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張床上睡覺。雖然只是蓋著被子純聊天。
姜珩對酒酒有很好的助眠效果,反正比我是好多了。
吃醋。哼。
不過酒酒睡得安穩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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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25日,他們戀愛了。
“珩珩,告訴你一個不幸的訊息,你可以下崗了。”酒酒盤腿坐在床上,抓著我的兩隻胳膊,一臉嚴肅地跟我講話。
我:“……”
“你抗議也沒用。我已經搞到正主了。”酒酒殘酷無情地宣佈,“你被打入冷宮了。”
我:“……”
“哎呀我今晚。”酒酒把臉埋入我的毛絨絨裡,不停蹭著,“好丟臉。我怎麼又哭了。八百年不哭一回,僅有的幾次全讓珩珩給撞上了。他不會以為我很嬌弱吧。”
我一臉冷漠。
呵,八百年不哭?你怕是忘了你小時候哭的有多慘,還把鼻涕泡泡抹我身上。
酒酒又抬頭,高貴冷豔地睥睨我:“對哦,忘了不能再親你了,珩珩會吃醋的。以後不抱著你睡啦,我抱著他睡。”
我:“……”
你個大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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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穿著小恐龍睡衣的姜珩就進來了。
“這是什麼?”姜珩看到床上的我。
“啊,它就是一隻玩偶熊,陪了我挺多年的。”酒酒把我抱過來,“我睡覺就喜歡抱著什麼東西睡,不然睡不好。剛到酒店的時候還認床,抱著它就睡安穩了。”
姜珩問:“它有名字嗎?”
有啊有啊,我熊生前二十年叫大熊,兼職爸爸,媽媽,小夥伴甲乙丙,這兩年有了個固定名字,叫珩珩。
“有啊,它叫——叫大白!”酒酒立刻道,“你看這隻熊它又大又白,這個名字是不是很貼切?”
我:“……”
行吧,我就是個沒有靈魂的玩偶。我沒有熊權。
姜珩沉默一瞬:“好名字。”
姜珩又說:“我可真羨慕它。”
——它陪了你那麼多年,我卻現在才來到你身邊。
酒酒不好意思道:“你要是在意,我以後不抱它了……”
他小聲:“我以後抱你唄。”
姜珩:“……好,好啊。”
兩個人都害羞了一分鐘。
然後。
姜珩:“也別以後了,就今晚吧。”
酒酒:“好嘞。”
我:“……”
這兩人真騷。
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
你看這個電燈泡它又大又亮,我的兩顆玻璃眼珠又圓又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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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真是太沒羞沒臊了!
居然當著我的面上演春宮戲!
雖然酒酒每次都會很認真地蒙上我的眼,塞住我的耳朵,小聲叫我不許聽,可你這是自欺欺人啊!!!你為什麼不直接給我換個房間!!!
每晚被迫聽活春宮的我感到熊生一片黑暗。
酒酒太丟臉了,床上總是哭,被姜珩壓制得死死的。要是我能活過來,一定要狠狠嘲笑他。
……但是我活不過來。
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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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酒前半輩子不曾得到的快樂、寵愛、自由、放縱,姜珩都無一例外地給了他。
酒酒越來越陽光,風驅散舊日的陰霾,再也看不出曾經的悲傷。
他過得很幸福。
我太老了,壽命快要走到盡頭了。我肚子裡的棉花早就不知道換過幾次,兩顆玻璃眼珠也不是最初那顆,身體縫縫補補,最後乾脆換了張軟絨絨的皮毛,整個身體都經歷了一次大換血。
看上去煥然一新,其實早已破敗不堪。
我還是最初那隻大熊嗎?
你聽過特修斯之船嗎?
一艘名為特修斯的大船,木材逐漸腐朽,人們便會更換新的木頭來替代。釘子逐漸鬆動,人們便會用新的釘子來固定。
最後,這艘船的每根木頭、每個釘子都被換過了,連帆也不是原來的那張。那這艘船還是原本的特修斯之船嗎?如果是,但它已經沒有最初的任何一根木頭了。如果不是,那它是從什麼時候起不是的?
細思極恐。
但這不重要。
我快死了。死前只想給你們講個故事。
姜珩,你要替我照顧好他。我陪了酒酒前半輩子,你要陪他整個下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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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玩偶沒有靈魂。
但是任何被愛著的生命與死物,都會因為被愛而生出靈魂。
生命的靈魂長久,或許能化而為人。
死物的靈魂脆弱。
脆弱到講完這個故事,我就要消失啦。
再見,酒酒。
24歲生日快樂。
我陪了你這麼多年,看著你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看著你童年孤獨、少年坎坷,看著你跌落深淵、不可自拔,看著你重臨巔峰、找到屬於你的那個他。
也謝謝你,陪了我這麼多年。
第109章 番外三
“酒酒……”姜珩迷迷糊糊地翻身想抱沈浮白,卻抱了個空。
身邊沒有任何人。
姜珩一下子就清醒了。
浮白呢?
姜珩坐起身, 眼前的環境熟悉又陌生, 令他有些懵。
……這裡好像是他高中時代的房間, 不是和浮白的婚房。
怎麼回事兒?
昨天是他和浮白結婚七週年紀念日,兩人開了瓶紅酒吃了頓大餐慶祝, 還順便回顧了一下他當年給浮白過生日求婚的影片。
沈浮白對著影片笑他:“看當年你多青蔥水嫩啊。再看看你現在,三十一歲的老男人,都能當叔叔了。”
姜珩“嘖”了一聲:“再過幾個月你也奔三了, 誰也別笑誰。”
“三十歲我也是個小仙男,哼。”
沈浮白生的漂亮, 二十九歲的年紀, 仍然年輕得跟個大學生似的。倒是姜珩經由氣質沉澱,變得成熟起來, 容色依然是俊美出挑, 就是跟沈浮白站在一起,像社會精英和男大學生。
姜珩最怕被說年齡看起來和沈浮白差距大。三十是道坎,他三十一浮白二十九,聽起來就像老牛吃嫩草。
當晚姜珩就把沈浮白做到叫哥哥,壓著人逼問:“還說我老不老了?老男人?叔叔?嗯?”
沈浮白嚶嚶嚶:“哥哥我錯了,哥哥你輕點。”
姜珩笑罵一聲:“出息。”
然後第二天醒來, 他就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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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這麼多年, 第一次醒來身邊沒有浮白, 怪讓人不習慣的。
難道是昨晚把人折騰狠了, 生氣了?
關鍵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他高中時的臥室裡啊!連夜把他從睡夢裡搬來搞惡作劇嗎?
姜珩疑惑了一會兒, 但他畢竟已經是個成熟的三十歲老男人了,還能夠冷靜應對現在的情況。
姜珩去找手機撥打沈浮白的電話。
一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