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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曼接到電話趕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4點了。
冬天,天短夜長,再加上微微的陰天,本不算晚的時間,天卻已經擦黑。
她走到醫院正門花壇旁坐著的裴夜寒身邊,看他一動不動。
一時間彷彿時間靜止了,兩人遠離了城市中的車水馬龍和喧囂,靜默的等待著什麼。
過了不知多久,江曼曼忍不住先開口了,:“夜寒,李秘書電話裡什麼也沒說。你突然來醫院是哪裡……”
她一邊說一邊把手搭在裴夜寒肩上,狀似親暱。
裴夜寒情緒依然崩潰,感受到江曼曼動作的他,抬起頭看著江曼曼一言不發。
看著他的眼神,江曼曼默默停下了說話和動作。
“向瑤死了。”他緩緩開口,聲音不似先前冷清,多了些沙啞低沉。
“什麼!”江曼曼語氣中充滿驚訝,難以置信的繼續問下去:“向瑤死了?”
聽出了她的質疑,沒有理會她的問話,他抬手指了指頂樓的方向:“就從那裡,跳下來。”
江曼曼越發難以置信:“跳樓?這怎麼會…”
“我當時就在樓上,她走了,我沒有攔著她。”依然沒有絲毫理會江曼曼的意思,裴夜寒自言自語道:“是我,我讓她離開的,她走樓梯,我沒有追上去。”
“夜寒,你這是…”江曼曼有些尷尬,欲言又止。
聽到話音裴夜寒突然側目,眼神驟然冰冷,口中吐出一句似乎莫名其妙的話:“她沒有錯,不是嗎?曼曼。”
原本只是句不鹹不淡的話,江曼曼聽了卻是一驚:“什麼?誰有錯?”
她拼命想透過笑容來掩飾面上的驚愕,可適得其反,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裴夜寒還在看著她,一瞬不瞬,讓江曼曼瞬間有些方寸大亂。
“這…人死不能復生,夜寒,你何必呢?”江曼曼語無倫次的說著,身下的手緊張的緊緊攥著裙子。
華貴的真絲連衣裙,慢慢褶皺,可江曼曼絲毫沒有憐惜。
這時裴夜寒聞言冷笑道:“好一個人死不能復生,向瑤的母親不是無辜的嗎?”
向瑤的母親這五字一出,眼看著一下子江曼曼更緊張了,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伸手撫著耳邊的長髮,一次次將頭髮別向耳後,以此來掩飾內心的情緒。
“什麼向瑤的母親,我怎麼會認識向瑤的母親。夜寒,你在講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她說話時眼神躲閃。
說到向瑤母親時,顯得更加語無倫次,“無辜?不無辜?什麼無辜不無辜的?”
這時裴夜寒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強硬道:“五年以前,向瑤的母親,活動途中突發車禍身亡,我也在那次車禍中身受重傷。”
聽到這兒,江曼曼後背上冷汗直冒知道瞞不下去,於是再無法裝作雲淡風輕。
就在她要開口時,裴夜寒語氣卻軟了下來:“是你救了我,你都忘記了?”
見他突然提到自己,江曼曼心中一喜:“沒有沒有,也是那次開始,咱們…”
沒等她說完,裴夜寒下一句話卻讓她如墜冰窖:“設計好的劇本,開始不是這樣吧。”<!--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