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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姬理了理衣袍，似笑非笑地看了育沛一眼。

“你與安山雲河的事，我知道。”雪姬涼涼開口，那一股子冰天雪地的氣勢壓下來，即便育沛現在已經修煉到月殘天心最後一重，依舊覺得十分壓抑。但是雪姬話中提起雲眠，她莫名地心中不想就被她這樣壓下去。

育沛周身散發出淺淺的琥珀色光暈，顏色雖淡，卻在雪天一色中獨有一份溫柔。

雪姬羽睫輕閃，最終綻出一個極淺的笑容。她一隻染了丹蔻的手搭在育沛的肩上，只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便揚長而去。

育沛風中凌亂。

轉身準備回清桐殿，涼涼的風吹過臉頰，育沛忽的頓住，雲眠。

雲眠臉上掛著溫潤的淺笑，白袍瀲灩在雪天之間，銀色素紋緩緩流動，他一步一步走來，腳下積雪上不染一塵，不留痕跡。

有細雪飄落，雲眠似在虛空中輕輕一摘，一朵六出花在他掌心成型。

育沛覺得臉側微微一涼，一朵晶瑩剔透的六出花別在髮髻上，添一道清冷顏色。

“別動，很美。”雲眠嗓音清潤，脫去了少年的稚氣，在育沛耳邊輕輕開口。

育沛莫名地覺得耳根有些燥熱，“雲眠，我......”

“你不用說，我懂的。你不用想著迴應我什麼，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一直在你身邊。”雲眠似是有些無奈，他那天晚上，好似有些嚇到她了。

“若你覺得受著我的好便是欠了我的，有了負累，不得自由......且不說，是沛姐姐救了我性命，給了我安身之所......”雲眠一頓，“況且，你我之間，本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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