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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西，剛剛那批貨你檢查過了沒？”

看著正在被苦力運上甲板的貨物，身著制服的西爾扎對著不遠處抽著捲菸的同伴喊道。

“檢查了，檢查了。”叫做潘西的工作人員不耐煩地吐出一道煙圈，朝西爾扎回答道，他一邊回答著，一邊舉起另外一隻手，將手中攥著的一把鈔票展示出來。

看見那把鈔票，西爾扎咧嘴一笑，露出牙床上七歪八扭的黑黃色爛牙。

“潘西，今晚一起去緋紅女巫那邊喝一杯？”他又問道。

“今晚不行，我兒子今天生日，我還要早早買一個禮物回去給他個驚喜呢。”潘西搖了搖頭，朝西爾扎走過來，將一半的鈔票分給同伴，道：“你今晚去的時候記得代我向愛麗絲問好。”

“還惦記著你的愛麗絲呢？”西爾扎很自然地接過鈔票，塞入懷中，一邊吐槽著好友的品味：“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看中了愛麗絲哪點，是看中她滿身狐臭還是看中她的那肥碩的大屁股？”

“我可去你的。”見好友居然敢取笑自己，潘西一拳打在西爾扎的肩膀上，笑罵道：“那你的貝斯呢？那丫頭還沒成年吧，難道是你的活計太小，只敢在小屁孩面前展露‘雄風’？”

“我呸！”

西爾扎一口唾沫吐在好友腳邊，作勢就要擼起袖子揍他，但他還是沒有動手，因為又有一批貨要運上船，他們相互對視一眼，抬腿走了上去。

“哎哎哎，這批貨是要送到哪裡的？”潘西對著站在苦力面前的商人喊道。

一見是海關人員盤問，商人連忙收起剛剛盛氣凌人的姿態，陪著笑，道：“兩位先生，這是準備運往恩克蘭共和國的紡織品，沒有任何問題。”

說著，他走上前，不動聲色地將一疊早已準備好的鈔票捲成一團，塞給了離得最近的潘西，後者掂量了一下手裡紙鈔的厚度，不為所動，繼續面無表情地說：“你說是紡織品就是紡織品？按照規定，我們必須要開啟檢查一下。”

商人聽他這麼說，又注意到了他手頭的小動作，頓時就明白了潘西的意思，他心裡暗罵一聲該死的吸血鬼，但還是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又抽出一疊塞在潘西的另一隻手。

潘西輕輕捏了捏那捲紙鈔，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他衝著西爾扎對視一眼，而後看向商人，點了點頭：“行，你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商人，你繼續讓這些人搬運吧。”

說完，兩人便轉身回到剛剛的位置，在他們轉身離去後，商人憤憤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轉而看向看戲的苦力們，將不滿全部發洩在他們身上。

潘西他們並不擔心商人會去舉報，他們從王國時期就一直是這樣了，海關上下貪汙腐敗成風，舉報了也沒用，反而可能被海關官員以各種理由找茬——既然不會去解決問題，那就直接把提出問題的人解決掉就好了。

等他們回到剛剛的位置時，卻見那裡已經站著一個身著同樣制服的人等著他們了，見他們回來，男人看了一眼潘西手裡的紙鈔，提醒道：“國民議會下令恢復監察官，你們最近都低調點，不然要是被人舉報到行省監察官那邊，沒人能保你們。”

“監察官？”西爾扎並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他不屑地說道：“上頭也只是嘴上說說罷了，不會真的查到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放心好了。”

嘿，老油條了！

“還是低調點比較好，總統剛剛上臺，保不準這次是認真的。”男人繼續勸道。

西爾扎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他身旁的潘西連忙拉了一下他，打斷了他到嘴邊的話，道：“我們會低調點的。”

見他們答應下來，男人衝他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這兩個小人物的死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被人舉報了，他們海關麻煩就大了。

等那人走後，潘西把手裡的紙鈔扔到好友身上，道：“你個蠢貨，上頭既然派人下來專門囑咐了，肯定是認真的，你還在那邊嘴硬幹什麼。”

西爾扎也知道自己剛剛是犯錯了，他接住砸在身上的紙鈔，撓了撓頭，道：“別說我了，你不是要早點回去給小馬恩准備禮物麼，這筆錢你拿著，也幫我買一份，當做是我送給小馬恩的禮物了。”

潘西毫不意外地接過好友遞來的還沒捂熱的錢，他張了張嘴，剛想開口說話，但就在這時，入口的方向突然響起一陣嘈雜，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西爾扎和潘西下意識看向入口，前者剛想大罵是誰敢在這裡撒野，但下一秒，他們就驚愕地看見全副武裝計程車兵踏著整齊的步伐衝進港口，將周圍的行人驅散，而後那隊士兵一分為二，其中一隊繼續跑進港口，另一隊在軍官的帶領下朝著海關大樓直撲而去！

看見這一幕，潘西頓時就明白事情大條了！

“快跑！”

他很快反應過來，推了一把身邊的好友，轉身就要從港口逃離，但他們身上顯眼的制服已經暴露了他們的位置，那些士兵一眼就從混亂的人群中發現了他們和其他身著藍色制服的海關人員，大聲呵斥著朝他們衝了過來。

一時間，整個港口都變得雞飛狗跳起來，大量全副武裝計程車兵衝進港口，將整座海關大樓控制住，抓捕所有工作人員，這樣的場景不僅發生在西爾扎和潘西所在的這處港口，在共和國南方沿海的每處港口都上演著。

為了徹底解決海關的貪腐問題，查理選擇使用快刀斬亂麻的方式——在他的授意下，調往南方的監察官聯合駐紮在南方的第四軍突襲了每一座港口，趁海關反應過來以前將所有人控制住，搜尋證據，隨後抓捕入獄。

面對軍隊的突襲，部分海關內居然出現了持械反抗的情況，事態瞬間升級，為了確保涉事人員不會狗急跳牆，查理下令第四軍進入備戰狀態，防備未來有可能出現的小規模騷亂。

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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