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弟子之上。
“他才是崑崙真正的大師兄。”面前傳來天水的感嘆,我看向他,他也正仰臉看朝我們飛來的鳳麟。
“師傅!”聲到人到,鳳麟穩穩地懸停在我們的上方,右腳在空中微微踮起,如同踮在平地上那般穩當,他已經不僅能飛翔,而且,能飛得身姿優雅和瀟灑。
他看到我與天水正面相對,目光凝固在我拉天水的手上。
“你來地正好,你來教他。”我放開了一隻手,“他已能站穩,不會再拽你下墜。”
鳳麟微微回神,眨眨眼:“好。”
他飄逸的如同滑翔般落到我的身旁,拉起了天水的手,又從我另一隻手接過了天水的另一隻,在天水拉住鳳麟雙手時,明顯輕鬆了許多,臉上也露出了永遠不會對我綻放的柔和微笑:“我果然不及你的悟性,你隱藏實在太深。”天水含笑看著鳳麟,炫黑的眸中是一絲佩服。
鳳麟笑了笑,雙手輕扶天水的雙手,輕盈地後退:“別太緊張,越緊張,身體越重。”
“知道了。”天水全神貫注地看自己的雙腳。
鳳麟在後退時看向我,我勾唇一笑,他眸光閃爍了一下轉回臉,卻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若是有事,可叫我。”我說。
“恩,師傅你放心回去吧,這裡交給我。”他沒有看我地說。
我看他一會兒,轉身往上飛回,鳳麟的心思越來越深了。
遠遠的,忽然飛來小竹的兩隻烏鴉,他們焦急地揮動翅膀到我身前,我擰眉看他們:“急什麼?!”
“哇!哇!”他們焦急地喊著,我一挑眉:“什麼?!小竹在刷皮!”
兩隻烏鴉的眼裡淚水盈盈,滿目的心痛。世人討厭烏鴉,一直認為烏鴉帶來不祥。殊不知烏鴉是最為誠實的鳥兒,正因知道不祥,才來警告人類。過於誠實,敢於直言的人,在世界總是不太討喜。
“知道了,我回去看看。”兩隻烏鴉哭得讓我心煩。
刷皮是什麼鬼?
烏鴉急急帶我飛回我的玉宇,尚未入門,在洞口我已經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我一愣,恩?難道小竹吃人了?!把人皮剝下來刷刷乾淨?
☆、第六章 月光雲瀑來沐浴
小竹因為尚未從情傷中走出,一直萎靡不振,心中懷恨,不是發呆,便是出神,難道想洩憤殺了崑崙一個男人?那真是算那個男人倒黴。
我進入玉宇,仙氣繚繞的屋內果然聽到了“唰!唰!”如同刷皮的聲音,在夜間分外慎人!
瞥眸看去,小竹依然*地在他的浴桶中,卻是正用一把刷子用力刷自己的皮!
他面無表情地刷著,“刷——刷——”即使刷得滿身鮮血淋淋,他依然眼神空洞地一下,又一下刷自己的皮,豪不知疼痛。
“你在幹什麼?”我受不了地看他那副血淋淋的樣子,真是倒足胃口,他白皙的胸口也被刷去了一層皮,少年的茱萸在鮮血中凸起,如同生長在血泊中的蛇黴,鮮豔,又透著深深的邪惡。
他一驚,雙目恢復神色轉臉看向我,除了他那張精緻的雌雄莫辯的少年臉完好,他下巴以下已經全部陷入一片鮮紅。他呆滯了一下,眨眨眼,低下臉:“我想把那個男人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去掉,把過去的自己徹底忘記……”
我在血腥的空氣中擰起眉,側轉身不再看他那副鬼樣:“你在我房裡刷皮不是噁心我嗎?讓我怎麼睡?”
“對,對不起。”
我轉回臉,他低落的神情裡帶出了一絲慌張,毛刷漂浮在那被鮮血染紅的水中,他無聲而無措地摸上自己鮮紅的手臂,似是不知現在該怎麼辦。淒涼和悲傷的孤獨在血腥的空氣中瀰漫,宛如眼前是一個在地獄經受了百般酷刑,被拖出刑房無情而隨意地丟棄在血河中的殘破孤魂。
“你們蛇不是能蛻皮嗎!”
他一怔,抬手撫上自己的臉。血汙又染上了他原本潔淨的臉:“對啊,我……忘了。”
我搖頭,不忍直視:“妖都渴望做人,結果最後,把自己是妖給忘了,才會迷陷沉淪在人世中。”
“謝主子提醒,小竹去外面蛻皮。”
“恩。”我側轉身。兩隻烏鴉“呼啦啦”從我身邊飛過。不一會兒。小竹巨大的蛇身遊過我的裙邊,翠綠的蛇皮完好無缺,他是妖。人類凡物造成的輕傷可以自愈,但是,心一旦受傷,即使癒合了。也依然會留下醜陋的傷疤。
“嘶……”他從我身邊默默無聲地遊過,長長的身體連綿不絕。他緩緩爬出了洞門往下而去,兩隻烏鴉隨後提著他的浴桶隨即飛出,把那滿屋子的血腥之源也帶了出去。
流再多淚,即使是血。也無法把過去的傷抹去,不就是個男人麼,至於嗎。我們不能因為被男人而卻傷害別人。但也不能總是沉溺在那個男人對我們的傷害之中,對未來失去希望。即使是漫天男神,身上依然會有缺點。
人只能活一世,你為他傷心一世,也不過數十年。
而我們可要活上百上千年的,難道這今後的千百年也要被那麼一個區區的男人影響?
滿屋子的血腥味依然沒有散去,讓我心煩。我走出了洞門,立於雲海之上,雲海在腳下起起伏伏,如同夜下的大海。
面前,便是那輪碩大的銀魄,格外皎潔的月光讓我心動。
我緩緩撐開了雙臂,黑色的仙裙從身上褪落,長髮在風中徹底散開,腰帶鬆開,鞋襪除去,身上只剩我最初的那件黑裙,袖子補上所有殘破之處,變成一件黑色無袖的圓領短裙,我閉上雙眼沐浴那美麗的月光,流雲化作雲瀑衝上我的全身,如同清冽的泉水沖刷我的身體,通體的舒暢。
身後有人緩緩落下,我慢慢睜開了眼睛,雲瀑從上方散去時,他無聲地飄落在我的身後,一件帶著他體溫和清香的外衣,輕輕蓋在了我的身上,如他把我入懷,用他的身體溫暖我的全身。
“師傅,你也不怕被人看見。”他有些不開心地說,“幸好天水師兄回去了。”
“他練成了?”我拉攏他的外衣轉身,他匆匆側開了目光:“還是不太熟練,但相信不出三天,師兄便可熟練。”
“恩……”我滿意點頭,往他靠去,他卻是在雲海上退了一步,我抬臉看他:“怎麼了?”
他依然側著臉:“沒,沒什麼?”
“那你躲什麼?”我揚起了邪邪的笑,“真的那麼在意我是個女人?那……我變男人好了。”
“不要!”他急急轉回臉,我邪笑更甚,瞥眸看他:“喜歡師傅是個女人?”
他的臉在月光中騰地紅起,眸光閃了閃化作一股堅定的目光直直落在我的臉上,映入皎月的黑眸裡,視線也隨之越來越深邃。
我轉回臉往前再次向他靠去,他這次沒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