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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正陪著父母聊天之際,收到了董君臨的來電,她急忙進入房間裡接聽。
然後,手機那邊,傳來的卻是個故意用變聲器變聲的男聲,“你是凌菲吧,你的弟弟已經在我手上了,你想要救他的性命,就立刻把你的翡翠帶過來B市,給你四個小時的準備,今晚九點我要見到貨,否則,嘿嘿……”
凌菲剛想追問,那邊就掛掉了。
再撥打過去的時候,已經顯示關機狀態。
凌菲焦急了,急忙撥打顧南風的手機,但是,在要撥通的時候,她又掛掉了,想著還是不要麻煩他了,也免得把他陷入危險之中。
到底該怎辦才好呢?
報警?
但這可能會導致歹徒老羞成怒,把董君臨殺了。
她是不能讓他出事的。
反正她的生命,也將臨油盡燈枯了,讓她去替代董君臨死,也是沒有關係的。
她於是下定決心,一個人去B市。
和父母匆忙告別,一個人趕到車站,坐上了去B市的列車。
在車上,她想了想,給顧南風發了一條微信:顧先生,我現在回老家一趟,不用找我。
微信發了過去後,很久都沒有看到顧南風回信息,估計是在做手術中。
“凌菲,你也在這裡?”
正在她看向窗外的時候,一個驚喜的聲音響了起來,,轉臉看過去,竟然是剛認識的那個混血男傑森。
她朝他微微的笑了笑。
傑森一屁股在她旁邊的那個空位坐了下來,很興奮的說,“真是沒有想到,能這麼快遇到你,而且是在這旅途上,真是讓人愉快啊。”
凌菲看著他那興奮的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唯有笑笑。
“凌菲,我要去B市,你呢?”
傑森完全不管凌菲的心情,繼續說道。
“我也是。”
凌菲淡淡的回答。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可以結個伴了,免得這幾個小時的旅途那麼寂寞孤單。”
傑森興奮的說。
“嗯呢。”
凌菲懶洋洋的應了一下。
“凌菲,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傑森這才發現凌菲的神情很不對勁。
“嗯,是有點,所以不大想說話。”
凌菲懶洋洋的說。
“好,那我陪你安靜。”
傑森從他的口袋裡掏出一副耳塞,然後問凌菲,“你要不要聽歌?”
凌菲搖搖頭。
“那我自己聽,你看風景,想說話解悶的時候叫我。”
傑森無奈的把耳塞塞進耳朵裡,開始聽起歌來,不過,他那一雙泛藍的眼睛,依然時不時看凌菲幾下。
為了避開他的眼神,而且也感覺睏倦,凌菲伏桌子睡覺。
也許是身體虛弱睏倦,她竟然也很快睡著了,但依然在做噩夢,夢見董君臨被人砍得滿臉都是血,而她只能在一旁無能為力地看著,竭嘶底裡地叫喊著……
猛地驚醒,頭迅速的從桌面上抬了起來,略顯驚惶地看了看四周,發覺剛才不過是一個夢,稍微的舒了一口氣。
“凌菲,怎麼了?”
一旁的傑森看到她這個樣子,急忙關切的問。
“做了噩夢。”
“只是夢而已,不要怕,我在。”
傑森伸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說。
凌菲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披多了一件襯衣。
她把襯衣拿了下來。
“空調有點冷,怕你著涼,給你披上的。”
傑森微笑著說。
“謝謝。”
凌菲被他的體貼細心感動了。
“不客氣,我們是朋友。”
傑森大方的說,“互相幫忙是有必要的。”
這話讓凌菲有點羞愧,因為她對他總是有種牴觸和警戒心理,哪怕明知道他是出於好意,都不大願意搭理他。
“我要出去一下。”
凌菲有點尿意了,站了起身,對坐在座位外邊,擋著路的傑森說。
“要上衛生間嗎?”
傑森站了起身,把位置讓了出來,關切的問。
“嗯。”
凌菲點點頭。
“要不要我陪你去?”
傑森又問。
凌菲的臉略顯尷尬的紅了紅,“謝謝,不用,我並不是小孩子。”
傑森也不介意,看著她走向衛生間那邊。
看到在衛生間前面還有幾個人在排隊,凌菲扭開洗手盆的水,給自己洗了一把臉,然後看到臉上竟然有一塊比較明顯的淤青。
她知道這是自己血液病的表現特徵,想象著自己滿臉都長滿淤青的樣子,突然想要崩潰。
“姑娘,你的臉怎麼了?被打了?”
旁邊的一個老太太關心的問。
“不是,不小心磕碰的。”
凌菲略顯尷尬撒謊說。
“如果是你家男人打你,絕對不要慫恿他,家暴有隻有0次和無數次,你一次示弱了,他下次會變本加厲的。”
老太太教導她說。
“嗯,我知道,我這真不是被打的。”
凌菲回答說。
“看你臉色也不好,你得多吃點營養,做女人不要虧待自己,否則會老得快的。”
老太太繼續熱心的道。
凌菲唯有笑著點點頭,看到衛生間的門開了,沒人進去,她也就走了進去,剛關上門,感覺一陣暈眩,差點摔倒。
努力控制了一陣,方恢復精神過來。
在沒有查出病症之前,她覺得她健壯如牛,在拘留室那幾個,不吃不睡,狀態都是不錯的,結果,病來如山倒,一旦開始有不好苗頭了,整個人的狀態就糟糕到不得了。
上完廁所出來,卻發現傑森在外面。
“你也要上?”
凌菲有點尷尬的問。
“沒有,我看到你那麼久沒回去,過來看看你。”
傑森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髮,笑著說。
“謝謝。”
凌菲真的挺感動的,同時,也感覺有點壓力。
傑森帶著她回到座位上,然後看到了她用頭髮遮掩住的那塊青淤,伸手想要去摸摸,被凌菲躲閃開了。
“磕碰到了?”
傑森問。
“不是,我有病。”
凌菲苦笑著說,“一種造血功能障礙的病,所以會這樣子,如果找不到匹配的骨髓,我的生命很快油盡燈枯。”
“啊——”
傑森極其驚訝地叫了一聲,那雙泛藍的眼睛裡,全是同情。
他突然伸出手,把她的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寶貝,難過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哭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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