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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兵清一色騎兵,他們形成一種散漫陣型,但卻似乎有著某種默契,一起行動起來,有種莫名威懾感。
而安邑縣新兵則是嚴苛遵從訓練陣法佈局,他們都是採取小三才陣,外加大三才陣方式組合。
這種方式,可以讓區域性,以及大局都有著絕對人數優勢。
對於三毛採取這樣方式,葉弘滿意點了點頭。
畢竟安邑縣新兵在單兵作戰上面,遠不如奴兵。
採用這種三對一方式戰鬥,可以彌補這一點劣勢。
只是三才陣也有其弱點,就是機動性稍差,尤其是在敵陣形成絕對沖擊陣列下。
便很難阻撓其衝勢。
就在葉弘為此憂心時,但見一個身著程亮盔甲小將越眾而出。
他騎乘著一匹棗紅馬,手裡長槍揮舞。
徑直當在陣前,朝著對面奴兵迎戰過去。
“他竟然想憑藉一人之力獨擋奴兵衝鋒?”葉弘看到此處,驚愕長大嘴巴。
陸明也一甩手裡長矛道,“真是一員猛將也”。
老夫子卻黏著鬍鬚搖頭道,“匹夫之勇也,若主將在戰陣初期便陷落,那麼這一戰便必敗無疑了”
作為兵法,自然三毛這麼幹是犯了大忌了。
不過作為深知安邑縣新兵,以及三毛底細的人,卻不這麼認為了。
葉弘也攢緊拳頭,默默為三毛提起一股勁。
號角吹響。
接著兩軍在半山坡交鋒了。
那一觸即力道,簡直宛如潮汐般劇烈。
瞬息便將無數人淹沒在戰馬之內。
一時間混戰格局形成,使得站在城頭上諸人都無法看清楚真正戰場行事變化。
眼下他們也只能等待,等待著真正戰局明朗。
血。
馬屍。
還有四處亂飛殘肢。
這一刻。
三毛看到一切都是片段的,短暫的。因為一切都彷彿進入慢動作。
時空似乎在這一刻不再連續。
他的思維就像是在一個個停頓間隔中喘息著。
然而他的手速,以及手裡長矛卻乜有一刻停下。
長槍刺出一個奴兵眼睛,又自另外一個奴兵咽喉洞穿出來。
接著他用力一甩,便將兩具屍體橫掃在另外一群人馬匹上。
這是三毛經歷無數次生死決戰之後,第一次感覺死神離著自己如此接近。
有時就是一個呼吸間隔,有時就是頭髮絲距離,有時就是傷口再多一分。
總之,三毛遭受到前所未有壓榨,無論是對於自己體能,還是精神。
他長槍飛速旋轉著,逼得那些踢踏上來馬蹄又齊齊倒飛回去。
接著又是橫掃一片,那些馬蹄被迫抬起。
使得他們無法立足。
他們就是奴兵衝鋒陣型尖刀,也是奴兵主要突擊方向。
若是他們受阻,整個奴兵陣列都會受到影響。
三毛根本無法清楚知道他們有多少人,以及他們攻入多少兵馬。
總之一切動作和行為都已經是本能劈砍。
直到他感覺到筋疲力竭,整個人連長矛都拿不起來時。
他索性閉上眼睛,“軍人就應該戰死沙場”
他嘴裡呢喃教官這一句話,便準備慷慨赴義。
誰知,下一刻。加註於他身上壓力鄒減,之後三毛感覺自己身軀被人扛著向後狂奔。
當三毛從那種混亂中恢復理智後,才發現扛著自己竟然是一個狂野的漢子。
“你是誰”三毛緊張掙扎一下。
那漢子咧嘴一笑,“小傢伙你對老子脾氣,道不如以後你做我的徒弟吧”。
被漢子憨笑搞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三毛
又用力掙扎幾次,卻無法擺脫漢子,可見此人力氣之大。
“別動,俺是奉命來營救你的”那漢子粗聲粗氣道。
“奉命?奉誰的命令?”三毛恍惚道。
“當然是奉了葉弘大人命令了”壯漢補充一句,這才讓三毛安心許多。
“你放我下來,我還要作戰”三毛一把推開壯漢手臂。
“不行,你身上受傷太嚴重了,不可繼續上戰場了”壯漢拒絕道。
“放我下來”三毛怒了,“我不知道你是誰,但萬一耽擱軍機大事,你承擔起嗎,”
忽得三毛搬出軍機來壓迫壯漢。
果然這一招奏效,壯漢停住腳步。
然後把三毛放下說,“俺叫木塔,是你們縣尉的好兄弟,好吧,你要怎樣,俺會一直保護你的”
“木塔?”三毛眯起眼睛,記憶中不從有這個人。
當然他不知道,因為木塔在他進入軍中之後,便離開安邑縣,先是去了大漠之行任務。
之後又隨著李克將軍南下。
這一走就是數年。
這段時間內,也是三毛崛起時間。
“好吧,你願意就跟我一起作戰吧”
說著三毛把腰間一把斬~馬刀丟給了他。
木塔盯著手裡彎刀,臉上稍顯迷茫。
之後他便一輪大手,笑道,“好,俺就隨你一起殺回去”。
這二人都是那種愣頭青性格,彼此臭氣相投,很快便聯手重回山坡。
看到這一幕,葉弘恨得直跳腳,“早知道就讓陸明去了”。
他狠狠一拳砸下去,心中那個惋惜。
三毛勇猛表現讓葉弘真正看重了他的兵王才華,尤其是當他以一人之力抵抗了奴兵衝鋒後。
或許是被他氣勢感染,很多晉兵竟然表現出超越之前訓練戰力。
這一點讓葉弘更加篤定三毛是一個可造之材。
不可折在這裡。
於是便派出木塔去救人。
木塔來得正是湊巧在作戰時候。
木塔和李克將軍一起返回,他們是沿著奴兵方向追來的。
沒想到和葉弘遭遇了。
李克三千黑騎兵也都被編制入新兵營了。
此時李克也整裝來到城頭掠戰。
“李將軍,你看這個三毛可有做將才資格?”雖說三毛很受葉弘欣賞,但葉弘還是不自信。
畢竟能夠得到李克這樣大將軍認可,他才能算得上真正將才。
李克早就在觀察三毛了,聞言,略微厄首道,“這小子威猛不凡,還能調動屬下情緒,甚微難得,早年老將軍也是如他這般年紀的...”
李克說著,眼睛便紅了。他又想起了自己主將。
葉弘急忙安撫說,“事情都過去這麼久,李將軍切莫哀傷傷體”。
對此,葉弘也不知該如何去勸慰。
他很清楚,李克和大將軍之間感情是多麼深厚。<!--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