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閉著眼睛的楚央睜開了眼,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慢悠悠道:“這娶男妻嘛,也沒什麼,真心喜歡,有何不可?”
他這一打斷,顯然比白魄出口管用的多,其他的人瞬間安靜了,紛紛看楚央一眼,暗自嘀咕這楚少堡主還真如傳聞,放蕩不羈。可也順勢止了這個話題。
其他人沒什麼,可白魄不舒服了,楚央那一臉興味瞅著自己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平白讓自己感到不舒服。可沒等他琢磨出楚央那目光中的意味來,耳側傳來溼潤感。“回去休息吧。”汪碩的聲音低低的,很有磁性。白魄又奇怪的看貼著自己說話的人一眼,這個人不生氣了?這一臉溫柔是搞哪樣?
儘管白魄搞不清楚汪碩的突然變臉為哪般,卻也順從的起身,他早就不耐煩了,能早溜自是好的,衝其他人點了下頭,轉身走人了。
汪碩不自覺的落後他半步,扭頭看眯眼注視二人的楚央一眼,輕一挑唇,跟著白魄走了。
楚央抖了下眉梢,汪碩的那一笑讓他很不爽。收回看著兩人遠去的視線,迎面就又碰到了天馳空的視線,那視線裡充斥著的不知明笑意,讓他頗不爽的又抖了次眉梢。
當天晚上,汪碩就帶著白魄進了江義的房間,討魔大會過後,各方都開始準備,江義的神色總算好了點,看著到來的二人,眼裡帶上絲驚異。
“不知二位到來是?”聲音裡依舊嘶啞,聽著跟金屬片摩擦似的極讓人不舒服。白魄眨眼,不說話,其實汪碩帶他來這幹嘛,他也不清楚。
“江兄,有話我便直說了,有人告訴我說,你因該知道離世圖的下落。”汪碩的聲音很平淡,卻如驚雷一般落在了江義心上,他詫異的睜開眼睛盯著汪碩,半天,汪碩的神情也沒變,他終是頹喪的坐下身嘆口氣。
汪碩的話震到了江義,也震到了隱在陰暗處的白魄。沒想到,席空諶還真能摸出些門道?
“汪兄也對離世圖感興趣?可我並不清楚它的下落。”嘶啞的聲音聽不出多餘的感情。汪碩笑笑:“江兄當然不知道離世圖的下落,可是,江兄卻知道那鏢物的下落,是也不是?”
本就顯得涼薄的江義聽聞這話,身影更顯單薄。沉默許久,終於開口,“罷了,算我還你們的救命之恩。只是這我本不知這圖是何物,知道後知道事情重大,連岳父都未曾稟明真相,所以…….”
“江兄放寬心,此事知曉的只能是我們三人。”汪碩不等江義說完,開口打斷,他沒想到,江義居然真的知道離世圖的去向,席空諶的猜想還真沒錯。
江義抬頭看著汪碩,見對方臉色平靜,目中堅定,又復嘆一口氣,起身走到床頭拿出一塊黑色布料包裹的東西,走到桌前,在燭燈前開啟,黑色布料中包裹著塊黑色的木炭,暗暗的散發出一股子的奇香。
白魄也從陰影處走向前來,盯著木料看了一會,輕聲疑問:“是特質的香料?”江義點頭,重新把那塊小木炭包上,沙啞著聲音道:“此香是我鏢局用古方特製,能招引慈蜂,那放畫卷的木盒被家父做過手腳,上面也塗抹了這種香料,你們點燃這香,招來慈蜂,它會尋著香吻帶你們找到那木盒。”
白魄皺眉,脆生生的聲音充滿疑惑:“先不說,這慈蜂就算找到那木盒,可離世圖不一定還放在那盒子裡啊。還有,這種香料其他地方沒有嗎?這慈蜂會不會被指引到其他地方去?”
“這香料乃是我江家幾十年前尋的特方,其他地方不可能有。我逃離前父親知道這鏢物的重要才塞給我這麼一塊。就算現在讓我製作,我也製作不出來了。玄宗魔教燒光了書房……所以說,這事情不一定有把握,如果盒子和離世圖分開的話。”
“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但此事最起碼有五成的把握,那就值得一試。”汪碩目光中透出堅決,白魄無奈的看他一眼。拿起那塊香料塞進了懷裡。
兩人當下就告辭離去,江義也不啃聲,待兩人開啟門後,才低沉的開口:“我江家被滅滿門,這群人不好對付,如此,你們也要去嗎?”
白魄頓住了腳步,江義的聲音讓他很不舒服,那聲音裡無半點人氣,好像死人在說話。反倒是汪碩半點沒被那聲音所擾,自顧跨門離去,只是淡淡的聲音迴盪在江義的房內。“事有為,有不為。”
白魄替江義關上房門,追上汪碩的步伐,瞧著他看幾眼,突然不爽,一手拍過去,打的汪碩一個踉蹌,汪碩簡直是無奈了,轉過頭無力道:“你又怎麼了?”
白魄先是一個白眼甩過去,然後不屑道:“沒事裝啥深沉,我不樂意了。”
汪碩終於無力扶額,為什麼白魄能把毫無道理的話說的這般理直氣壯?
作者有話要說: 俺為啥越寫越淒涼。哭
☆、第三十九章:黑鍋
“不告訴他嗎?”白魄輕輕開口。“什麼?”汪碩好奇。
“席空諶的判斷看來,滅他江家的不是玄宗啊。不告訴他嗎?”
“告訴他有意義嗎?”
“可是…”他能說,他不想平白背個黑鍋嗎?
“這次的報復後,他總能舒服些。告訴他也許是大周皇族勢力做的,你讓他如何自處?他現今活著的希望就是報仇。”
他能不知道嗎,白魄又是一個白眼,他只是不想讓玄宗為大周皇族背這個黑鍋,這也太冤枉了。
夏日的晚上拂去白日裡的炎熱,涼爽舒適的想讓人呻嚀,各種夏蟲藏在草堆裡,發出各種不同的聲音合成了一曲音調。白魄沒了聲音,看著江義的房間,良久,默然了。的確,很多時候,無知比什麼都知道要幸福的多。
……
……
在各門各派的隊伍集結起往姜城去後,白魄和汪碩就像蘇轍提出了離去,蘇轍雖然意外兩人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卻也不阻攔,他們護送江義回來,那就已經是自己的恩人了,自己也沒道理非要他們為江家復仇的事情出力。
白魄他們走的時候,來相送的蘇轍和江義都站在大門口,蘇老爺子想的很周到,還為他們僱傭了一輛馬車,他們二人站在門口對前來相送的人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汪碩快一步,在車前伸出手,白魄把手扶上,跨進馬車。馬伕“兜兜”一聲吆喝,馬就開始往前走了。
看著馬車慢慢的開始移動,蘇轍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女婿身上,不無疑問道:“這二人是什麼關係?”江義收回複雜的目光,他不知道,把那密香給白魄是對是錯。轉過頭對著岳丈的問題淡淡回道:“想是朋友吧。”
江義嘴中的兩個朋友現今坐在馬車裡靜默無聲。白魄倚著馬車角落坐著,手中託著那塊木炭似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