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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昭昭聖火,明耀四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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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昭昭聖火,明耀四方(上)

朱鶯抓著塌邊的扶手。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湧出,如雨而下,黃金扶手被她生生捏出了一個指印。

很疼。

刺骨之疼。

方才為了緩解鎮藩司的攻勢,她使了一招喚雷術,將錦衣衛殺傷大半。

可代價卻是腳腕上的困龍鎖勒入皮肉。

如果沒有這把鎖,今天的許多事情都不必發生。

她不必和這些宵小之徒虛以為蛇,不必同邪神信徒合作,以期全知之主的力量能為自己解開這鎖鏈。

她能聽到,鎖鏈與自己的骨頭摩擦的聲音。

還在收緊。

困龍鎖的效果不僅是讓被縛之人無法移動,也會封禁他們的武功,一旦動用內氣,鎖鏈會權力收縮,而真龍九變的修煉者,特別是朱鶯這樣的修煉者,肉身早已不同於凡人。

鎖鏈不會勒斷她的腳骨,只會讓她痛苦。

絲絲殷紅的血液從床榻流下,順著金玉的臺階,一直淌到了穆幾面前。

大約十來分鐘之前,古晟帶著她抄後花園的小路進入公主府,這邊的防衛其實要比正面更加嚴密一些,正常情況下,她不可能從這裡進來。

但就在兩人見勢不對,準備後撤時,一個人出現了。

隱嬤嬤。

這是長公主的近身人,古晟和穆幾都見過。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古晟說,“有隱嬤嬤在,你要見長公主沒問題,關鍵是怎麼說。”

“你放心,古晟,我知道該怎麼做。”

穆幾現身,向隱嬤嬤表明了自己的來意,前者讓一隊公主府護衛護送著她,自後門進入了正殿。

然後便是眼前這一幕。

……

“阮翎風,都告訴你了?”

“是的,殿下。”

“他想怎樣?”

“阮前輩說……”穆幾低著頭,不敢看長公主泛著金光的眼睛,“他仍舊抱著十七年前,秦淮河邊,楊柳樹下的想法,他懇求您同他一起離開埃蘭。”

“哦?”長公主擠出一絲笑意,“他要怎麼帶我離開?你也看到了,鎮藩司正在圍攻公主府。”

“只要您肯下令向城外的南洋水師求援,讓他們進城平叛,混亂之中,他便可以……”

“他是怎麼說的?”朱鶯道,“他為何要帶我離開?”

“他對您心懷負疚,他覺得是他害了您,如果……”

“你在撒謊,小子。”朱鶯說。

那雙金光閃爍的眼睛看著堂下的穆幾:“如果他想帶我離開,永遠只會有一個理由,為了真龍九變,為了我身上的天子氣運。”

“但同為真龍九變的修煉者,他應該能感覺到,我身上的天子氣運已經所剩無幾了,你知道我為何被困於此處嗎?”

朱鶯抖了抖自己腳上的鎖鏈:“我的皇弟,朱常沐,實非天命之子,大明的天子,朱常熹已經死了——我朝從無女天子,我一天在明土,大明便一天無法誕生新的天子,所以我必須離開,他必須奪我的天命。”

“若有一日,朱常沐召我回國,那也就意味著我不再擁有凌駕於他之上的天命。”

“所以阮翎風為何要帶我走?”

“十七年前,他要的就不是大明的開陽長公主朱鶯,而是女天子朱鶯,如今女天子已經死了,他為何要帶我走?”

“阮前輩他,他……”穆幾猶豫道,“他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忘記您。”

“他當然無法忘記我,可他沒有膽子面對我,”朱鶯道,“朱常沐率北洋水師滅了南越皇族之後,他的勇氣與尊嚴都已被踏碎。”

“這麼多年來,他若真的想帶我走,隨時都可登門拜訪,可他來了嗎?”

——這和劇本寫的不一樣。

在聽阮翎風講起當年之事時,穆幾覺得朱鶯是一個天賦雖好,但腦筋有些不太好使,多少有些戀愛腦的女人。

南洋水師封城,她在得到阮翎風的訊息後,沒有當即造反,或許是因為有些究竟難忘,抱有某些幻想……

這才是合理的,符合套路的劇本。

可真的再次面見朱鶯,穆幾發現許多事情恐怕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那,那您為何……”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明明和邪神信徒有染,明明私通建文遺血,卻在知道南洋水師的情況後,還按兵不動,束手就擒嗎?”

穆幾愣住了。

他按照司空晦的意思,把阮翎風的‘想法’表達了一遍,但卻略過了其中關於長公主謀反的任何事情,因為這不符合她的人設,她是個忠於大明的錦衣衛,幫阮翎風帶話是私情,她所‘知道’的,只有‘大膽叛逆方敏籌竟然圍攻公主府’這一件事。

“因為那毫無意義,”朱鶯說,“就和阮翎風來到了埃蘭,卻誰都不接觸一樣,他和我都知道,就憑這些烏合之眾,想要與大明相抗?——不過是自尋死路。”

“阮翎風想必深有體會,昔年之南越,比起今日之埃蘭不知強盛多少,可結局呢?”

“不過是一個剛剛修煉至第五變的紈絝皇子,領著四大水師之一的北洋水師,便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所以長公主從未真心想要謀逆?

“那您為何……”

“因為這個,”朱鶯抖了抖腳腕上染血的鎖鏈,“如果全知之主降臨,它便可替我開啟困龍鎖,我朱鶯,現在什麼都不要……”

“只要自由。”

“可現在,全知之主已無降臨之可能,我何必白費力氣?”

她這是要放棄抵抗?

“可您如果什麼都不做……”

“誰說我什麼都沒做,我在等人來給我解開鎖鏈。”

“等人?”

“曹真到了,他自會給我解開。”

穆幾完全不明白朱鶯在說什麼,什麼叫曹真到了‘他自會給我解開’,這東西,不本來就是為了把她困在這裡嗎?

這場同朱鶯的見面,帶給她的意外太多,可有一件事情……

或許是同為‘女性’,有一間事情,她隱約有些感覺。

她覺得,這事才是一切的核心。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開口。

“殿下……您為何如此痛恨大明?”

“你想知道?”朱鶯問。

“如果殿下您願意告訴我。”

“那你便留在我身邊吧,明日,你自會知道。”

朱鶯側臥在榻上,一手撐著頭:“還有,你剛才說什麼?向南洋水師求援?”

她笑了笑:“你究竟是誰?是胡二的人?還是那些地下的邪穢?”

“我……”

“胡二不會這麼蠢,那些邪穢,又沒這麼聰明,”長公主揮了揮手,“也罷,我不關心你的事,但這的確是個好主意——隱嬤嬤,去向南洋水師報信。”

她舉起榻邊的酒,淺抿一口,似是嘲諷的看著穆幾: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想做什麼,這一切,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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