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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這時鐵心身後的絮殺嬌媚的聲音透著續聲,喃喃道:“三主子,這…這就是庒楚。”她說完這句話,就好像渾身有些沒力,還是被南樂扶住。
鐵心凝著眉頭,有些不悅道:“絮殺,你怎麼確定的。”
絮殺看著那張滿是傷痕的臉,難受道:“他只穿著內衫。”
“三主子,絮殺說的沒錯,他好像確實是庒楚,昨夜他的衣服給絮殺穿了。”南樂朝鐵心旁邊的屍體看去,對方確實只穿著內衫,而庒楚的外袍昨夜給絮殺披上了。
鐵心聞言,這才回想起,屍體的穿著與她最後一次見庒楚面時,穿著一模一樣,頓時,鐵心的心就咯噔一下,猶如鏡敇成鱗,好像心裡有什麼東西掉落,隱隱作痛。
鐵心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聲音有些恍惚道:“他…他真的是庒楚嗎?”
“是的,三主子。”南樂心情也不好受,算起來昨日和絮殺還是第一次見庒楚,沒想到,才見一面,對方就是被殺害,還是因為救了絮殺。
絮殺身為情構司密衛,原本感情之事看的清淡,不過對這個看了她身子,又救了她的男人,心思濃到極致。
絮殺凝望著那張滿是傷痕的臉,心疼、愧疚、傷心,難過,各種致鬱的情緒籠罩心頭,她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死了的男人,可惜的是生情未愫,已人魂相隔。
鐵心抬眸看著甬道內站滿了徐成,還有不少官差,少邢院的繡刀衛,突然淡淡地說了一句:“徐大人,既然人已經找到了,你們就先回去吧。”
徐成看不出鐵心的心情,也不知她對對方的感情有多重,不過庒楚死了,她肯定不好受,只能勸慰道:“鐵小姐,既然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鐵心蹲下身,掠過屍體的後背,將死了的屍體放在蹲下的膝蓋上,嘴裡平淡道:“多謝徐大人關心,今日之事,勞煩徐大人了,你公務繁忙,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這裡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徐成見對方毫不嫌棄的把已經死了的庒楚放在膝蓋上,徐成看得出來她對這小子估計動了真情,也不知道這小子哪來的能耐能把胭脂虎攻略,只可惜人不在了。
徐成知道鐵心不想他再插手之後的事情,也不介意,回頭對著官府衙門的州判、驛丞、主簿,說了一句,“回府。”
聚集滿街的侍衛官差,嚴整有序的離開,只剩下少邢院的繡刀衛,還有舔狗三人組。
鐵心手撫著那張滿目瘡痍的臉,語氣很輕很淡,難得的溫聲道:“絮殺,你說,他的臉被傷的那麼重,當時該有多痛啊。”
“三主子你…你怎麼哭了?”絮殺看著攬著庒楚的鐵心,鐵心好看的眼角下竟然撒下了淚珠。
南樂也驚訝的看著鐵心,鐵心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落淚了,如果之前還不太確定鐵心是否喜歡庒楚,現在可以肯定鐵心對這個男人是動情了。
少邢院的人更是驚呆了!聽到絮殺這麼說,紛紛把眼睛朝鐵心臉上看去,果不其然,鐵心的臉上譴謫淚水,楊月等人一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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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跟著鐵心這麼多年,何曾見過她落淚,沒想到今日為了一個男人竟然流淚了。
“我哭了?”鐵心一愣,抬手抹了抹眼角,溼漉漉的,她心中一訝,她竟然真的哭了?她連自己落淚了也是由不自知。
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
是別人都懼怕自己,而他還能和自己嬉皮笑臉,叫自己虎姐?
還是她穿著薄紗勾引這個男人,想要他的品質恢復水?
亦或許是,把他當做出氣筒,卻被奪了初吻,還被按在地上羞怒難耐?
再或許是,看到她輕衫薄衣,赤著小腳在別苑的另一面?
鐵心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對這個男人的情感發生了改變。
鐵心看著少邢院人詫異的目光,顯得有些欲蓋彌彰道:“許是風塵迷了眼睛,我又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男人哭呢。”
少邢院的人相比於鐵心為了男人流淚,倒是更願意相信鐵心說的話。
鐵心整理了下情緒,才對在場的人說道:“忙碌了一夜,你們也都回少邢院吧,這兩具屍體就交給我處理吧。”
“是,鐵司命。”繡刀衛整齊的說了一聲,然後離去,舔狗三人組倒是看了鐵心一眼,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然後跟著繡刀衛一同離去。
鐵心又低頭看了庒楚一眼,給他蓋上白布,輕輕放在地上,臉色平淡的起身,吩咐道:“南樂,把庒楚的屍體好好安葬了。”
“是。”南樂應了一聲,見三主子離去的背影,問道:“那這白溯的屍體怎麼辦?”
