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工作吧,今天來的遺體還在等著。”
“誠哥你真是個工作逛。”
錢瑤瑤同志吃飽喝足,和簡誠認認真真的工作到後半夜還是沒控制住心裡那個叫好奇的魔鬼。趁休息之際,她扯著簡誠的白袍問:“誠哥,你當言哥助手時真沒發生什麼事嗎?”
摘下手套的簡誠一臉疑惑:“為什麼這樣問?”
“我總覺得言哥看你的眼神很奇怪,你們其實是認識的對不對?”
簡誠嘆了口氣,說:“普通同學而已。看我的眼神奇怪可能是因為他鬥雞眼。”
怎麼可能是鬥雞眼,那麼帥的人!錢瑤瑤張嘴想反駁,簡誠抬手捏住她的臉:“再問下去我就要收費了,一個問題一千塊。”
錢瑤瑤被成功帶偏:“哇靠,你打劫呀!”
被帶偏的錢瑤瑤雖然沒再問簡誠任何問題,可還是心癢癢。不知道言哥有沒有睡著,興許正做著什麼美夢。
齊旭言確實在做夢,卻不是錢瑤瑤想的那種美夢。他夢見很久之前的簡誠還有自己,以及那段不想再次回憶起的往事。
驚醒之後他拿起床邊的手機,翻開一張簡誠的照片——是他趁簡誠在車裡睡著時偷偷拍下來的。
睡著的簡誠毫無防備,惹人憐愛。齊旭言盯著照片,一遍一遍撫摸:“阿誠,好想見你。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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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王梅案件已經過去三個星期,簡誠和錢瑤瑤換成了白班。白天的工作比夜晚繁重。不僅要做好葬儀師的本分,還要時不時接待客人,到其它部門幫助,出外勤等等。
簡誠和錢瑤瑤已經習慣,就省了抱怨的氣力。
向大海一天到晚往外跑,今天難得待在辦公室裡,簡誠馬上把之前整理好存放過久的遺體資料交給向大海過目。向大海看過之後點了頭,拿著資料又出門去公安局報備了。
向大海離開沒多久,就有家屬送遺體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齊旭言:誰有鬥雞眼?
簡誠:……
齊旭言:寶寶不開心,寶寶要人哄。
簡誠:哄。
☆、紅衣男孩
家屬是一對夫妻。男的四十歲左右,面板黝黑,很憨厚老實的模樣。女的比他年輕些,中等身材,樣貌普通。兩人的神情很悲慼,妻子的眼睛已經紅腫得幾乎只剩一條縫。
已經看慣屍體的簡誠和錢瑤瑤在看到那具屍體身上的紅衣和勒痕時,還是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這是一具少年的屍體,從外表年紀判斷不過才十二,三歲。
“這裙子和繩印……”錢瑤瑤目光落到那對夫妻身上,好像在責備他們般鋒利。
身為葬儀師,錢瑤瑤本不該對往生者及其親屬多言置喙。但她就是那種藏不住心事的人,簡誠根本來不及阻止她時。
聽到她的話,妻子眼眶一紅,又哭起來:“你看,連第一次見面的人都覺得殘忍。小海肯定不是意外死亡!”
丈夫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抱過住妻子小聲的斥責道:“哭什麼?外人都在看著。警察已經定案了,你還想怎麼樣?”
“你說的什麼話?兒子不明不白死了你一點都不難過?”妻子一邊哭一邊哽咽道。
“難過兒子就能活回來了?”丈夫說著眼眶也漸漸溼潤,硬是扛著不掉下來:“別繼續折騰了,讓兒子好好走吧。”
妻子聞言禁不住哭得越來越傷心,怎麼也止不住。
簡誠和錢瑤瑤已經聽出些端倪,錢瑤瑤對自己誤會這對夫妻感到內疚。
瞧他們傷心難過的樣子心裡跟著不好受,她忙去拿紙巾給他們擦眼淚。
夫妻兩人在會客室裡坐了許久才稍微平復好情緒。錢瑤瑤也從他們那裡聽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他們夫妻二人在外打工,只有週末才能回家看看。平日只有兒子一個人在家,偶爾請鄰居幫忙照看一下。
兩星期前的週三,妻子的手機壞了無法聯絡上兒子,於是請假回家。當她回到家時,卻被眼前所見嚇壞了——兒子雙手雙腳被綁住,身上穿著大紅裙子,腳上還吊著個大秤砣。他掛在房樑上一動不動,已然斷氣許久。
她慌亂間馬上報了警。然而警察查來查去也查不到他殺的可能性,最後只能以意外死亡結案。
她不相信兒子的死是意外,連丈夫也說與兒子最後相處的日子裡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
錢瑤瑤越聽越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到這麼大,卻不明不白死了,換作自己也接受不了自殺的說法。於是衝動之下,錢瑤瑤就把齊旭言的事告訴這對夫妻,讓他們去找他查個清楚。
簡誠知道錢瑤瑤又做了多餘的事,恨不得敲她腦袋看看裡面裝的什麼:“你是真唯恐天下不亂啊,錢瑤瑤小姐。單聽那對夫妻的片面之詞就把人拉下水,你是什麼神奇寶貝還是阿拉丁神燈?”
錢瑤瑤據理力爭:“我這是做好事!那男孩怎麼看都不像自殺。誠哥,你應該也心理有數才對。”
錢瑤瑤說得沒錯。簡誠在檢查男孩的遺體時發現,男孩身上除了繩子造成的勒痕外,額頭前還有一個細小的針孔,身上其它地方都有些不嚴重的外傷。
綜合那對夫妻所說,確實不像自殺的樣子。
錢瑤瑤依舊不依不饒:“再說我只是讓他們找言哥,又沒找你,你生什麼氣?”
要不是暴力不能解決問題,簡誠早就對錢瑤瑤下黑手了:“既然這遺體還得在館裡繼續儲存,你自己想好怎麼跟海叔解釋。”
向大海去警察局報備還沒回來,火葬的事不知道能不能批下來。若能批下來最好,若是批不了,向大海好不容易能清出些太平間空位的希望就落空了。
錢瑤瑤倒好,只因為想“做好事”就又給向大海留下爛攤子。
她一個激靈,猛地拍腦袋:“對喔,還有這件事……”但她畢竟是老前輩,向大海最多也就說她一兩句,又不會少塊肉。
簡誠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兩口,察覺到錢瑤瑤討好的目光。他當沒看見,放下水杯就拿起筆寫關於新送來的屍體報告。
“誠哥……”錢瑤可憐兮兮的小聲喊他。
不用猜也知道她想說什麼:“幫忙免談。”
“誠哥,你好冷漠。”
“……”
“面對有困難的人我們要儘量伸出援手,這才算得上是新時代的傑出青年。你對往生者都那麼著想,更何況是活著的人?”
“拍我馬屁也沒用,有話直說。”
錢瑤瑤湊到簡誠面前作勢去抱他:“我就知道誠哥你嘴硬心軟。如果你也一起幫忙,這件事肯定很快解決。那樣遺體就不會儲存太久,海叔也不會因此頭疼了。”
簡誠伸手擋住錢瑤瑤的靠近:“聽來聽去也沒聽出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