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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南鶴崢的話,顏雨笙已經見怪不怪了。
靈韻族動作這麼多,不惜打破規則,總不是為了找存在感的吧。
顏雨笙微微垂眸,道:“事到如今,只有趕緊抓住蜇瑩,她還活著一日,南奕銘就多出一份希望,雖然兩人關係惡化,可他們的交易還在繼續。”
她這想法倒是和南鶴崢想到一塊兒了。
南鶴崢頓了頓,道:“剛才你們主僕的話沒錯,私兵一事剛出,暫時還不能大動靜,今早進宮見皇上時說起私兵,皇上真當那些是山匪,命我好好訓練。”
“逼得緊了,南奕銘容易反咬一口,到頭來,私兵會算到我頭上。”
顏雨笙知道,現在的情形的確很複雜,不僅有幾位皇子的爭奪,外邊更是好幾股勢力虎視眈眈。
她微微凝神,道:“蜇瑩那邊,王爺可有把握?”
“追了兩個多月了,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總算是追到了他們的老巢。”南鶴崢說起這個,心情總算是好了許多:“只等收網。”
“蜇瑩畢竟擅長用毒。”顏雨笙提醒道:“王爺派去的人,一定要做好防護。”
“嗯。”南鶴崢點點頭,上前拉住顏雨笙的手,將她帶進懷裡,道:“你生辰的時候,恰逢咱們大婚,我那陣子忙的腳不沾地,沒給你好好準備。”
“這好不容易空下來,咱們先出去玩幾日?”
“出去?”顏雨笙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是要出城了,驚疑道:“眼下情形複雜,生辰明年還有,倒不如明年再說。”
“那不行。”南鶴崢卻是道:“之前錯過,我心裡總是不安,好不容易等手頭的事鬆散了些,抽出時間給你準備的。”
“咱們就出城住兩日,有我在,不會有事。”
顏雨笙想了想,倒也答應了。
南鶴崢見顏雨笙應下,當時拍板下午動身,晚上到,正好。
顏雨笙簡單收拾了點隨身帶著的東西,就出發了。
十一月的天氣,在府上沒什麼感覺,外頭倒是冷的緊,尤其是下午,陡然出府,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顏雨笙穿的不算多,風一吹過,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坐進馬車中,只覺得渾身被風吹得徹骨,暖意全散了。
南鶴崢默默的遞上一個暖手爐,又給她攏好圍脖,責怪中帶著心疼:“這天氣可不是剛入秋了,靈都又冷的快,昨夜還下了雪。”
“往後出門,湯婆子,暖手爐全得備好。”
說完,又責備後頭的白芷春花道:“王妃不知道,你們也不知道?”
“是,奴婢知錯。”白芷和春花異口同聲,趕緊道。
“也別責怪她們。”顏雨笙微微一笑,帶著些嬌嗔:“還不是因為王爺走得急,什麼都來不及準備,也是我想著出門上馬車就暖和了,不至於冷。”
“加上又穿著禦寒的斗篷,才沒讓她們準備。”
“你呀。”南鶴崢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道:“往後一日冷一日,這是你在靈都過的第一個冬天,長清縣雖然偏遠,氣候卻暖和些。”
他的指尖很涼,顏雨笙順著他的手看去,修長白皙的手指,指節微微泛紅。
且他穿的也不算多,馬車上又不能放置炭火,就穿著入冬的夾襖,想來暖手爐是他自個兒用的。
顏雨笙目光微動,道:“王爺,你也暖一會手吧。”
南鶴崢星眸盛著碎芒,看了眼暖爐,抬手將顏雨笙拉近了些。
兩人挨著坐,南鶴崢的手包裹住顏雨笙的,覆在暖爐上:“這樣就行了。”
馬車跑起來後,倒是沒那麼冷了,白芷又找了個搭蓋的厚毯子在兩人腿上,沒一會,顏雨笙手中竟然還出了汗。
南鶴崢的手也早就暖和,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卻沒挪開的意思。
“王爺。”顏雨笙抽了抽手,沒抽出來,於是小聲道:“我手暖和了。”
“暖和了就想挪開?”南鶴崢挑了挑眉,看著她微紅的耳根,打趣道:“過河拆橋?”
兩人離得很近,南鶴崢說話的氣息噴在她頭頂,帶起一股癢意。
顏雨笙想躲開,南鶴崢依舊抓著她的手,離得更近了,幾乎要鼻子挨著鼻子,從鼻尖溢位一聲慵懶的動靜:“嗯?”
這,這聲音……
顏雨笙腦子轟的一下,忽然想起新婚次日,兩人在榻上釀釀醬醬,纏纏綿綿,他也是這樣的!
畫面入腦,臉一下紅的像要滴血,顏雨笙不敢抬頭,生怕南鶴崢看出端倪。
偏偏怕什麼來什麼,南鶴崢還真看出來不對,啞著嗓子問:“你臉怎麼紅了?”
“熱,熱的吧。”顏雨笙頭更低了:“暖爐太暖和。”
“是嗎?”南鶴崢悶悶的笑了一聲,道:“我怎麼沒覺得?難道不是王妃想到了什麼,才臉紅?”
“不是,給,給王爺。”顏雨笙說話都不利索,將暖爐往他懷裡一塞:“王爺自個兒試試就知道了。”
南鶴崢見她真的不好意思了,怕逗下去嚇到她,就勢將她拉入懷中,笑道:“估計還要一個時辰,你先睡會吧。”
馬車走在官道上,搖搖晃晃,沒一會,顏雨笙還當真睡著了。
南鶴崢手落在她頭頂摸了摸,眼中是繾綣溫柔。
等再醒來,外邊已經黑了。
馬車內沒點燈籠,也是漆黑一片,顏雨笙揉了揉眼,聲音帶著剛醒來的嬌憨:“還沒到?”
“到了。”南鶴崢聲音有些沙啞,見她醒了,朝外面道:“掌燈。”
顏雨笙坐正了,晃了晃神,瞧見南鶴崢正在緩緩搖動胳膊。
也是,一個多時辰,她都枕著他的手臂,想必麻了。
察覺到她的眼神,南鶴崢笑了笑:“沒事,先下去,管家早就備好飯菜,一會該涼了。”
顏雨笙先下馬車,白芷伸手扶住,低聲在她旁邊道:“王爺真是疼您呢,早就到了,擔心將您吵醒,一直就在馬車上待著。”
“早就到了?”顏雨笙皺了皺眉。
“嗯。”白芷朝後看了眼,道:“到了得有半個時辰了,本來奴婢說抱您下馬車進屋休息,王爺說一動您就醒了,左右沒旁的事,就讓您睡會。”
顏雨笙聞言,也朝後看去。
南鶴崢對外依舊是腿疾未愈,只能坐輪椅,此時曾青正推著輪椅下馬車,南鶴崢坐著一動不動,臉上沒什麼表情。
但他感覺出她的目光,也抬眼看過來時,臉上一瞬出現笑意:“先進去,外邊冷,我馬上過來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