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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而降,在他的額心砸個正著,他翻了兩個跟斗掉出了雲團之外,從高空直墜而下,跌入萬丈深淵……

他坐起來的同時,才發現他的手機鈴聲響了,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經接近日暮,白花花的雪片像稀爛的米漿黏糊在玻璃上,怎麼看都不是賞心悅目的景象。

他抹了抹額間的冷汗,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史育朗的電話,不消二想,肯定是跟陸於霏有關的事,而且絕對不是太好的事。

他忙不迭送得接起來,卻聽到了熟悉的吐息,赫然瞪大雙眼:「學長?」

作者有話說:

☆、七十

姜城霜野獸一般的直覺陸於霏出事了,但他不斷自我暗示是自己想多了,語氣不覺放柔了許多:「怎麼了,突然打電話給我,還用史育朗的手機,這麼晚了,你還跟他在一塊……」

然而越是稀鬆平常的氛圍,越凸顯電話中異常沉悶的冷冽,陸於霏含著一口寒氣,良久才道:「城霜,你在哪裡?」

不安的感覺逐漸在放大,就像一張老舊的黑膠唱片撥放的詭譎而不穩的音訊,但學長的情緒很冷靜,口齒也很有調理,不像是遇到很危急的險況,至少能確認他人身很安全,姜城霜暫時鬆了一口氣:「我不是有講過我在麗水拍戲,這兩週都會待在這裡,果然真的跟你說的一樣,開始下大雪了,我們劇組也只能暫停,現在飯店待著,你那邊怎麼了嗎?」

陸於霏突地笑了一聲,很輕,很脆,就像一帶破碎的麵粉袋砸在雪地上,悄然無聲,杳無痕跡:「是啊,雪下得真大。」他甚是平靜得陳述一件事。

這句話的訊息量馬上讓姜城霜的腦袋炸裂開來,雪下的很大?南市在最冷的冬天都不曾下過半場雪,陸於霏怎麼可能會知道雪下的很大?難道說他離開了南市?去哪裡?難道是回老家康城嗎?為什麼?他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不等姜城霜從狂暴雜亂的猜測中理出一點頭緒,陸於霏停頓了一下,突然發出掙扎又細微得吃痛聲,像一隻被大卡車碾過去的小動物,孤苦伶仃得橫躺在大馬路上,血跡破碎的散在雪汙上:「小城,我好冷。」

姜城霜聽得心都要揉碎了,彷佛也被大卡車碾上千萬回,恨不得立刻飛到陸於霏身邊抱緊他,這話說得太不尋常,陸於霏何曾跟他示弱過,除了早前他被毒癮纏身,為了徹底戒斷,每天恨不得劃腕自殺的那段渾沌日子,這還是姜城霜的一次聽到陸於霏如此痛苦又無助的悲鳴,不好的預感像崩落的大石塊鋪天蓋地得砸了下來。

「於霏,你告訴我怎麼了?下雪的是我這邊,你怎麼會冷呢?告訴我怎麼了,你這樣讓我怎麼站得住腳。我現在就回去,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到你身邊陪你。」

一段話的片刻,他早已坐立難安,四周漆黑的牆壁,都彷佛千方百計要阻擾他去尋找學長。

陸於霏握著手機,彷佛被無情的大雪沉重得覆蓋,連說一句話都嫌費力。

出事了,絕對出事了!姜城霜心中警鈴大作,連同他野獸的直覺都聲嘶力竭得悲鳴,他最愛的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著不知道怎麼樣得苦難,竟然讓一向堅強自律的陸於霏,用最微弱的姿態打電話跟他求救。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學長,我求求你了,跟我說一句話,你是要我急死嗎?」姜城霜的心中宛如裝了一顆未爆彈,陸於霏的沉默不語,宛如倒數計時的凌遲,真心讓他想把心臟剖挖出來,直扔了算:「於霏,你在外面嗎,有受傷嗎?我的寶貝,拜託你說一句話,你再不說,我就找人定位你的手機訊號了!」

陸於霏茫然得張開口,出於本能,他想找姜城霜求救,然而真得聽到對方關心則亂的聲音,他又後悔了,想說一句沒事,但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反對他這句話的真實性,他是真的冷,這輩子在沒有這麼冷的時候,全身的熱度都宛如從空蕩蕩的胸膛中流逝。

他知道再不說些什麼的話,姜城霜就要冒著風雪跑出來找他,他趕緊揚聲喊住他的名字:「城霜。」

「你說!別這時候跟我倔,現在外面什麼天氣,暴風雪馬上就要來了,你在哪裡!我現在就派車子去接你!」

「不用,我真的沒事……」

「晚了,你不告訴我你在哪,我就用我得辦法找到你,要是連這種事都做不到,我算什麼你男人。」姜城霜近乎燒光了理智,焦躁和擔憂讓他紅了眼眶:「你讓我定位找到你,不管多遠我都自己開車過去找你的,你打來跟我求救,卻不告訴我你人在哪裡?你是要我擔心死嗎?」

「你停下來,我講。」陸於霏扭著舌尖,彈出了彷彿能割舌的字眼:「我在麗水鎮。」

「那更好辦。」姜城霜驚喜了一下,復又陰沉了臉孔,硬生生能在細微的汗毛上刮下一層冰霜:「現在正在刮大雪,你在麗水,你來做什麼!真不把自己的身子當一回事嗎?」他忍住了斥罵的慾望,首要目的是把學長帶回來,既然有了地點範圍,就好辦了:「你給我大概的位置,不要跟我鬧脾氣,颳雪可是能出意外的,你再不講我要報警了。」

他是徹底極了,才會連恐嚇都能出來用,憤怒的外殼底下掩飾的是他心底真實的慌張。

「你不用報警,我已經報了。」陸於霏的聲音冷颼颼的飄過姜城霜的耳尖,彷佛世上最尖銳的針刺,又似煙霧般縹緲即逝,姜城霜的腦海驟然轟亂一片,龍捲風般的掃刮他的理智。

「陸於霏!」姜城霜幾乎是失控得大吼:「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報警?什麼事嚴重到要報警?」

「我跟你說,我跟你說……」陸於霏聲嘶力竭得咆嘯才蓋過姜城霜宛如公獅發狂的低吼:「你待在原地,我很安全……我在車子裡,你待在原地聽我說,不然我就掛掉電話。」

他又輕聲虛弱得喊了一聲:「小城。」

姜城霜宛如被抓住了最柔軟的三寸,半晌大氣不敢一喘。

陸於霏雖說他在車子上,實際確切的說,他是在轎車的前門外……他跪坐在河堤邊的高架路橋,才下不到幾個小時的雪已經堆積到他的膝蓋上緣,浸溼了棉質又薄弱的西裝褲,一點一滴蠶食鯨吞他的體溫。

一得知麗娜走私的訊息,他立刻從南市馬不停蹄得北奔上來偏遠的麗水鎮,身上連多披一件外套的時間都沒有,這會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羊毛衫,跪坐在溼冷又淤濘不堪的道路上,顫抖不已的手中握著一件東西,他太過用力,青筋浮滿整支白皙的手臂,像充滿毒液的荊棘,纏繞在陸於霏枯萎的生命力上。

從指節的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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