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沒想到，您將外頭的孩子帶進段府。”

段老爺也沉了眸子，毫不在意段寧與宋凌還在堂內，伸手覆在了鷺娘搭在一旁的手上，嘆氣道，“鷺娘命苦，與前夫成親沒有幾日便成了寡婦，我...你也知道，我是定多大的決心，才想將她娘倆全接進段府...阿寧，你便當是憐憐父親，這幾年裡，也多虧了她照顧我...”

段寧尚未聽完，眉頭便緊鎖起來，厲聲打斷，“憐您，誰去憐段家流落他鄉無法吃飽穿暖的主母和長女，您肯帶著外頭不知哪來的女子和她的女住進段府，便是憐了？”

段老爺站了起來，聲音打著顫，“鷺娘與你母親不一樣，你母親那人性子堅韌，到了何處都落地生根，鷺娘打小便沒根，不叫她在段府待，她便無處去...”

他的話沒有半句迴應了段寧，完全是拿些不講理的東西去壓他，段寧對他本只是疏遠冷漠，這一刻卻完完全全轉為了嫌惡。

他遠遠站在大堂門處，遮住了從外頭打進來的光，昏暗一片，竟像是地府裡走的使者一般渾身透著陰森怖的狠勁，抬眸冷笑，“她無處去，難不成在來段府前都住大街上？我母親前些年，卻是差點就要到大街上去了，您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叫我失望至極，我卻不後悔回來這一趟。”

他的目光在段父與鷺娘之間來回流轉，最終勾起了一絲笑，“我若是不來，哪知道段府中發生了這樣的事，既然叫我知道了，我便定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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