腦海一直被都秘書說的事給索繞。
不一會兒,婁千家的門被開啟,花姨好奇地探了頭出來:“咦?您不是常常送我們家少爺回來的人嗎?”
不管是不是傭人,只要是長輩,康司熠都習慣性地鞠躬請安,“是的,那個……婁千呇在不在家?”
花姨高興地掩嘴笑了:“您找少爺嗎?少爺在房間躲了一整天了都,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出來見您……”
“我進去見他可以嗎?”康司熠問,緊張得不禁攥拳捏了捏大拇指。
“唔……”花姨蹙眉考慮,“確實您常常送少爺回家,應該是他熟悉以及信任的人……”
花姨接著將大門敞開:“先生有請。”
康司熠感激地點了點頭,隨後換上室內拖鞋便在花姨的帶領下來到了婁千呇的房門前。
花姨叮囑:“少爺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的,午飯也沒怎麼吃……明明昨天才出國旅行回來,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康司熠憂心地沉默了。
“少爺。”花姨敲了敲婁千呇的房門,裡頭過了許久卻依然沒有迴應。
花姨再試著敲多幾下:“少爺,有客人拜訪。”依然得不到迴應。
康司熠深吸一口氣後,將手放在門上,輕輕地敲了兩下:“婁千呇,是我。”
“哐啷——”房間內忽然響起一陣瓷碗碰撞聲,很明顯婁千呇聽見了康司熠的聲音。
聽見聲響,花姨焦急了,不停拍打著門:“少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少爺還好嗎?”
俄而,房門被打開了一條縫,裡頭傳來婁千呇微微沙啞的嗓音:“花姨我沒事,只不過將下午的飯菜打翻了……”
婁千呇旋即推出餐盤,托盤上是僅吃了一點點的飯菜,而有兩盤小菜更是打翻灑了。
“少爺沒事就好。”花姨接過托盤,然後對康司熠說:“少爺就拜託您了……”
康司熠點頭,在花姨離開後,他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不過婁千呇卻用力擋住,不讓他進來。
“我有話要跟你說。”康司熠說。
“我不要見你。”婁千呇在裡頭說,嗓子的沙啞更為顯著。
康司熠稍微使力一推,將門給推開了。
婁千呇一天沒吃飯了,被門給推得往後踉蹌了幾步,然後摔在了地上。
康司熠看著面前的人兒,心頭像是被夾子揪著般難受。
婁千呇坐在地上,頭上披著一片薄薄的被子,頭在康司熠進來後就一直低著不曾抬起。
康司熠蹲下,將被子往後撥,自己朝思暮想的臉蛋終於露出。
只是這副臉龐,有些憔悴,有些頹喪。
“你怎麼了?為什麼一聲不響就擅自離開慕斯?”康司熠柔聲詢問,雙手不忘將被子搭在婁千呇的肩上,防止他感到冷。
婁千呇低頭垂眸,不吭一聲。
喜歡的人這副彷彿被全世界遺棄的摸樣惹得康司熠的心陣陣發痛,他眉頭緊鎖,將婁千呇擁入了懷裡,緊緊抱著他,想讓他感受到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願意溫暖你。
“嗚……”俄而,懷裡的人兒竟然啜泣了起來,康司熠彷彿哄孩子般,不發一語將他緊擁在懷裡,給予他無聲的安慰。
哭了一會兒,婁千呇才察覺自己失態,他推開康司熠的胸膛,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我沒事了。”婁千呇弱弱地說。
他坐到床沿上,康司熠也緩緩走去,坐在他的身邊。
“……發生什麼了?”康司熠小心翼翼地開口,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婁千呇——彷彿一碰就碎般的脆弱,“你父親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婁千呇回答,那之後再次沉默起來。
看花姨的狀態,也不見是婁千父發生了什麼,那麼……
“你難道會預知嗎?”康司熠將自己猜測中的疑問問出。
婁千呇愣了一下,垂下的眼瞼漸漸撐開,瞳孔因感覺到不可思議而微微縮小。
婁千呇再細微的反應,康司熠也察覺到了,“難道你多次救了我麼?”
“從汲道那兒?”
婁千呇這下鎮定不下來了,他難以置信地抬頭望向康司熠,眼神裡盡是驚恐,“你怎麼會……”
康司熠蹙眉:“真的麼?你真的……”
思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