鐵心不想在此地待下去,也沒回頭,冷聲道:“曝屍荒野,死無全屍。”
南樂看著三主子離去的落寞背影,問著絮殺,“絮殺,你說三主子是真的喜歡這人嗎?”
“喜歡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生過,不過人都死了,說再多也沒用,是能說有緣無分。”絮殺神色迷離,她有何嘗不是如此呢。
“是啊,人都死了,說那麼多有什麼用。”南樂實在難以相信生人勿近的三主子,還能喜歡男人。
絮殺回過神來,抱起庒楚的屍體,淡道:“安葬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南樂看了她一眼,遲疑了下,才道:“絮殺,你應該知道我們這類人感情是大忌,在普通人眼中愛情是充滿浪漫與欣悅,但對於我們而言是危機和破綻,而且你我或許在這一刻生,而下一刻便是亡。”
“我知道了,不過庒楚說到底是因我而死,如果白溯抓的是我,或許躺在這裡的就不是他了,就讓我送庒楚最後一程吧。””絮殺知道南樂看出她對庒楚動了情,但對方人都已經死了,其實沒必要說這些,不過她們是鐵府的刀,命數浮萍,時刻就要銘記有今日沒明日的信念,動情已是不該。
絮殺抱起庒楚消失在屋舍夾巷,南樂也沒多說什麼,幽幽道:“這小子還挺有魅力的,可惜天妒英才。”
南樂轉頭看了一眼白溯的屍體,看著長街之上幾條餓得飢廋的惡犬望著這裡,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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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就讓這幾條惡犬食你血肉,告慰庒楚被你毀容之痛。”
………
亭臺樓榭,雅閣書立,鐵府烏心苑的二樓陽臺,珠簾之內,一方琴桌,一把古琴,一方茶酩。
鐵婉曲膝於放著古琴的席地之上,手指如輕靈的蝶飛,於琴絃作名的宮、商、角、徵、羽交動。
鐵婉的琴技如同她的人一樣,琴音婉轉悠揚,不同凡響。琴聲如鳴環佩,珠落玉盤。
冬竹站在珠簾外不敢打擾,主子彈奏的曲子悅耳動聽,令人羨慕不已,她不知道主子是怎麼做的在琴棋書畫各個方面都出類拔萃的。
琴音落,耳畔終。
鐵婉手止於商弦之上,性起由來,朗聲道:“弦徐徐如夏臨,心幽幽如輕喃。徐徐幽幽錯雜彈,夏臨復江明。”
冬竹見鐵婉琴畢,意猶未盡道:“這曲子真好聽,主子不愧是德藝雙馨。”
鐵婉目光落在冬竹身上,笑道:“你可知這是什麼曲子?”
冬竹微微尷尬道:“冬兒不如夏蘭姐學識淵博,不知這是什麼曲了,讓主子見笑了。”
鐵婉珉笑無奈搖頭,也沒多說什麼,問道:“人找到了?”
“是的。”
“是嘛,沒事就好。”鐵婉聽到人找到了,也就放下心來。
“人是找到了,不過人已經死了。”冬竹想起找到的庒楚已經死了,心裡有些不好受。
“鄧”
一聲琴絃斷裂聲響起,確是鐵婉落在古琴上的那根商絃斷裂,發出琴鳴。
冬主凝聲道:“主子,怎麼了?”
鐵婉臉色平淡,她聽到庒楚死了,心情波動了一下去,指踝用了點力,弦就斷了,“沒事,這馬尾做的琴絃還是不如蠶絲來的精緻,太容易斷了。”
鐵婉是一個琴技大家,力道掌控也如火純青,怎會這麼不小心弄斷琴絃,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那冬兒去給你換把新琴,用蠶絲製成了的古琴。”冬竹並不知道那是鐵婉不小心用力蹦斷的。
“不用了,新琴再怎麼新,還是不如舊的用的趁手。”鐵婉轉移話題,問道:“人是怎麼死的?”
冬竹應聲道:“根據現場情況來看,白溯是重傷而亡,應該是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把庒楚也給殺害了。”
“屍體帶回來了嗎?”鐵婉不在現場,冬竹因為不願想起對方容貌被毀一幕,也沒有告訴鐵婉,不讓以鐵婉的心思和城府也能推敲一二。
冬竹倒是想把庒楚的屍體帶回來,但不太方便,便解釋道:“沒有,當時官府的人也發現了,我不便久留,只能撤退。”
“沒帶回來嗎?算了,沒帶回來,就沒帶回來吧,那些人也是三妹安排的,庒楚畢竟是我鐵府的人,人死不得善終,但也要得一個善果,相信三妹會處理好這件事的。”鐵婉也知道三妹動員了少邢院的人,還有去找徐成幫忙找人,說實話,三妹為了找庒楚竟然做到這種程度,她是挺意外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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