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啦!”
江凱旋看了一眼身後的孫順,說:“順子該跟著祺哥學學,別再幹助理了,轉型做經紀人。”
孫順也脆生生說:“好嘞!”
江凱旋:“空出來的位置,大夥兒抓緊物色人吧!”他頓了頓,兩邊看看,“怎麼不高興?換坊間,你倆這是連升三級啊!”
賓少祺和孫順於是又再活絡了些,笑著相互吹了幾句。可架不住地,這幾句後又沉下來。
莫名的低壓讓人渾身不爽,賓少祺站起身:“我去找小戴聊聊,順便給您探探口風!”
江凱旋揮揮手,賓少祺便出門往樓下跑。
沒想到,戴巧珊不在屋裡,打她電話又沒接。正困惑,忽然聽到旁邊布草間有兩個搞衛生的阿姨在閒聊。
一個說:“真的?住18888那位?”
另一個說:“哎呀沒錯兒!就是她!”
賓少祺有點邪火大,過去嘭嘭敲開門,問:“18888的客人怎麼了?”
裡面倆大姐綠眉綠眼地,其中一個猶猶豫豫說:“出去了……穿著一件兒羽絨服……還圍了圍巾……”
賓少祺一個電話飆給宋星文:“宋大夫,這個天兒穿冬衣的都是什麼人?”
宋星文應該是秒懂了他說的是誰,擴音裡傳出他帶著笑的港式北京話:“體虛的人唄,怕冷!冬衣夏穿,趕時髦的人!二八月亂穿衣,正常人!”
賓少祺飛給兩位阿姨一記警告的白眼,說:“聽見沒?”
那二位不明就裡,但大概是明白自己招惹到誰了,忙賠笑臉。
賓少祺謝過宋星文,焦愁下樓。本來想生找人去,結果到了街面上,到處橘紅色的路燈光和行色匆匆的人群,讓他一下又迷失了方向。
這小戴最近老神秘消失,她究竟上哪兒去了?
其實戴巧珊並沒有賓少祺想象的那麼神秘,相反,她的行蹤相當單一。多年的兩點一線:不在劇組,就在家;不在家,就在劇組到家連線的路上。
倒是宋星文猜測的“體虛”,有幾分接近——最近幾天夜裡,氣溫在15度上下,她身上穿著一件長款羽絨衣,還凍得直哆嗦。
家在眼前了。
小時候聽老人們說起舊時的故事。那時候人們翻越荒山野嶺,為了避免遇到野獸,會在每個分岔路或轉折點提前亮嗓咳嗽一聲,提醒豺狼虎豹“有人靠近”。這樣一來,沒有意願跟人纏鬥的猛獸,會自動迴避,讓雙方好過。
戴巧珊也採用了同樣的手段,在決定要回家的當口,她先給王芳珍發了條資訊:“我回來拿點東西。”
王芳珍愛答不理回了條:“我在醫院。”
於是,戴巧珊回家的行程,不出意外將相當清爽。
上樓,開門,進屋,開燈。戴巧珊忽略家裡犄角旮旯裡沒藏好的、一看就是王芳珍兒子的東西——果然,她這次長時間待在組裡,王芳珍乾脆就把她那位獨子給放到這家裡來了——徑直進了自己房間。
這回她甚至都等不及要去開燈,黑乎乎撲向床頭。
沒有任何懸念,她伸手到床頭板和床墊間的縫隙裡,摸到了一樣東西。透明膠貼著,剝下來一看,是一塊拇指大小的裝置。上面有一粒指示燈,當戴巧珊發出聲音時,它立馬閃爍並長亮3秒藍色微光,然後熄滅“隱身”。
看來是這個沒錯了。戴巧珊微微抿了下嘴唇。
上週發現王芳珍的小動作,到如今自己什麼都沒做,就因為王芳珍發給她一條錄音。她看著手心裡的這一小枚玩意兒——這個,就是那條錄音的來源。
怎麼會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隱藏著這種東西?而且她這麼長時間沒回家,它居然還有電。這證明有人在定期維護它,以備不錯過她隨時到訪的任何響動。
都是什麼人的點子?王芳珍嗎?直覺不止。他們什麼目的?還掌握了什麼別的?
戴巧珊更覺寒冷,手僵得要死,渾身凍得篩糠。
然而,在她的大腦還沒從這令人僵冷的問題裡想到答案時,忽然聽到防盜門大大方方的鑰匙嘩啦聲,門開的同時,一個出人意料的聲音傳來:“王阿姨!”
戴巧珊一驚。是牧蓓蓓。
她怎麼會有這裡的鑰匙?
牧蓓蓓熟門熟路關門的同時,又喊了聲“阿姨”,接著,她收聲下來,戴巧珊聽到她按手機的聲音,打電話:“王阿姨,您不在家呀?那屋裡怎麼亮著燈?”
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如何迴應,因為牧蓓蓓問完這句話後,戴巧珊就聽不見外間的任何聲音了。
她進臥室沒開燈,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引起牧蓓蓓的警覺;幸虧她反應快,蜷身躲進了床頭另一側,在進屋一眼看不到的視野死角里。這時,她雖然聽不到腳步聲,卻似乎能感受到有人正躡手躡腳靠近她的房門。
木地板被集中於一個腳掌的人的體重壓出形變,再因步履節奏,形變相互疊加出上下振動的波紋。
波紋一浪一浪,統統傳到了戴巧珊縮身躲藏的那片地板。她感到腦中也有一個波段正上下襬動,擺盪越來越高,越來越危險。
“啪!”突然,四周一片強光亮起。
戴巧珊在她的羽絨服裡微微一抖,回過神來發現有人打開了她的臥室燈。依舊沒有任何聲響,剛才還實實在在存在的牧蓓蓓,這時彷彿是個她幻想出來的人物了。
如果她沒有開燈的話。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地板的形變重新開始,戴巧珊感受到牧蓓蓓一步步接近她。
她氣都快斷了,一時也沒去想為什麼她在自己家,反而要躲起來——也許是她渾然不覺時,她的家已被其他猛獸佔據,現在無意中,她們碰了頭。
她現在就一個指望,就是天降大運讓她像故事片裡面那些九死一生的幸運兒一樣,躲過這頭猛獸的追捕。
牧蓓蓓的動線很奇怪。
她在門口站了那麼久,進屋後,卻首先往戴巧珊的大衣櫃走。
戴巧珊聽到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呼地拉開衣櫃門的聲音——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她窮歸窮,衣櫃倒是有頂天立地的整整四大格——拉開櫃門後,牧蓓蓓像平添了很大的勇氣,一口氣呼啦啦把剩下三個都拉開了,然後,戴巧珊聽到她的舒氣聲。
接著,她關上門,鬆弛下來,腳步輕盈往外走,同時像繼續講她之前中斷的電話:“沒人……估計剛好錯開……誒,我就來找幾件兒衣服,捎帶洗個澡……小軍哥好些了吧?好,那您忙啊!”
牧蓓蓓到門口,“啪”地再關上了戴巧珊臥室的燈。
視野剎那恢復大面積的黑暗,戴巧珊撿回一條命似的,偷偷落氣。然而,就在她氣勻一半,忽然感到周圍氣場扭曲時,一場襲擊已經來不及躲開。
一團巨大的力量猛地降落到她身上,伴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