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雲朝門的位置努了努嘴：“回來了。”

老蕭目光重新回到雜誌上，很淡定：“大驚小怪。”

潘雲突然感嘆：“他結婚以後要是跟我住一塊就好了。”她就這一個女, 然想天天見著。

老蕭唏噓：“現在的年輕人哪願意跟老人住一塊。”

不服老的潘雲：“你才老！”她這個年齡最討厭聽到‘老’這個字, 往她心窩戳呢。

老蕭也不和她爭：“好好好, 我老，我老，行了吧！”

“你就老！不老你這早退休幹嘛！”

老蕭反駁回去：“我都說了年後會回去上班。”

潘雲哼了一聲，鑽被窩裡，拿背對著他，還不忘拿屁股撅他一：“全家就你老！”

最老的老蕭：“……”就很無語，更年期的女人真心不惹。

斜對面的房間裡, 蕭若在衛生間的浴室裡洗澡, 嘩嘩的水聲傳來, 許嘉言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摸著己左腿的假肢。

昨晚，他沒敢讓蕭若看他的腿, 他也不確定她到底有沒有看到。

說到底, 他還是卸不最後一層卑。

他手放在左膝蓋上，看著衛生間的門隱隱發呆。

衛生間的水聲停了，沒一會, 蕭若穿著一件吊帶睡裙來，頭上包著毛巾。

許嘉言回神，僵著的嘴角微微往上揚了幾分，笑很勉強，蕭若看得來。

她走過去，拂著裙襬，在他面前蹲來：“怎了？”

許嘉言搖頭，“怎不把頭髮吹乾？”

蕭若支著，眼睛在看他：“想你給我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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